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成弘瞧着君念之,他敏锐地发现,君念之脸上的慌乱似乎消失了。那一丝不自然的苍白也不见了。
他忽然心中升腾起一丝不安的情绪,比起写在面上的情绪,这种深不见底的情绪隐藏,更让他毛骨悚然。一种不安的感觉又再度升腾了起来。
君念之向着君易槐行了一礼:“父亲放心,我很快便会让父亲知道,这场戏,究竟唱的是哪一出了。”
向着一旁的白毫招了招手:“白毫,去吧,去将那个人带上来吧。”
那个人?
在场之人,皆是被君念之的这句话给弄得摸不清楚头脑了。而陆凝安却只是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看来,这个小毒蝎子,又是要大开杀戒了。
只是在这一次,不知道倒霉的人,又会是誰呢。
白毫得了令,立刻便是下去了,而再度回到厢房中的时候。却是押着一个人进了厢房之中,那人穿了一身下人的衣服,但是若仔细分辨一下,便能够看得出来。
那人虽然穿的是婢女的衣服,但是身形却是一个男人。只是因着身形纤瘦,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瞧着那脸,才能够分辨得仔细。
男扮女装,必然是事有异常,且被霏儿这样五花大绑地给带进来,那这里面的事情,又更是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那人嘴里被塞了一团布,瞧着屋内的场景,脸上写满了惊恐。
君易槐看着那个下人的脸,只觉得有些眼熟。当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后,突然又敏锐地记起来了那张脸。
“你是正心?”
若说为何君易槐能够一眼就认出那人来,全然是因为正心是君成弘身边的下人,虽然不是贴身的下人,却也经常在君成弘身前走动,见得多了,便也瞧着眼熟了。
君成弘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难以言语,当对上君易槐探寻似的目光时,嘴唇动了动,却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父亲,既然能够认得出来,他是正心,那便是极好了。”
“父亲可想知道,女儿是在什么情况下抓到他的吗?”君念之笑了笑。
君易槐有些哑然,此时此刻,他几乎已经有些看明白了。他想要开口制止君念之将后面的话说出来,若是两位皇子不在场,这一切都可以成为家事,而若是君念之一旦开口,那事情的性质便不一样了。
猛然地,他有些明白过来了,君念之前面说的那一段话,并非是故意扮可怜,而是诚心让他说出那句话。
秉公办理。
那四个字,现在还言犹在耳,且当着两位皇子的面说出来的,他反悔不得。
想要开口劝阻君念之说话,但越是急,那话却像是卡在喉咙边上似的,说不出口。
在君易槐开口之前,君念之已然是道:“女儿是在寅时的书房,发现了这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