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把那些箱子装上马车,老爷我明日还要操练。”
“是,老爷!”
管家摇头苦笑,心想为何一母同胞的兄弟,做人的差距能成他们这样子。
祖约确非贤才,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夸夸其谈,畏首畏尾,属兔子的,一有风吹草动则撒腿就跑。
属兔子的性格虽然遭人耻笑,却救了他两次。
一次就是没有追随苏峻去建康,而是派遣侄子代自己前往,结果自己得以逃脱。
还有就是接下来即将发生的这一次。
次日一早,大营中吹起呜呜的牛角声,寿州刺史府兵士进出频繁,妻妾家小动作飞快,虽然忙作一团但井然有序,忙而不乱。
祖约作为总指挥,满意的点了点头,工夫没有白费,总算有了收获。
“报,刺史大人,南城发现敌情,有大军向寿州城进发,似有攻城迹象,请大人定夺!”
“张副将,王参军,命你等各率三千兵马,从东西两个方向绕道南城,合击敌军。陈司马,命你率五百军士,待本刺史撤离之后,沿路设立滚石路障,迟滞敌军。”
“是,末将领命!”
“祖军曹,你速领五百亲兵,护送本刺史及家眷向淮河南岸撤离。”
“是,末将领命!”
祖约一身戎装,指挥若定,临大阵丝毫不怯,气定神闲,遭突变仍游刃有余,俨然久经沙场的宿将一般。
这时,荒唐的一幕出现了。
悍妻手持笤帚,边跑边骂道:“老东西,真是属兔子的,天天这么操演,老娘可受不了。腰酸腿痛,折腾个什么?”
一旁的几个亲兵也捂着嘴暗自发笑:“咱们的刺史大人,如果在战场上也能像今日的操演一般娴熟,那就好喽。”
“夫人,暂且忍耐些,现在情势多变,不可不防呀。”
祖约堆起笑脸,又是打躬又是作揖,谄媚的看着自己的正妻,像是在长官面前毕恭毕敬的下属。
听到亲兵的嘲笑声,回过头瞪了一眼。
“今日权且由着你一次,再叫老娘这么操练,看怎么收拾你。”
“多谢夫人成全!”
几百亲兵护送数十辆马车一路向北而去,一会工夫,远远能看到淮河停靠的大船。
“停!后队变前队,掉头折返,回刺史府。”
回程时,车马速度明显小了很多,亲兵们有说有笑,家眷们也扯开了喉咙:“哎哟,颠腾死人了!”
这样的逃生演练隔三差五就会上演,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了。
州城遥遥在望,人疲马乏,忽然,一匹快马从州城方向疾驰而来。
“报,刺史大人,南城发现敌情,有大军向寿州城进发,似有攻城迹象,请大人定夺!”
祖约怒骂道:“混账东西,今日操演已经顺利结束,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来人,拉下去杖责二十。”
周围的亲兵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个倒霉鬼,笑作一团:“小兵蛋子是不是刚睡醒?”
“小人冤枉啊!这是管家安排的暗哨得到的消息。”
“暗哨?”祖约一听,这个事情只有管家才清楚,普通兵士怎会知悉,看来这次是真的!
“报信的人呢?”
兵士慌忙回答道:“他从滁州一路奔波,马不离鞍,昏倒在城中,让小人赶紧来报信。”
祖约急赤白脸,慌忙吩咐道:“快,后队转前队,车马原地掉头,直奔淮河南岸,快!”
同样的程序,同样的路线,同样的操演,但得知这次不是操演,而是真的来了敌军,整个队伍乱成一团。
总指挥策马狂奔,将队伍甩在后面,随行的亲兵慌不择路,手忙脚乱,一窝蜂奔向淮河。
这段路往日很短,现在怎么这么长!
他们兽奔鸟散,早把平日演练时的沉稳和淡定抛到九霄云外,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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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将有新的对手,新的敌国,场面更加宏大,敬请您的关注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