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州,长山县城。
一连数天无事,赵良便索性陪着小檀四处游玩,不是去山头野营,便是去湖畔划船,再不然便呆在府中逗弄小檀,两人的感情倒是急速升温,就差最后一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了,不过,也是迟早的事。
今日天气晴朗,这几天不论是朱家也好,还是高家、周家都乖乖的,赵良寻思着,自己这“病”也该好了,还是应该去应个卯,顺便把春耕之后的事情给处理一下。
才走到前厅,准备往县衙里走,便有一小吏来通报道:“大人,今日有两名大人来访,请见大人,此时正在县事厅候着呢。”
“哦?两位大人?仔细说说,哪两位大人?”赵良挑了挑眉问道。
“其中一位,乃是淄州道的通判大人,另外一位,是从京城来的,自称检查使。”小吏毕恭毕敬的答道。
“看来人都来了。”赵良思忖着,笑着对小吏说:“那好,你且在前面引路。”
说罢,便跟着小吏一同来到了县事厅里。
赵良刚一进门,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一个大大的拥抱将他抱住,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哈哈!贤弟,多日不见,可想死为兄了!”
赵良一听到韩琦熟悉的声音,顿时放心的拍了拍韩琦的背,说道:“本来小弟走马上任不过月余,也就没想着要麻烦兄长的,结果想不到我这治下出了这样的事,这次却是免不了兄长跑一趟来帮我了,真是惭愧。”
“说的哪里话,贤弟与我情同手足,休要说这般见外的话!”韩琦佯怒,对赵良笑骂道。接着,便搂着赵良的肩走到一人面前,介绍道:“此人就是京城派来主理押送朱家人犯的检查使,范仲淹范大人。”
赵良连忙向范仲淹施礼,恭敬的说道:“下官长山县令赵良,见过检查使大人。”
范仲淹将赵良扶起,嘴角挂笑,朗声说道:“不要客气,这京城,如今何人不知那首满江红,又有何人不知你赵县令的大名,本官亦是心生敬仰,恨不得早日能与赵大人相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哪里,下官哪里有什么文名,不过作了首拙词罢了,当入不得大雅之堂,还是范大人您厉害,文采学识,人品道德,皆为上上之选,下官汗颜。”赵良谦虚的恭维道。不过这恭维却是真心的恭维,毕竟范仲淹的千古影响力在那里摆着的。
一旁的韩琦见二人在那里谦让恭维,笑着将两人拉开,说道:“罢了,你二人皆为有才之士,就不要再在这里多说了,对了,希文,你不是说还有要事要与贤弟说么,如今便贤弟来了,便就在此处说吧。”
范仲淹摇了摇头,笑道:“这可不成,希文出京之时从三省那里领了对赵大人的褒奖圣旨,当摆香沐浴,方才能说。”
赵良听罢,毫不迟疑,立马出门,只在风中留下一句:“二位少待,某去去便来!”留下二人苦笑,只得吩咐一旁的值守小吏摆设香案,大开中门。
赵良一路小跑回县府里,一旁的小檀见到,奇怪的问道:“郎君何故如此慌张?发生什么事了?”
“快,快,来不及解释了,给我放水,我要洗澡!”赵良上气不接下气,喘着对小檀说道。
“今日又不是休沐,况且郎君昨日方才洗过澡,为何现在如此着急要沐浴?”小檀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