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得人心烦。
她不耐烦地拉开房门,手叉腰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来砸我的门?”
章孜砚大步一迈,两手摁着她的肩头,往后一推。
姚忆浓失去重心,脚步连连往后,直至后背贴在墙壁才站稳脚跟。
章孜砚用皮鞋勾着门板关门,在砰声中房门合上。
鼻子里能闻到章孜砚身上有酒味,她瞪他:“你要发酒疯,回你房间去。”
一个手掌拍在她脑袋边上的墙壁,章孜砚单手掌撑在墙,居高临下俯视道:“没你疯,一下找十个,你吃得消吗?”
她很快意识到章孜砚听到了她的话。
今晚主打的就是叛逆,她呛他:“找谁都比你这个老男人强。”
章孜砚捏着她的下颌,抬高,“现在求我,还来得及。”
她才不求,伸手推章孜砚。
章孜砚纹丝不动,还抓着她的手,摁在墙上,落下一个灼热的吻。
……
姚忆浓再次睁开眼睛时,人躺在酒店房间。
厚重的窗帘紧紧掩着窗户,瞧不见一丝天色,床头柜有盏昏黄的台灯,光线不算明亮,但足够看清屋里的一切。
她抱着被子起身,第一时间看到那条趴在地毯上玩球的柯基,以及挂衣架上的男人衣服。
又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不合身的衬衫,才意识过来,这是章孜砚的房间。
两个马上要离婚的人。
昨晚又……
姚忆浓双手挠乱头发,心想是疯了。
这时,柯基叼着球站起,小短腿啪嗒啪嗒地跑过来。
它来到床边,嘴巴里的球球丢在地上,双腿一跃,够到床垫,凑着个脑袋,热情求摸。
她摸摸柯基的脑袋,柯基这才心满意足蹲回地上,继续玩球。
姚忆浓掀开被子,坐在床沿环顾,房间静悄悄的,章孜砚该是没在房间里。
脚踩着棉拖鞋,等醒脑后,她穿上鞋,蹲下来,去捡地上那些凌乱的衣服。
捡到第三件时,房间传出“滴滴”的电子锁开门声。
她保持着蹲姿抬头看,章孜砚单手推门,手里提着两个橙色的长方形纸袋。
急急收回目光,手脚麻利地捡起剩下的衣服,胡乱塞进怀里抱着。
章孜砚带上门,走进来,放纸袋到沙发上,袋子歪到一边,露出装在里头的女装。
他拿起遥控器,轻轻一摁,紧闭的窗帘以缓慢速度往两边敞开。
猛烈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涌进房间,强势地削弱房间里的昏黄灯光,房间渐渐变得光亮刺目。
姚忆浓刚睡醒,眼睛畏光,抬手遮了遮,就听见章孜砚说:“衣服在袋子。”
沙发上的橙色袋子,在灯光的加持下,显得更光亮。
那衣服正是姚忆浓昨晚跟黄总提及的那个牌子。
经过一夜的冷却,姚忆浓回归冷静。
昨晚说自己贪慕虚荣,其实挺幼稚的。
她想了想,还是解释:
“我其实并不喜欢那个牌子,我昨天那么跟黄总说话,是以退为进,我只是想甩开他。”
章孜砚回身,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反问:
“原来你是知道什么叫以退为进,我还以为,你全身就只有犟骨跟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