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为父相信?”
君易槐冷笑了两声,仿佛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一番话似的。
“为父也好想相信你,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面前,你让我如何去相信你?”
对上君念之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君易槐心中竟然也升腾起几分撕裂般的痛意。终究君念之身上也是留着他的血,若说对子女当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又怎么可能。
“是否,真的如公主殿下所言。你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你恨为父,你恨为父将你送入静水庵中,对你不闻不问?所以,你才要毁了你大哥,让为父追悔莫及?”
君念之站在君易槐对面,然而此刻却觉得仿佛两人真的站在了对立的方向。
她无论如何解释,君易槐不曾听信一言。而旁人只不过是三言两语,却能够让君易槐对自己的怀疑到这般地步。
君念之只是站在那里,瞧着君易槐:“父亲,同样是你的子女,如果今日是我被陷害,而这背后的罪魁祸首却是大哥,你又会如何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君念之摇了摇头:“想来,父亲也不会去惩罚大哥,因为那是父亲的嫡子。我只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就算被大哥哥有心陷害,我也是可以牺牲的那一个而已。”
“胡闹!!!”
诚然,在他的心中,女儿自然是不如嫡子的。女儿无论如何,将来也只不过是泼出去的水罢了,只有男丁兴旺,才能够稳定住家族的兴衰。
君念之粲然一笑:“父亲刚刚问女儿,女儿是否是因为对于父亲怨恨,所以陷害大哥哥,做下此事。可是女儿要说的是,女儿从不曾有过。”
“女儿只是想着,在寺庙中的日子,也只当是为父亲母亲祈福。即便是受了些磋磨,也只当是上天赐下的考验罢了。既然女儿本身就没有怨恨,又怎么会有心陷害哥哥呢?”
她没有去细数在寺庙之中,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也没有说,那被静水庵的姑子明里暗里磋磨的事情。
对于君易槐,她极为清楚。若是现在在人前将那些她受的苦难说出来,不仅不会让君易槐心中有所愧疚,反而是会让他觉得自己在人前诉苦,让其没了面子,心中更是恼羞成怒。
而她只是三言两语的带过,却恰到好处地提醒了君易槐,她受的苦,而正是没有细说,似乎也恰好说明了她放下了,没有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
君易槐似乎也是被触动,面上的情绪没有那般的冷硬。
“为父并非笃定,此事就是与你所为。只是此事兹事体大,为父不得不好好处理,此事若是真的是你所为,为父,留你不得,要交给官府查办不可。”
君念之点了点头:“是,女儿能够明白。那女儿同样也有一句话要问,是不是此事查出来,不论是任何人所为,父亲都是秉公查办,不会有任何的留情?”
君易槐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诸位皇子皆在,他只能是开口道:“那是自然,此事影响实在是太过恶劣,必然要秉公查办。”
“好的,女儿记住了。”
君念之越过君易槐,瞧着君易槐身后的君成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