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弟死不葬谋刺秦
张良惊怒异常,多次前去郡衙理论却都被撵斥。
激愤之下,停张勇之尸于堂前不葬,一门心思苦寻报仇之法。
想家中人丁不旺,此辈只存哥俩,且都未婚,尚无子嗣,父亲早已故去,韩国旱已不存,以往的荣耀与势力早已冰消。
忧愤萦怀无以排遣,枯坐张勇尸前,一日一夜,不吃不喝,不哭不眠,如痴傻了一般。
家人僮仆百劝无用,张良只是呆坐。
亲朋好友多来吊籍,张良木然待之。
如此三日后,张良忽然开口说话,吃了些稀粥之类,请来韩地四大富商。
张良瘫坐太师椅上,在他左右两旁各分坐两位衣着华丽之人。他们是富商韩富、张利、王贾和钱福,末位坐着张家的管家张安和帐房张盈,门外站着护院武师张保及众僮仆。
张良面沉似水,却强提精神端起茶杯说:“各位叔伯,请先饮一杯茶。“
富商们应声诺诺,端杯轻饮,人人脸上都神情恭谨戚戚。
一人说:“大少爷,贵府遭此恶变,今人心寒,令人愤怒,但有何差遣,尽可直说,我等无不遵奉。“
张良以手加额,神意忧忧,说:“秦廷灭我韩国,绝我宗祠,今又打死我弟,此仇不共戴天。”
“又限我府旬日内迁往关中,如若不从,人没为奴,家宅充公。”
“唉,我忧心如焚,愤恨如火啊。“
富商们连连点头又摇头,跟着愁叹不已。
张良大吸口气,强自摄神,说:“想我张良出身极贵,本是周武王之苗裔,本姓为姬,我伯父,我父亲相韩王五世,君信臣忠,一呼国应。”
“不意今日要沦为秦人奴的地步。”
“他秦人赢氏本是我姬姓之家奴,一养马之仆而已.不想后世昌大,竞反噬其主,又残贼国人,暴虐天下。”
“实是令人发指,令人憎恨,令人不耻”。
商人们立声附合,说:“秦人实是虎狼本性,欺主自狂。“
又说:“都是吕不韦这个韩国商人中的败类,为了一已之名利,竞营构出一个残暴悖乱的虎狼之秦。”
“秦廷无道,其运难长。“
又有人说:“只是我辈商人,本是地位卑微,士农工商,我辈落在末位,无权无势,无话语权啊。”
“心中愤懑,岂止一日,唉,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诸人唏嘘慨叹一阵。
张良又说:“秦廷此举不仅毁及我府,也毁及诸位叔伯利益啊“。
“哦?也毁及我等利益?”
张良认真的点点头,说:“试想,各位叔伯现在的生意是否已大不如前了,但我府尤在,贵族尤在,叔伯们买卖尚可应付。”
“若我等一去,叔伯们又没做好准备,市场必然大有变动,老主顾们都走了。”
“值此市场陡变之时,若不未雨绸缪,恐怕界时不好应付啊。”
富商们顿觉在理,痴望着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