军令一下,阵中鼓角齐鸣,黑压压的大军手持长枪盾甲,杀声四起,浩浩荡荡地发起了追击。
没过多久,打头阵的先锋军便和袁军断后的精锐厮杀成了一片。
与此同时,袁军来时走过的那条岔路口,陈兰的败军正从小路仓皇奔逃出来,毫无阵型可言,他们刚刚从惨烈的拥挤踩踏中生还,许多人身上的盔甲、鞋履,甚至兵刃都已不知去向。
败军拼命地朝着合肥方向狂奔,没跑出多远,便发现前方蹄声轰鸣,尘土飞扬,以虎豹骑为首的五千骑兵正在急速飞驰,仿佛一条长龙,沿着宽阔的林间大道从后路杀来。
败军见状惊惧不已,调头就逃,拥挤的人浪再次翻腾起来,迎面朝着雷薄撤军的方向涌去。
“杀——!”
五千骑兵杀声震天,须臾间便杀到败军身后。
虎豹骑弓弩开道,箭雨如梭,面对奔逃的败军,如同群狼进入羊圈,长枪横扫,所向披靡。
败军就这么被一路追杀驱赶,如潮水般涌向雷薄撤退的军阵。
面对败军汹涌的人潮和两面夹击的曹军,雷薄的军阵瞬间大乱,阵中指挥官的军令俨然成了摆设。
曹昂领着虎豹骑,如尖刀一般捅穿了敌军防线,直插阵中雷薄麾盖所在。
围拢在雷薄身边的一群士兵手持重盾长枪强行顶上,拼死挡住他们的去路。
见此情形,雷薄身边的副将和一众亲兵纷纷出言劝道。
“将军,我军已被两路包抄,还是让我等保护将军突围把!”
“是啊将军,趁现在突围还来得及!”
雷薄见大势已去,又惊又怒,目眦欲裂地吼道:“随我突围!”
在数十位亲兵的簇拥下,雷薄领着身边一支精锐,沿着一侧不分敌我,奋力厮杀,眼看着就要杀出一条血路。
与此同时,许褚一路护在曹昂身前,手持银枪暴喝着朝敌军盾列挑刺,他力大无穷,震得对方士兵盾牌接连脱手,生生让他杀出一个豁口来。
就这样,许褚在前开道,曹昂领着虎豹骑紧随其后不断冲杀,再一次击穿了敌军的防线。
解决了这片敌军,许褚很快发现雷薄正从前方不远处突围出去,暴喝道:“敌将哪里逃?!”
“追!”曹昂当即大喝一声,领着虎豹骑追了过去。
这时,张辽领兵突破了另一侧的敌军防线,正向这边杀来。
曹昂冲他高喊道:“文远,截住他们!莫让敌将逃了!”
张辽隔着老远就看见了雷薄的盔甲,心中猜测此人定是一员大将,又听到曹昂喊话,更是确认无疑。
张辽连连喝驾催马,率众直冲雷薄阵中,一番左冲右突,须臾间便杀到雷薄眼前。
“敌将受死!”
一声大喝,张辽挥起月牙戟,大开大合,迎面刺向雷薄。
雷薄一惊,随即和他身边的亲兵长枪齐出,挡下了这致命的一戟。
张辽暴吼了一声,长戟奋力横扫,尖啸着挑开了十余把长枪。
就在雷薄长枪脱手的一瞬间,他只看见张辽手中寒芒一闪,下一瞬,月牙戟便刺穿了他的咽喉,雷薄圆睁着双眼,翻身栽落马下。
随着雷薄陈兰二将双双阵亡,桥蕤派来的五万大军也折了过半,剩余的残兵落入夏侯渊和曹昂的两路夹击,也已经无路可逃。
此时阳光照进了山谷,将大片水泽和将士们手中的精甲银枪,反射出一片刺目的白光,从高处看,仿佛一只白鹤正在轻展双翼,很快收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