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快跑吧,你没挡住顾知明使得大都督的计划全部落空,大军陷入险地,依军法你必死无疑!”同伴焦急的劝冯献之,让他赶快逃命。
冯献之道:“既是军人,便当依军法从事,岂有贪生怕死之理?”说罢大步走进谢至仁的大帐。
冯献之不明白为什么谢至仁不让大军进城,执意要把大营安在城外,以为是怕城小住不下那么多兵马。
进来的时候,谢至仁正在看地图,听见冯献之的声音也只是嗯了一声。
直到冯献之跪在地上的那条腿快要麻木的时候,谢至仁才转过身来:“你今日要是能阻挡顾知明,我便不用在这里喂蚊子了。”
冯献之大感意外,不明白谢至仁为何这样说。
谢至仁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神色颇为轻松,丝毫没有因为计划被打破,自己陷入险地的那种气急败坏和惊慌失措:“你今日没能阻挡顾知明,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请大都督责罚!”
“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将功补过。”谢至仁道:“若是能成,功过相抵,不成,则两罪并罚。你可愿意?”
“谢大都督恩典!”
“卫含光大军如今便在开源城,下一步必攻源水,截断我大军退路,我给你一万兵马,使卫含光十日之内,不得攻破源水城,你可做的到?”
如今卫含光手下有七万大军,卫含光本人更是沙场老将,以区区一万人,抵挡对方十日,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冯献之并不是怕对上卫含光,而是没有把握完成任务,脸色变幻无常,良久也没有开口答应下来。
“你不敢?”谢至仁笑着问道,若是平常人,听见能有机回脱罪,早就开口答应了下来,这冯献之倒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是不敢,是我想不出用什么办法阻挡十天,若是五六天便可以。”冯献之老老实实的说道。
谢至仁好像颇感兴趣的样子,问道:“你说说,你用什么办法抵挡五六天?”
“自然是坚守源水城,凭借城池之利阻挡卫含光。”
谢至仁哈哈一笑,摇头道:“我要你拖住他,你跑去守城,岂不是南辕北辙?他绕开你守的源水城,便能和窦宪一前一后夹击我,你守着源水城又有什么用?”
冯献之老脸通红,不想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料中谢至仁的想法,随即又一惊,谢至仁的意思竟然是要自己主动攻击卫含光,自己区区一万人马,怎么是卫含光的对手,这不是开玩笑嘛!
“末将守城尚不能坚持十日,何况出城野战,请大都督另则贤能,末将不敢误了大都督大事。”
“这是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谢至仁面无表情的看着冯献之,冷冷道:“你不怕死?你可要想好了!”
直到这一刻,谢至仁才算认真了起来,若是冯献之早早的便大包大揽答应下来,此刻他的脑袋恐怕正在旗杆上随风起舞。
“怕。”冯献之老老实实道:“但更怕误了大都督大事。”
谢至仁回到地图面前,道:“开源离源水有一百五十里,沿途多有草木,利于埋伏,若是秋日,一把火便能埋了卫含光,只是如今正值春末,这办法不能用,你此去把一万人,分作三队,埋伏于道旁,虚张声势,多做疑兵,昼夜袭扰,卫含光用兵沉稳,没弄清楚你的情况,断不会轻易进攻,十天时间,并不是问题。”
冯献之想了想,觉得谢至仁的办法可行,但为了慎重起见,又问道:“若是卫含光不中计呢?”
谢至仁回过头,独眼异常明亮:“这个问题你应该心中有答案。”
姜军营中,窦宪收到了卫含光的信,信上说,谢至仁成名至今,虽然用兵百战百胜千变万化,但观其战例偏好用奇,未有堂堂正正对战之事,如今联军实力倍于陈军,不如稳扎稳打,一步步把谢至仁逼过江去。
窦宪把卫含光的信递给周行志:“你们看看。”
等周行志与顾知明两人看完,窦宪问道:“对卫含光所说,你们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