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袖中飞刀猛地投出,杨云龙也连射两箭,几乎同一时间,对面火铳轰隆响起,暗夜中传来阵阵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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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皇极殿前,朱由检两眼放光:
“拔步床呢??朕的拔步床呢!”
朱由检扯着高文彩衣领,使劲摇晃,差点将高千户勒死,高文彩剧烈咳嗽一声,好不容易喘口气道:
“回,回皇上,拔步床没见到,后院地窖里发现了大米、麦子约有两千石,”
”两千石?”
“要这么多粮食干嘛,他想开粮号吗?”
“回皇上,臣连夜审问赵府管家,那管家说从桐城大粮商赵笑梅手中买来的,准备卖给国丈,给的价格特别低,”
朱由检微微点头。
“赵笑梅是什么来头??“
“回皇上,是赵楚锐的亲戚,是桐城生员,赵锐楚在桐城做县令时,他们便有来往。”
“在桐城低价买粮,转手卖给周奎,再用漕运掩护,运回京城,高价卖给百姓,狗东西!”
朱由检脸色阴沉,回头望向高文彩。
“赵笑梅狗胆包天,还敢从商,敢偷朕的钱,不能让它跑了!拿住她!”
“朕果然没看错你!田契呢?”
高文彩愣了片刻,连忙道:
“臣率人攻入后院时,他们已将田契烧毁,还烧了不少银票!臣办事不力,恳请皇上责罚!”
“不妨,不妨,来日防长,这些田地都会是朕的,一块也不能少,管他有没有田契。”
“赵家的田契,务必要找到,田契可以烧掉,田地烧不掉的,“
朱由检想起什么,补充说道:
“古董字画,找人出手,一份留给镇抚司,赏给大家,剩余的交给朕。”
高文彩面露为难之色,镇抚司门多路广,倒卖古董不是难事,清查田产可是虎口拔牙,是要出人命的。
天启年间,东厂派到地方厂矿的太监,因为帮朝廷收税,竟被暴民活活打死。
就凭镇抚司几个番子,当然不是土豪劣绅家丁的对手。
朱由检长叹一声:“此事先放一放,等朕收拾完陈演再说!”
没有强大武力做后盾,彻查田地是白日做梦,皇权不下乡,朱由检现在面临的却是皇权不出京。
“镇抚司抓了个建奴?!带朕去看看,”
古克谭被绑在柱子上,全身都是伤口,他昨夜被锦衣卫严刑拷打,连建奴天启年间的情报都供出来了。
“陛下当心,鞑奴是黄鼠狼变的,小心,”
高文彩没去过辽东,没见过鞑子,鞑子是黄鼠狼精的说法,最早来自勾栏瓦肆说书艺人之口。
怎么抓住的?”
朱由检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鞑子,眼前这鞑子胡须稀疏,嘴唇露出两个门板牙,和黄鼠狼颇有几分神似。
朱由检感觉味蕾在蠕动,口水顺着嘴角流淌下来,这不是中风偏瘫的症状,而是对美食的渴望。
G病毒改变了崇祯的基因,改变了他的饮食结构,更恐怖的变化正在宿主身上发生,他开始对生肉充满渴望。
“回皇上,是巡夜番子发现的,鞑子劫持一个民女,”
“这肉看起来真是肥美······”
朱由检擦了擦口水,像是在打量一只烤鹅,古克谭感觉到明国皇帝的恶意,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不由自主的挣扎起来。
“不要挣扎,越挣扎朕越兴奋,”
旁边几位心腹觉察到皇上身上表现出的异样,相互看了一眼,高文彩正要说话,却听皇上道:
“能斩杀建奴,非等闲之辈,何人所为?”
“回皇上,是南镇府司小旗官马三,番子杨云龙,”
杨云龙被砍了一刀,现在镇抚司静养。
“好!”
朱由检抑制住美食的诱惑,大声喝彩道:
“赐百两银子,御酒十坛,布十匹。”
赏赐完毕,崇祯转向柱子上神志不清的建奴细作。
“这人是什么底细??”
高文彩连忙回道:
“回皇上,鞑子叫古克谭,正白旗马甲,受镶黄旗步兵统制鳌拜派遣,混在晋商队伍中来到京师刺探消息,”
朱由检微微点头,杀心顿起。
“来京师抢钱,还要四处杀人,胆子也太肥了吧,真当我大明无人?!待会儿把你心肝挖出来,朕要好好看看!”
崇祯收紧目光,攥紧拳头,微微笑道:
“晋商这些年为建奴做了许多事,这笔账,咱们也该好好算算了!”
“皇上,这鞑子如何处置?”
朱由检瞅着半死不活的古克谭。
“押回去镇抚司,把京师建奴细作都挖出来,别让他死了,留着他做科研,”
高文彩不知道什么是科研,不过还是应诺一声,命人将古克谭押了下去。
朱由检转身向皇极殿走去,很快来到承天门前,众人已经站好,等待开始新军训练,皇上走上台阶上,如神灵般俯视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