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旋几步走到陈宫面前:“公台先生,你是我的俘虏,没有选择的余地。走吧,武陵广大,正是英雄用武之地。”
不等陈宫反驳,赵云拉起他便走。走出大帐,陈宫轻笑一声:“子龙将军,不必装模作样了,我跟你出城便是。”
赵云微微一笑:“公台先生真乃高士,我大哥最喜欢开玩笑,请先生见谅。”
两人随即出城,金旋看向侯成:“将军,依你之见,我要不要去找吕布喝酒?”
侯成哪里敢说话,施礼不停。金旋点了点头:“吕布太蠢,非要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让彼此没有余地。我不去找他喝酒,自然有人会去。”
酒意上涌,吕布跃马出城,又是一顿狠杀。赤兔马神骏无比,在泥泞中踏出一条通路。
在曹军中冲杀几趟,吕布纵马而还。曹操站在高处,冷笑一声:“吕布还敢出城,果然是个莽夫,传令,明日辰时攻城。”
官道上,张辽一阵恍惚,眼前的田晴英气勃勃,气质雍容,恍若天仙一般。
“原来是晴夫人,徐州纷乱,镇南将军竟放心让你来此冒险。”
田晴轻轻摇头:“算不上冒险,徐州之前是刘备的、现在是吕布的、以后是曹操的,无论谁在徐州,都是名义上的主人而已,徐州早晚归属我武陵郡。”
张辽轻叹一声:“以一郡谋一州,晴夫人好大的气魄。镇南将军何在?我要与他当面交涉。”
田晴点了点头:“文远将军,你与夫君相见有日,不必着急。眼下最紧要的是填饱肚子,将军以为如何?”
张辽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兄弟,又看了看身旁的骏马,沉默不语。
田晴再次开口:“刘备与袁术争夺小沛,我们弃了徐州城、据寿春自守,曹操与吕布正在争夺下邳。”
寿春一败,张辽锐气尽失,旬月之间,徐州发生了这么多变故,令张辽应接不暇。
“如此看来,张辽只好向夫人讨口饭吃了。”
田晴摇了摇头:“武陵郡内,不会埋没一分功劳,也不会乱赏一枚大钱。文远将军若有意相投,前途命运,都靠你自己一刀一枪搏出来。”
张辽转过身来,望向跟随自己的兄弟:“晴夫人的话诸位兄弟都听到了,是战是降,张辽愿与诸位兄弟商定。”
一名亲兵愤然开口:“将军,温侯弃了我们逃命,我们何必再去找他?镇南将军名扬荆襄,我仰慕已久,不如投靠他老人家。”
老人家?田晴心中暗笑,镇南将军名头不小,人却不大,还不到三十岁。想到此处,田晴一脸骄傲,自己的男人远超吕布,早晚成为天下霸主。
一众亲兵纷纷点头,目光灼灼,看向张辽。张辽又看向其他军兵,“噗通”一声,一名军兵跪伏于地。
“将军,救救兄弟们吧,徐州已是绝境,我们不愿白白送死。都是爹生娘养,就算死了,我们也要像武陵军兵一样,进入烈士陵园,为妻儿父母换个安生。”
三百多名军兵全部跪伏于地,张辽脸色阴沉,看向自己身旁的战马。战马嘶鸣一声,直奔田晴身后而去。
张辽仔细一看,只见一名小厮端着一盆草料,正在往其中拌盐。战马径直跑过去,大口吃起来,头也不抬。
张辽心中一阵激荡,躬身施礼:“晴夫人,我要见一见镇南将军,再议归顺之事。”
田晴点了点头:“此事毫无问题,不过夫君眼下在下邳城坐镇,你要见他,恐怕要等几天。”
张辽心中暗叹,金旋果然胆大包天,竟然潜入下邳,那里风云际会,进城容易出城难。
“晴夫人,我的兄弟托付给您,我赶往下邳,接应镇南将军出城。”
田晴摇了摇头:“文远将军,你小看了我夫君,在他身边,有的是高人,进出下邳城易如反掌,你看着便是。”
说话间,有人将张辽身后军兵领下官道,前行二里路,已扎下大营。各色吃食摆满了条案,大锅煮粥,粥香四溢。
田晴回到帐中,张辽等人填饱肚子,又惶恐起来。晴夫人说得好,武陵郡内不会乱赏一枚大钱,吃了人家的饭,不知田晴要让他们去做些什么?
一名武陵军兵来到张辽身前:“文远将军,晴夫人已命人备下热水,请兄弟们沐浴更衣。”
张辽看了看衣衫褴褛的军兵,命他们随武陵军兵而去。半个时辰后,张辽手下的残兵焕然一新。他们身着武陵军衣,脸上带着兴奋之色。
张辽叹息一声,事已至此,见不见镇南将军又能如何?难道自己扔下兄弟们,一人离去?
田晴得到消息,走出营帐。在她身后,一人捧着一副铠甲,一人捧着一支大戟。
“文远将军,铠甲、月牙戟是武陵郡镡成县打造,你看看,可还入得了眼?”
张辽久经沙场,眼光最毒,他展开铠甲,只见甲叶轻薄坚韧,闪着暗青幽光。
再看月牙戟,入手足有五十余斤,戟刃如有秋水流淌,戟柄上纹着一个虎头,狰狞神武。
张辽挥舞几下,寒气袭人:“好甲、好戟,多谢夫人厚赐。”
田晴一愣,随后轻笑起来:“张辽呀张辽,我以为你是至诚君子,哪里想到,你竟如此狡猾。放心吧,宝甲宝戟是镇南将军特意相赠,别人夺不走。”
张辽将大戟交给亲兵,躬身施礼:“晴夫人,既受重礼,张辽此生愿追随镇南将军建功立业,讨口饭吃。”
田晴点了点头:“好,我替镇南将军做主,答应文远所请。你随我赶往下邳,看一看我的夫君如何将曹操、吕布,玩弄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