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点了起来,张绣命人以简陋的投石车,将烧着的干柴向夏侯惇大营里扔。曹兵以沙土灭火,折腾到了定更天,大营稳如磐石。
张绣挥手撤兵,博望坡前重归寂静。夏侯惇暗下决心,若是张绣再来挑战,他便出营去将此人击杀。
夏侯惇率领亲兵,再次巡营后,回到大帐歇息。
天将拂晓,大营外人声嘈杂。夏侯惇从睡梦中惊醒,勃然大怒,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昏黄的火光下,张绣正在骂阵,寨门一开,夏侯惇带领亲兵,突然杀出。
张绣挥枪与夏侯惇战在一处,两人马头接马头,杀得有来有往。曹氏精兵却一举将西凉残兵冲散,见势不好,张绣拨马便跑。
夏侯惇冷笑一声:“就这点三脚猫功夫,还要到阵前卖弄?张绣,把命留下。”
夏侯惇大枪一举,曹兵列队向前,追杀张绣。追出三里路,猛听路旁一阵纷乱,有人大喝一声:“夏侯惇,看箭。”
一箭射来,夏侯惇闪身躲过。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员大将,在火光下弯弓搭箭,还要再施射。
夏侯惇感到一股彻骨凉意涌上心头,他怒吼一声:“先杀了偷袭的杂碎,再去捉拿张绣。”
曹兵潮水般涌了过去,其中夹杂着一声声中箭后的惨叫。就在此时,大营方向上突然起火,夏侯惇大吃一惊,张绣败走,放箭的人在面前,是谁在放火?
射箭的大将并不缠斗,瞬间退了下去。夏侯惇不再追赶张绣,下令回营,只见大营东侧,火越烧越旺,顷刻之间,就要蔓延进大营。
夏侯惇怒吼一声杀,带人杀向火场。一番扑打,火势变小,大营转危为安。
没等曹兵喘口气,大营之外,北、西、南三处起火。夏侯惇当即传令,留下一千人守住营寨,其余军兵,每个方向上一千人,全力救火。
命令刚刚传下去,大营中火起。夏侯惇心中一惊,什么时候自己的大营里混入了奸细?
这把火烧得极猛,弥漫出一股奇怪的味道。夏侯惇知道事不可为,立刻传令,撤出大营,背靠博望城,列阵迎敌。
穰城中,贾诩忍不住发问:“郑儒兄,你就这么有把握生擒夏侯惇?此人是曹操的族弟,用兵有法,骁勇善战,实力不可轻辱。”
郑儒喝了一杯酒,轻笑一声:“张绣正面诱敌,黄忠隐在一旁偷袭,徐晃四处放火,夏侯惇再勇,双拳难敌四手,焉能不败?”
贾诩疑惑起来:“夏侯惇善于用兵,冬日里天干物燥,怎能不去防备火攻?”
郑儒哈哈大笑:“他防不住,我们用的是公子在镡成得到的奇物,不要说夏侯惇,就是曹孟德也从未见过。”
贾诩不明所以,曹操贵为大汉丞相,什么奇物没见过?他正要发问,郑儒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小心翼翼地摆在桌上。
小布袋打开,郑儒倒出一堆黑色粉末,他取过油灯,以木著取火,慢慢靠近粉末。
“呼”的一声,火苗蹿起三尺高,吓了贾诩一跳,他连声追问:“郑儒兄,这是什么东西?为何能烧起这么高火苗?武陵有多少这种奇物?”
郑儒神秘一笑:“此物名叫火药,是几种平常的东西碾成粉混在一起而成,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至于为何能烧起这么高火苗,你要去问谭铎。”
贾诩振奋起来:“你刚刚说,金旋若无逆天运势,则无法与曹操争雄天下。依我看来,这火药就是逆天运势,这种神物,竟能被镡成找出来。”
贾诩不知道的是,火药就是出自金旋之手,只是为了不惊世骇俗,才推到了谭铎身上。
博望坡前,一场大火再难控制,将夏侯惇的大营彻底吞没。夏侯惇遇事不慌,背靠博望城,列阵迎敌。
张绣带兵越走越近,在他身边,左有黄忠、右有徐晃。三员大将,踏碎晨曦而来。
夏侯惇脸色平静,他手下尚有四千人马,可堪一战。
就在此时,一架弩车被拖了上来,巨大的弩箭已蓄势待发。张绣举手向天,猛地挥下去。
三支巨大的弩箭陡然射出,穿透曹阵,狠狠扎进博望城墙中。
惨叫声响起,中箭的曹兵血肉模糊。张绣冷笑一声:“夏侯惇,这样的弩车我们还有一百架,你要不要试试?”
夏侯惇长叹一声:“此战我们败了,放兵丁离开,我随你们去宛城。”
张绣挑起大指:“痛快,不愧是曹丞相麾下有名的大将。夏侯惇,你放心,我们不会杀你,只是拿你来换大哥罢了。”
换大哥?夏侯惇不明所以,直愣愣看向张绣。
张绣哈哈大笑:“我与金旋结拜为异性兄弟,随我出战的,是黄忠黄汉升和徐晃徐公明。”
夏侯惇恍然大悟:“张绣,你竟然屈膝事金旋,枉称北地枪王。”
张绣摆了摆手:“我算什么枪王?我大哥才是真正的枪王,他身在许都,略施小计,便将你夏侯惇挑落马下。”
夏侯惇长叹一声,就此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