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么看着朕?”为了方便云将离说话,李淙衍松开了堵着云将离嘴的手,但为了安全起见,李淙衍手拿开后,并没有收回,而是顺势下滑,落到了云将离的腰带上。中指与食指探进了腰带里,稳稳的将那绣着云纹的腰带勾在手里。
这样就跑不了了,李淙衍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眼中尽显笑意。
云将离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已停止,就这样任由李淙衍勾着。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李淙衍感觉云将离身上绷的厉害,看似一动没动,其实全身上下都在用力,似乎在压制着什么。
“……没怎么,皇上该休息了,臣告退。”
口干舌燥的云将离空咽了一口唾液,好不容易稳了心神,匆匆开了口,却没有想到,刚一转身,腰上突然被用力的一拽。
云将离没有防备,这突如其来的力道令他整个身体失去平衡。
李淙衍也没有想到会这样,他看云将离要跑,情急之下,他力道用的太大,眼看着云将离扑过来,他没有支撑点,整个人向后倒去,还好身后是桌案,只听噼里啪啦,奏疏落了一地。
本以为云将离要扑到他身上,结果那家伙用手撑住了桌案,身子微微倾了倾后,转瞬站好。
一番折腾下来,只有他是狼狈的,李淙衍不服气,一个用力起身,随后出其不意的将云将离反压在桌案上。
“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告退。”李淙衍一手压在云将离腰带上,一手撑在桌案上,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宣布着。
云将离胸口起伏的厉害,似乎是被气着了,双眼紧闭,不说,不看。
李淙衍近距离的看着云将离,他很不想惹云将离生气,可这事他没办法,他身体有恙,若想好好活着,绝不能放云将离离开他身边。
“走。”李淙衍拉着云将离起身。
“去哪?”好久,云将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回寝殿啊,你不是让朕休息么……”李淙衍一句话,再次让云将离失了声音。
小禄子在后头双腿麻木的跟着,他不知道他是该跟啊,还是不该跟啊,今天的皇上好反常啊,这是他平日里伺候的那位吗?
李淙衍一路勾着云将离的腰带来到寝殿前,结果在迈过门槛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不动了。
“走啊。”李淙衍回头。
“这不符合规矩。”云将离以手撑门框,理智在这一刻回归。
“规矩?哪来的那么多规矩?朕就是规矩!”李淙衍伸手扒向云将离抵在门框上的手,强行将人拽了进来。
“你睡哪呢?”李淙衍看了临窗软塌一眼,那软塌离他的龙床太远,若是睡着了,云将离走了他都不知道,所以说——还是睡在他身边比较靠谱。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李淙衍宽衣过后看向云将离,说道:“脱啊。”
见云将离不为所动,李淙衍对小禄子吩咐道:“去,给云太医宽衣。”
没等小禄子应声呢,云将离已经开口拒绝,李淙衍现在尚未亲政,皇权不稳,若是传出去,他与李淙衍躺在一张床上,难免被有心人利用。
“云将离,你要抗旨吗?”一再被拒绝,饶是李淙衍心情再好,也有了火气。
“臣不敢。”云将离单膝跪地,这是前世他腿受伤过后,李淙衍给他的特权,但今生,他这条腿还没伤过,习惯有的时候很可怕。
眼看着云将离的另一条立着的腿着地,李淙衍仰头闭目,他许他的特权,他自动放弃,他这是在提醒他前世和今生吗?他们的关系,终究是回不去了吗?
“云将离,你……”心底的问题,终究没有问出口,不是不想,是不敢,李淙衍才知道,原来有一天,他会是这样的胆小,懦弱。
“既然不敢,那就换衣,休息。”理了理思绪,李淙衍轻吸了一口气,换了副轻松腔调,悄声息的掩去心底的烦躁。
“臣不能。”
云将离油盐不进,气得李淙衍随手拿了东西就要摔,小禄子下意识一哆嗦,就在他等着听碎裂的响动时,却没了动静,心有疑惑的小禄子悄悄地抬起眼尾的目光,结果就看到,他那位暴怒的皇上,正轻轻地将手里欲摔的青花瓷瓶放回原位。
这是……?
明明有气,却不往出撒,这是在憋什么大招呢?
小禄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他这条池鱼,活的不容易啊。
“朕知道你不喜欢朕摔东西,朕不摔。”李淙衍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可云将离却是一点接着他的意思都没有。
“那你就在这跪着吧。”李淙衍气得转身上床,胡乱扯过被子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