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范仲淹走到皇城口,便被两个禁军卫卒拦住:“今日并非朝议,大人若要入皇城,还请拿出入城凭证,不然还请速速离去,不可惊扰圣驾。”
范仲淹有些犯难,有心入皇城,但一来自己品阶不够,二来自己并无凭证,无法面圣,只得对守门的两名禁军作揖道:“好教二位兄弟知道,在下乃秘阁校理,今日乃是有重大案情要报于官家知道,还请二位兄弟派人往宫中传个消息。”
“你这厮好生可笑。”其中一人笑了,对着范仲淹说道:“休说我等只是禁军守卫中的普通士卒,只管守门与放人,其余事务一概不管,就算我等可以与你通报,也不合规矩,有重案,需先交至大理寺,待大理寺核验后,递折子给中书,中书签字同意,方才可以呈到官家的案牍上,大人您官居六品,恐怕也不会不懂这个流程吧,闲话莫再提,去休!去休!”
说罢,竟是不客气的赶人了。
范仲淹无奈,虽然急的想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但也不能挣脱这规矩办事,何况别人禁军忠于职守,本来也没有做错什么事,只得被禁军赶出城门口,在一旁的街边等着,看看有没有什么熟悉的人,能帮自己传信的。
等了半晌,范仲淹眼尖,看到了鲁宗道家标志性的破败牛车,连忙挥手,冲着牛车大喊道:“鲁相!鲁相!下官范仲淹,有重大案情!重大案情汇报啊!”
这一吼,不仅吓了守门的禁军一跳,牛车也缓缓的停了下来,片刻后,鲁宗道从牛车上下来,精神矍铄,看着范仲淹朗声问道:“希文有何事要汇报啊?为何不走三省的流程,反倒来拦截老夫的车架?”
“鲁相恕罪。”范仲淹连忙弯腰施礼,接着从自己贴身内衣里取出朱文瀚昨夜里送来的信件,对鲁宗道说道:“下官此处,有朱家作奸犯科的重要证词,还请鲁相一观,再呈送给官家!”
“哦?范校理动作挺快嘛,一晚上便掌握了朱家的作案证据了。”鲁宗道调侃的说了一句,随即接过范仲淹手上的信,细细的读了起来。
范仲淹见鲁宗道越来越皱的眉头,静静的等待着。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鲁宗道读完了整封信,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信还给了范仲淹,郑重的说道:“兹事体大,还请希文与老夫一同入城,面见官家,将此证物呈递给官家与太后,请他二人定夺。”
范仲淹躬身一礼,接过信,将其放在自己贴身处,与鲁宗道一道进皇城。
那禁军见范仲淹果真有大事奏呈,还是随着鲁宗道一路,不敢怠慢,连忙开门将这二人迎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