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府衙,吕布宴请城中文武。吕布居中,陈宫居左,侯成居右,成廉、魏续依次坐在两侧。
吕布环视左右,举杯敬酒:“诸位兄弟,请满饮此杯。”
众人惶恐起身,吕布从未这样称呼过他们,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吕布当先,众人将杯中酒纷纷喝干。
“公台,承蒙你襄助多年,今日吕布已入绝境,公台可自去,我有盘缠相赠。”
陈宫摆了摆手:“我弃了曹操,来投温侯,怎能再投曹操?”
吕布摇了摇头:“徐州境内,不止曹操一家势力。”
“刘备兵微将寡,无立锥之地,我去投他,岂不是自取其辱?”陈宫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
吕布再次摇头:“公台不妨去侯成营里,探访一位明主。”
陈宫看向侯成,侯成大为惶恐,若是吕布当堂发难,他必死无疑。
侯成躬身施礼:“温侯何出此言?我营里都是温侯麾下的兵丁,哪里来的明主?”
吕布哈哈大笑:“侯成,下邳城中之事,我已尽知,我让公台去,你宴后便领他去,何必多讲?”
侯成不知是进是退,僵立当场。吕布就此轻轻放过,转头看向成廉、魏续:“两位将军,曹操许下了什么高官厚禄,让你等阴谋害我?”
成廉、魏续急忙离席,一起跪倒,以头杵地,连呼不敢。
吕布冷哼一声:“不必多说了,我的大好头颅,只有我自己才可送出,尔等鼠辈,不必费心惦记。”
成廉、魏续面面相觑,不知道吕布演得是哪一出,他们根本没有接触过曹操,哪来的高官厚禄?
吕布命人取来宝剑,当堂舞了起来。一片寒光中,侯成、成廉、魏续胆战心惊,不知道有没有命回营。
这顿酒喝得极为诡异,舞过剑后,吕布挥了挥手,侯成三将如蒙大赦,匆匆离去。陈宫轻叹一声:“温侯,若三人心有反意,不如早日除掉。”
吕布摆了摆手:“我杀三人如屠鸡宰狗,却不会动手。绮儿已有归宿,我要留着他们,保护我的贤妻爱女。”
陈宫还要再劝,吕布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台,你去侯成营中,求见镇南将军,就说我请他前来饮酒,问他敢不敢来?”
“镇南将军金旋?”陈宫大吃一惊,“他何时来了下邳城?”
吕布哈哈大笑:“公台,你气魄极大,却不擅细小之谋,你去侯成营中一试便知。我早为你想好了去路,金旋麾下,徐庶徐元直做事精细,你与他携手同谋,相得益彰。”
陈宫心中一动,若有去处,谁愿意慷慨就死?辞别吕布,陈宫直奔下邳城西门。
侯成的大营扎在西门之下,陈宫来到营前,一名威风凛凛的将军守候在营门外。
“对面可是公台先生?”将军轻声发问。
陈宫拱手施礼:“正是陈宫,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不才赵云赵子龙,奉将军之命,等候先生多时。”
竟是名传北地的赵云赵子龙,陈宫大吃一惊,正在犹豫,已被赵云拉住手,拖入营中。
陈宫心中叫苦,看赵云这架势,金旋不会要杀了自己吧?
侯成营中,侯成站立一旁,居中而坐的正是金旋。见赵云、陈宫进帐,金旋拱了拱手,并未起身。
陈宫拱手还礼:“可是镇南将军当面?”
金旋点了点头:“正是金旋金元机,公台先生,吕布推荐你到我这里来,元机虚席以待。”
陈宫轻轻皱眉:“镇南将军,你潜入下邳城,有何贵干?”
金旋轻笑一声:“我是到下邳来礼佛的,顺便为温侯送行。”
陈宫心里忽然涌起一丝怒气:“恐怕镇南将军也是设计谋害温侯之人。”
“既要送行,自然要心诚,温侯纵横天下多年,临行之时,排场大一点才相称。”
沉默一阵,陈宫轻叹一声:“温侯可能活命?”
金旋摇了摇头:“你问错了人,此事该去问曹操。”
陈宫不再多问:“温侯命我请镇南将军去府衙饮酒。”
金旋哈哈大笑:“不去,不管他有什么好酒,我都不愿与他共处一室。”
拒绝得干脆,陈宫无话可说,金旋大笑起身:“子龙,带公台先生出城,去见吕大小姐。”
陈宫大叫起来:“金旋,我还没有答应投靠你,不得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