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宫主终于迎来了他的加冠礼,由角宫一手包办,堪称宫门有史以来最盛大的加冠礼,甚至比公子羽的执刃继位大典还要隆重,宫尚角几箱几箱的往徵宫送奇珍异宝,整个徵宫都要被塞满了,被宫紫商调笑说不像是办加冠礼倒是像去下聘的。
当日由宫尚角主持冠礼,本应由贵宾加冠三次,在宫远徵的再三要求下,这三次加冠都由宫尚角来进行,长老本是不同意的,可执刃都允了,便只好随他们去了。
“我是在参加他俩的婚宴吗?”宫紫商吐槽
公子羽想到了他逝去的父兄一时间有些神情恍惚。
“远徵,长大了”宫尚角为他戴上冠,轻柔地抚摸他的发丝,有些怅惘。
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他对于宫远徵而言是如兄如父般的存在,宫尚角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龌龊,竟然对着一手养大的弟弟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少年每次望向自己时,那眼里的爱意究竟是孺慕之情还是爱慕之情?他没有勇气去问宫远徵,也许他年纪还小,将倾慕当成了爱慕,他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宫尚角想,他现在该做的,就是将两人的关系维持在一个适当的距离,不疏离不过界的正常距离。
“哥,你怎么了”宫远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宴会结束后宫远徵便跟着他回了角宫,对他而言有宫尚角在的角宫就是他的家,宫远徵跪坐在他身旁,见宫尚角出神便向前探身,几乎要栽进宫尚角怀里。宫远徵一袭碧色水墨长衫,腰间的银丝腰带让他的腰看起来不盈一握,挂着的银饰长坠相碰发出叮铃当啷的声响。
宫尚角回神,下意识侧头去看他,却不想双唇与一处柔软轻轻触碰了一下,那是少年凑上来微张的双唇,因为刚刚吃过茶还泛着水光,不知是不是觉,宫尚角觉得自己唇齿间留有一丝茶香。
两人都有些愣住了,宫远徵没跪稳直接载入了宫尚角的怀里,宫尚角握着他的腰想将他扶起,少年却直接搂住了宫尚角的脖子,像猫儿一样在他下巴处蹭了蹭
“哥哥是不是累了……”少年之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一片羽毛落在他心尖,有些发痒。
“没有,只是觉得一眨眼你就长这么大了。”宫尚角看向少年红透的耳尖,叹了口气,指尖摩挲着他冠上的红宝石。
“不回徵宫看看收到的礼物吗”宫尚角将宫远徵拉起来,自己起身去煮茶。
“我想和哥哥睡……”
两人很默契的没提起刚刚的小插曲。
“都成年了还和哥哥睡啊”宫尚角抿了一口茶,将情绪都同茶水一并咽了下去。
“哥……”
少年太过磨人,宫尚角法,只能让人将床铺好一同与他躺下,少年今日忙碌了一整天,与他聊了没几句便睡着了,而宫尚角却看着他的睡颜久久不能入眠,伸手将少年散落在脸颊上的头发拨开,宫远徵像是感受到他的触碰一样,向前蹭了蹭,直到脑袋埋入他怀里才满足地哼了声,宫尚角看着被少年踢开的绣着昙花纹样的锦被,有些奈地替他将被子盖好,伸手轻拍着他的后背。
就像两人相依为命后一起度过的夜晚一样,他因为梦里母亲与亲弟弟的死状而惊醒,低头看向不知何时钻进他怀里的宫远徵,小孩紧皱着眉头痛苦地吟语像是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也是这样拍着他的后背轻哄着将他把梦魇驱赶走。
他还记得宫远徵从前都不会哭,第一次哭是他十岁时,那时宫尚角刚刚及冠可以出宫处理外务,他走前宫远徵还甜甜的跟他道别,结果他一走就是半月,再归来时宫远徵坐在宫门口的台阶上,看见他回来后,一边朝他跑来一边哭,小孩抱着他的腰哭的快要断气。
宫尚角有些手足措的哄他,小孩抽噎着说以为哥哥在外面出事了,宫尚角才想起宫远徵的父亲似乎是出宫迎敌后就战死了,再回来时便是一口棺材里面放着残缺不全的尸首。
之后宫尚角便和宫远徵约定,只要他外出便给他寄信,好叫他安心,这个习惯就一直用到了现在。
宫尚角一开始只是觉得他与宫远徵只是比寻常兄弟更亲密些。
直到他听到后山来的人与宫远徵擦肩而过后,问下人,说“刚刚那位小少年是哪宫的公子,穿的那么华丽远处瞧着还以为是位小姐”
很华丽吗,他只是给宫远徵多买了些衣服和布料罢了。宫远徵喜欢学他编小辫,宫尚角就给他打了些小铃铛编在辫子里,跑来找他时叮叮当当的,配着宫远徵甜甜的叫哥的声音,他光是想起来就忍不住勾起嘴角。
可是满宫里只有宫远徵会这样打扮,宫紫商都没有他衣服多,普通兄弟间不会给自己弟弟置办那么多首饰衣衫,也不会一起穿着看起来像情侣款式的睡袍,更不会在老执刃说要给他选新娘时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脸就是他弟弟。
后来宫唤羽和他说“你没觉得远徵弟弟只有在与你有关的事情上才表现得像个活人吗?”
宫远徵讨厌公子羽,因为他不喜欢宫尚角叫别人弟弟。也讨厌宫唤羽,因为他抢了宫尚角的少主之位,抢走了他给哥哥种的出云重莲。他似乎从来不在乎自己,但是一旦牵扯到宫尚角,哪怕是一件小事他都会发疯。
他的喜怒哀乐似乎都与自己息息相关。
宫尚角才惊觉他们对彼此的占有欲和保护欲似乎有些过了头。
宫尚角喜欢宫远徵在别人面前肆意张扬只对他乖顺的模样,喜欢宫远徵满心满眼只有他的样子,喜欢少年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的爱意,他将宫远徵养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
他常常望着少年眼里炽热的爱意,很想问问他,问他对自己到底是爱慕还是钦慕,也想低头吻上少年柔软的唇,问他想不想和他不只做兄弟,可他不敢,他怕一旦说出口两人就连兄弟也做不成了,这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亲情,江湖中人人惧怕的宫尚角在爱情里是个懦夫。
不然算了吧,宫尚角想着,只做兄弟也挺好,他可以陪着他长大,看他娶妻生子……宫尚角光是想起这四个字心脏都要裂开一般地痛。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的睡颜一夜眠。
第二日起宫尚角就如他所想的一样,克制的保持两人的关系,像放风筝一样,飞高了就拽紧些,飞低了就放松些,他希望宫远徵这个风筝一直飞着。
尽管宫尚角很小心的不让他发现,但宫远徵还是感觉到了宫尚角最近的疏远,他先是反省了一下近日的行为,似乎没有什么会让宫尚角生气,然后小心地讨好着宫尚角。
可距离他加冠礼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宫远徵始终被宫尚角疏离,他很想问问宫尚角,自己到底做什么了,他改还不行吗。可他没这个胆子,只能独自苦恼,他不好受,别人自然也别想好受,他改了百草萃的配方,除去送去角宫的百草萃,剩下的都加了十足的黄莲和苦参。
喝了一周苦药的公子羽终于没忍住把他唤来,问:“我最近做什么惹你生气了吗?”
“怎么”宫远徵没给他好脸色
“你自己尝尝,这药是要苦死谁”公子羽将喝了一半的药递给他
“药又没问题,我调整了一下配方罢了”宫远徵接过喝了一口,唇齿间一片苦涩,可这哪有他心里苦。
“谁惹你生气了,说出来听听”
“没有”
“和尚角哥哥吵架啦”公子羽瞧他皱着脸,忍不住去逗他
宫远徵瞪了他一眼,很是不满他管宫尚角叫哥哥
“和宫尚角吵架了”公子羽会意,改了口
“谁允许你直呼哥哥名字的”宫远徵皱起眉,沉下脸来。
“好好好,怎么吵架了,他舍得和你吵啊”公子羽法,只能换个称谓继续问,各宫都怨声载道,他这个执刃今天必定要把这个小祖宗给哄好。
“他总躲着我”宫远徵提到这个就委屈,眼眶不受控制的泛红。
“可能最近有些忙,长老们又在给他选新娘了”公子羽瞧他尽管成年了,还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放缓了声线宽慰他。
“什么?!又选新娘,上一批被混入了锋细作,这次……”宫远徵震惊的站起来,声音都有些发抖
“可他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娶亲吧,如今你都及冠了,长老们想着给你们都相看相看”公子羽不明所以的火上浇油。
“我…我不娶亲!”宫远徵心里像被针扎了似的又酸又痛,扭头就跑出了门,有些落寞的坐在宫门口。
他和哥哥就不能永远只有彼此吗……
宫远徵身边的绿玉侍以为他是害羞了,上前宽慰“公子如今及冠了,对男女之事也不用这么害羞”
“男女之事……当时哥哥他们是如何知晓这种事的……”宫远徵带着醋味的喃喃自语
“角公子没给您看过……那种画本子吗?”
“什么画本子?哪里有卖”宫远徵来了精神,出了宫门就直奔侍卫说的那种店。
“小郎君来风月阁找什么呀,这里卖的可都是大人用的东西”店主姑娘看他半束着头发,编着小辫子,还以为是哪家未及冠的小公子走了。
“有没有……春宫图……”宫远徵将侍卫支出去,面颊微红低声问道
“自然有,小郎君是要男子的还是女子的春宫图”
“还有男子的?”
“小郎君难道没听过龙阳之好吗”店主忍不住去逗他,递给他一本男子相好的龙阳断袖春宫图
宫远徵接过打开瞧了一眼,便面红耳赤地合上了
“公子还要瞧瞧女子的春宫图吗”
“就……就这个吧”宫远徵伸手去摸银子
店主瞧他似懂非懂的模样,笑着提醒他“小公子,龙阳之好是要香膏的,公子需要吗,还有一些旁的……”
“那就各来一样吧”宫远徵强装镇定,耳尖却红的要滴血,丢下银子打断她
片刻后,宫远徵拿着沉甸甸一匣子出来,侍卫要去接,被他拒绝了。
“哥哥喜欢桂花酿,去归缘楼买些回来,还有桃花姬。”宫远徵吩咐侍卫去买东西,自己盯着那匣子出神。
这天宫远徵难得的没去找宫尚角吃晚膳,自己留了两瓶桂花酿,剩下的都吩咐人送去角宫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打开了那本春宫图。
晚上便做了春梦,梦里他与哥哥用着图里姿势交合,他双腿被哥哥架在肩上,深深地肏弄,他哭着喊着哥哥的名字,哥哥狠狠顶了一下,抬手扇了他的臀一巴掌,说他是坏孩子。
半夜宫远徵从梦里惊醒,发觉腿间的阳物早已硬起,马眼处挂着晶莹的液体,他学着哥哥帮他疏解那样,握住阳根撸动起来,脑海里全是梦里哥哥抱着他的画面。
“哥哥……”少年啜泣着发泄了出来。
他缓了一会,打开床头的柜子,拿出小匣子里的香膏沾取了一点,向身后探去,身后早已因为春梦变得湿润,他将香膏涂在入口处然后有些笨拙的探了进去
“唔……”宫远徵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低头咬住了被角,笨拙的纳入第二指慢慢抽插起来,想着梦里哥哥有些粗暴的动作,也加快了手指抽插的速度,好像哥哥在肏他一样。
“嗯……哥哥……”他快要去了,他还记得梦里哥哥那深深一顶,手指也学着插的更深了些,双指似是碰到了一处凸起,他浑身一颤,流着泪泄了出来。
宫远徵难得的半夜叫了热水,他泡在浴桶里,伸手揉了揉身后那处,他好像把那里弄的有些肿了。双颊逐渐变红,如果梦能成真就好了,他想。
如果他与哥哥欢好,是不是就不用娶亲了,两人永远在一起。
宫远徵一想到哥哥的笑与宠爱将来会分给另一个人,他就止不住的发抖,他一定会杀了那人,论是谁,哥哥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哥哥。
宫远徵沐浴出来,发现下人已经将床榻收拾干净,换上了新的被褥床单,他有些脸红,哥哥教导他要禁情割欲,他也遵循哥哥的教导很少自渎,今天的事如果被哥哥知道,他会训斥自己吗,还是……
如何才能让哥哥同自己欢好呢,宫远徵苦恼着坠入梦乡。
翌日,宫远徵忙完了宫务,坐在房里回忆着香膏的成分自己调出了一份新的,用的香料是哥哥喜欢的月桂香,他发现香膏内里加了一些催情的药材,再调配时额外加入了催情的草麻子和雄蚕蛾。然后回忆起上次他所中春药时的反应选了几味药材又根据药性加了几味药材进去,将药都磨成粉末,倒入口中。
他不可能给哥哥下药,这辈子都没可能,但是他可以给自己下药。
宫远徵又喝了两杯桂花酿,酒壮怂人胆,药都吃了,不管成功与否,他不能半途而废。
就算哥哥生气也要做,难不成真要看着新娘入角宫门不成
“哥哥就算不愿,也不会不理我……”他哥哥只会像上次一样,帮他疏解了之后,就当做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若哥哥真的不愿同他欢好,只当他是弟弟,那他就只能将自己的心揉碎,乖乖当他心中的好弟弟,看着他结婚生子儿孙满堂。
宫远徵红着眼眶,又喝了两杯酒,感觉到身上逐渐燥热起来,他蹒跚着步伐坐到榻上,唤来侍卫,让他去将宫尚角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