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匹快马疾奔而至,特意绕行东门进入许都。
丞相府中,曹操冷冷看着三名跪在地上的探报:“将博望的军情报上来。”
一名探报小心翼翼开口:“启禀丞相,昨夜张绣火烧博望,夏侯惇将军失手遭擒,五千精兵,全军覆没。”
曹操心疼得几乎跳起来,怒喝一声:“我让你们飞马去提醒元让,你们却给我带来惨败的战报?给我推下去,斩。”
一旁郭嘉连忙求情:“丞相,此战胜负全在元让、张绣身上,三名探报传递消息虽迟了一步,却也情有可原。”
探报心中暗骂,我们马不离鞍,一路狂奔去博望,谁能想到夏侯惇败得那么快、那么脆?
曹操不能无故杀了三人,挥了挥手:“下去吧,若再延误军机,定斩不容。”
三名探报连滚带爬出了大殿。曹操眉头紧锁:“元让失手被擒,谁能替我分忧,前去南阳探一探张绣的心思?”
郭嘉起身请令:“丞相,奉孝不才,愿去南阳请回元让将军。”
曹操摇了摇头:“我不可一日离开奉孝,这次南阳之行,你不能去。”
荀攸起身请令:“丞相,便由我走一趟南阳。”
曹操点头:“那便辛苦公达,此去南阳,需用什么重礼?”
荀攸摇了摇头:“那倒不必,据我猜想,元让将军不是败在张绣一人之手,张绣背后,还有金旋。”
堂上众人纷纷点头,曹操当即传令:“夏侯渊,火速带兵将金旋擒来见我。”
夏侯渊接下军令,直奔许都南门。此时金旋和太阿精兵守在城头,剑拔弩张,南门下空无一人。
“金旋听令,丞相命你前去觐见。”夏侯渊大喝一声。
一支弩箭疾飞而至,正中马头。战马一声悲呼,人立而起,差点将夏侯渊摔下鞍桥。
战马随即倒地,夏侯渊趁势跳到一旁。
金旋冰冷的声音传来:“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冲击许都南门?给我杀!”
一声令下,箭落如雨。亲兵死死护住夏侯渊,以血肉之躯将他拖出十几丈。片刻之间,曹兵已伤亡近百人。
夏侯渊睚眦俱裂,怒吼一声:“攻城,给杀了金旋金元机。”
曹兵正要向前,有人大喊:“且慢动手,我有圣旨。”来人正是太仆韩融,跑得满头大汗。
皇宫早已得到消息,夏侯渊领兵包围了金府。献帝虽盼着曹操与金旋冲突,却不能眼看着两人公然火并。
犹豫再三,献帝派韩融携带圣旨前去调停。韩融硬着头皮,赶往金府,结果扑了个空。
韩融如蒙大赦,就此返回皇宫交令。还没走出街口,已被韦青桐拦住,在一对短枪的劝说下,来到南门里的一间酒肆中等候。
没过多久,夏侯渊奉命擒拿金旋,两军大打出手。韩融知道躲不过去,横下一颗心,大喝一声,跑到战场边。
一边是夏侯渊攻城的命令,一边是手捧圣旨的韩融,兵丁不知道是进是退。韩融抓住机会,质问起来:“妙才将军,你为何领兵攻打许昌城?”
金旋在城头暗笑,拿了自己的重礼,韩融到底还是站在自己一边。
夏侯渊冷笑一声:“我奉丞相之命,召金旋去相府觐见,金旋违令不遵,这才起了争端。韩太仆,金旋杀我亲兵,我难道不能杀回来?”
韩融暗暗叫苦,一边是丞相,一边是镇南将军,他一个手无实权的太仆,说话能有什么分量?
不等韩融说话,金旋哈哈大笑:“我在南门值守,你夏侯渊假传丞相钧旨,公报私仇,带兵冲击许都南门,意欲何为?你大早上便上门索贿,当我不知道吗?”
远处看热闹的百姓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夏侯渊恐怕前些日子输钱输狠了,这才气急败坏,来找金旋的麻烦。
不用交入城费,百姓从金旋手里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自然心向金旋,开始议论起来。
金旋固守城头,对夏侯渊嗤之以鼻。夏侯渊恨不得亲自带兵冲杀,想起太阿精兵的致命手弩,又不敢轻举妄动。
恰在此时,许褚飞马而至,怒吼一声:“妙才将军,丞相命你立刻撤兵,不可造次。”
夏侯渊知道事情有变,二话不说,便要带领离开。金旋大喝一声:“夏侯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难道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
许褚拱手施礼:“镇南将军,丞相命我问你,如何才肯罢休?”
金旋心中了然,他已得到消息,郑儒先生赶到南阳,亲自定计,张绣、黄忠、徐晃趁夜出手,博望一战,生擒了夏侯惇。
“许褚,我与曹丞相神交已久,他知道我的心思,我如何才肯罢休,不必问我,曹丞相一言可决。”金旋声音冰冷,没有留下商量的余地。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四员大将,风驰电掣般来到城下,上千精兵随即赶到,列立两旁。
一匹高头大马,距离城头八十丈,停下脚步。马上端坐一人,正是大汉丞相曹操曹孟德。
金旋站在城头,拱手施礼:“丞相来得正好。有一狂徒冒充夏侯渊将军,带兵包围金府,索贿未果,又冲击南门。曹丞相,恕边远之人愚钝,这样的狂徒,该如何论罪?”
曹操轻笑一声:“镇南将军,你说的狂徒正是夏侯渊,他是奉了我的命请你到相府赴宴。他做事急躁了,我会狠狠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