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逐渐靠近大寺,只见火印天,有人伤,哭喊着在街上抱头鼠窜,人来预多,马车在山会馆前停了下来,一个掌柜的站在会馆前面,见是帮主的马车,赶忙迎上前去:“东家!”
帮主顺势走下马车,那个掌柜的扶着帮主下车,紧张的说:“东家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前面情况不妙啊!”
“洪头送货,跟官兵起了纠纷,我过来看看,前面么情况啊?”帮主一朝前面张望。
“东家去了,前面封了,刚火炸了,这会子官兵来多,您现在过去也见不到洪头,这会子估计灭火都要闹腾一夜一宿了,您不如让会馆的伙计们去探着,您在里面休息一下,等消息如何?”那个掌柜的给帮主出主意,帮主急的头发都白了,脸色苍白。
“不行!”说着把身上的裘绒斗篷脱下来,塞到了掌柜的手里:“不去看看,我是不心的,这一夜如何睡得稳?”
正在说着,后面来了水车,还有一大队的官兵,朝前面赶去,这时一个小轿子停在马车的后面,下来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帮主一看也走过去。
“帮主!”此人作揖行礼。
“您不是必居的三少爷嘛?”帮主礼。
“大寺这边炸了,我们的铺子还在这边呢,好多酱园伙计在里面,出么事了啊!”这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原来是京城必居的三少爷,天津的酱园分号都是他掌,刚的爆炸也惊动了他。
“您住哪呢?怎么听见爆炸了?”帮主问。
“住哪都听得见啊,这黑灯瞎火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得了啊?”
“也是!”帮主见甘老汉在身后,忙引荐:“这是我一个方的朋友,也是开酱园的,过这里,倒我拖累了,他是甘家四喜酱园的掌柜!”
“必居的赵三公子!”甘老汉微微作揖。
“甘老板!”这人忙礼:“我家祖上就在京城酱了,家里宅子有口甜水井,我们的酱菜都是这口井水的,所以我家的酱菜卖得好,你说说,这刚到天津卫,遇上这么个事,我的铺子就在大寺这边,祖上从前朝就从山临汾老家来京城卖酱菜了,在京城是酱菜头一号,我们家的金字招牌还是前朝大学士严嵩写的,都是几年了,怎么在我手里出了这个事啊!”
“久闻大!必居:用上乘,下实在,制作洁,火候适宜,设备优良,泉水醇香,是我们酱园人的鼻祖,是楷模。眼下非时,三少爷揪心,相吉人自有天相。”甘老汉一边宽慰着,一边也焦急的望着依旧火满天的大寺方向。
帮主也急的一头大汗:“马车是过不去了,我看我们还是走过去吧,都在这里干着急,还不如一探竟!”
说罢,众人应声而去,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
“甘老板也是开酱园的?”
“我们小店在省城,这是我儿子,我们甘家四喜酱园也是制酱,黄酱是我家的招牌,下您去省城,欢迎来我们家客!”甘老汉倒是遇见一个同行,还是京城赫赫有的必居三少爷,甚是激动。
“我们家主要都是酱菜,有十几种,大酱瓜、八宝菜、甘露、十香菜、黑菜、糖蒜好多种,不过也有酱,我家的黄酱是稀黄酱,说了你应该明白的,就是那种稀黄酱,估计和您的不同。”赵三公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