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白轻笑一声,连带着宛眠都能感觉到左肩一股酥麻的感觉。
他一字一顿道,“我也,喜欢你。”
宛眠的课程安排的很满,几乎一整个下午都在来回的不停换教室。
课程也很复杂,可能精神集中一刻不停地听整一节课,也未必能明白。
然而宛眠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她学的很快,所有东西都能融会贯通。
这在整个医学院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的,当然,如果没有沈行知学长的话。
宛眠开学的时候听说过这个名字,短短一周能学习到别人两学年的东西,成绩也是遥遥领先,拉开别人一大截。
他本人也颇有些姿色,又是医学世家,追他的人少说也能排满一整个一层教室。
但宛眠只在照片上见过他,真正意义上的见面还是在今天,被导师安排加入沈行知研究小组的时候。
“新来的?”沈行知背对着她,淡淡开口。
嗓音犹如山上的清泉一样冷冽,仿佛要将这里冻起来。
“沈学长好,我叫宛眠。”本着谦逊做人的原则,宛眠做了自我介绍。
沈行知穿着白大褂,头发一丝不留的全部梳起,藏在帽子里,他垂眼默默摘掉手套和口罩,“你的理论知识能过得了关吗?”
他转过身。
说实话,宛眠是有一瞬间呆住的,因为他本人跟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
剑眉星目,五官分明,他是单眼皮,在那张线条流利的脸上却一点不突兀,眼角有一颗淡色痣,鼻梁挺翘,右耳垂处带着一枚黑色的耳钉,更增添一分凉薄,活生生的一个人体模特。
“发什么呆,这些你拿去那个房间写。”沈行知叹了声气,有些困倦,直接从桌上拿起一份资料递给她。
“先说好,不过关我不收你,教授来了也没用。”沈行知交代完就出去了,留宛眠一个人在实验室。
实验室里空空荡荡的,满是消毒水味,宛眠退后了两步,转头走进了材料库。
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宛眠头有点疼,撑着桌子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沈行知还真是有点本事,资料里的全都是一些涉及专业性的问题。
宛眠不太会,拿着笔思索了好一阵也没能编出一个字来。
这时沈行知也回来了。
他换了身衣服,头发也放了下来,是深棕色,整个人修长挺拔,带了点颓痞的感觉。
他上了实验室的锁,见着里面没人,又打了个弯去了材料库。
一进门就看到宛眠抻着脑袋,神情奄奄地坐在椅子上。
沈行知疑惑,看了眼她的答卷,恍然大悟。
“我忘了你们进度比我们慢,你换一份做。”沈行知扶了扶额,抽出宛眠胳膊肘底下的材料,又从材料库拿了另一份出来。
宛眠拿到看了一眼,舒了口气,这份资料难度降了很多,一眼扫过去基本都能答得上来。
而沈行知则靠在桌子旁,翻看着宛眠答了一半的题。
“你之前……实操过吗?”沈行知皱着眉头,不太确定地问道。
宛眠回想起前几个世界的画面,咽了咽口水,否认道,“没有,谁会让我一个大二学生实操啊?”
沈行知疑惑地喃喃自语,“是吗?”
宛眠没再说话了。
整一个小时,她都坐在椅子上写了题,腰都发酸了。
“太慢了。”沈行知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钟表。
下一刻,宛眠就写完了。
沈行知接过,大概地翻了翻,“行了,你走吧,具体结果我会通知你的。”
宛眠点了点头,拿上书包就走,没有丝毫停留。
“你等一下,今天是我没看好时间留你这么晚,要不……我请你吃个饭?”沈行知有些纠结地开口,算是做个人情。
毕竟不知道多少次被爸妈数落过没有情商。
宛眠莞尔,连连摆手,“不用了学长,我有约了。”
“那行,去吧去吧。”沈行知松了口气,重复了好几遍去吧。
宛眠到了餐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再不来我都要走了。”
熟悉的全身黑,宛眠坐了下来,看了眼桌上的咖啡,“江佑白说你很难约,怎么今天有空?”
傅云景抿了一口咖啡,对答如流,“正好事情都忙完了,你真会挑时间。”
“说吧,什么事?”
“你跟她进度怎么样了?”
“……谁?”
“时南卿啊。”
傅云景思索了片刻,“续了十个月合同,到期了,官宣了分手,你不知道吗?”
宛眠懵了,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还真是,就在寒假那会。
“这么大事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傅云景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现在不就知道了。”
宛眠叹了口气,“你还有时南卿联系方式吗?我想跟她见一面。”
“没有。”傅云景理所当然道。
宛眠:“……”
拍摄场地。
公司原本放弃的小糊团突然有个人单飞火了,趁机捆绑了两个人打算卖波情怀。
时南卿坐在化妆间,熟练地给自己上着妆。
“火了?听说你跟傅家大少爷谈过?”
化妆镜倒映出来人的脸庞,那样云淡风轻地讲述着话。
“凭的是你这张脸吗?”长指甲一寸一寸刮过时南卿细嫩的皮肤。
“林瑶,你想干什么?”时南卿想站起来,却被一股力死死地固定在座位上。
下巴被掐的生疼,林瑶掰着她的脸面对镜子,脸颊凑近她的耳旁,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镜子里的她,“你看看你的脸,跟宛眠真像啊……”
“你知不知道,傅云景和宛眠是青梅竹马,是多年的同学。”林瑶冷哼一声。
锐利的指甲划破肌肤,白皙的脸颊上登时出现了一条血痕。
林瑶的话像道魔音,贯穿着整个脑海,在边的漆黑里,一遍遍回荡。
时南卿愣住了,抬起手摸了摸镜子里自己的脸。
“快点出来,要拍摄了。”
“知道了!”林瑶笑了声,扯了张餐巾纸慢慢擦掉指甲上的血迹,头也不回地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