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赵祯一拍脑门,对着刘太后歉意一笑道:“是皇儿孟浪了,还是母后心细,想得周到。”
接着,对一旁侍候的宦官说道:“去吩咐御膳房,将早食取出,切不可取廊食来糊弄二位相公,要今晨做的好的吃食。”
那宦官应下,便匆匆去叫人准备早食,片刻的功夫,一行侍女便取了早食,在几人面前摆好,施了一礼,径自退下了。
几人用过早食,刘太后方才问道:“二位相公可是用好了?”
吕夷简抱拳道:“回太后,老臣等俱已饱食。”
“如此就好。”刘太后点点头,随即看着赵祯道:“有何要事,你们奏明给官家吧,也让哀家参考一二。”
“是。”鲁宗道拱了拱手,说道:“昨夜希文收到了一封信,此信乃是希文假父亲手所书,所列罪状罄竹难书!”
“哦?范卿可愿将书信呈上来给哀家一观?”刘太后挑了挑眉,对范仲淹说道。
范仲淹看了看赵祯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书信,递给了一旁的宫女,宫女不敢怠慢,连忙呈给了刘太后。
刘太后接过信,细细的读了一遍,脸色不变,将信又交给赵祯。
赵祯接过信,通读一遍,不禁怒火上涌,喝骂道:“好歹!这朱家狼子野心,不为人子!竟敢私闯官邸,还想挟人杀官!罪不可恕!”
“官家!”刘太后见状,喝道:“注意你的仪态!不可失态!”
赵祯闻言,清醒过来,悻悻的坐下,将信放在案牍上,深吸一口气,对着殿上三人问道:“此事诸位爱卿有什么看法。”
“官家。”吕夷简起身,出声道:“此信足以作为证物,证实长山朱家的罪名,如今应当立刻下旨,令检查使出京,尽快缉拿一干人犯。”
刘太后点了点头:“吕相所言极是,,但昨日诸位卿家商议,让范卿作为检查使去调查此案,现在有此书信,再让范卿去,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了?”
吕夷简与鲁宗道对望一眼,片刻,鲁宗道上前一步道:“太后,此证物乃是由范校理出具,所以此案由范校理去捉拿人犯再合适不过,而且范校理曾在朱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想必不会走脱任何一个人犯的。”
刘太后点点头,盯着范仲淹,等着他说话。范仲淹听罢,出了一身冷汗,想来大家是在逼他表态了,是大义灭亲,还是推脱此事。
虽说自己心里没有为朱家推脱的意思,但是现在众人都望着他,希望他亲自将朱家众人绳之以法,他也没有退路了,一咬牙,范仲淹躬身说道:“下官已性命发誓,若此案由下官主理,必不会走脱一人,将人犯如数压送到京城,三司会审!”
刘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如此吧,吕相、鲁相,让中书门下拟旨,令秘阁校理范仲淹为检查使,捉拿嫌犯朱氏一门,即刻出京。”
吕夷简和鲁宗道闻言,拱了拱手,便带着范仲淹下殿拟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