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短暂寂静一瞬。
谢淮之眸光动了动，“……穗安你要是想在上面，我们也可以试试其他的姿势。”
顾穗安瞪圆了一双红肿的眼，“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谢淮之当然清楚对方的意思，他下意识提了提臀，一想到有人要在他身上“倒行逆施”就觉得浑身别扭，所以先前才含糊其词。
但明显是没糊弄过去。
沉沉叹口气，眉头拧得很紧，显出极度纠结的模样。
顾穗安拢着衣服，偷偷摸摸往门口蹭。
眼见半只脚要踏出去了，谢淮之额角一抽，先开口喊住了人，“站住！”
顾穗安怯怯扭头。
谢淮之那张嘴张开又抿起，几息后又张开，终于妥协，“你要是非想……”
他的视线飘忽，都要飘到了脚下，攀上热度的耳根显出羞嗤又别扭的模样，“……也不是论如何都不行。”
咬牙咬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他心一狠，又将目光钉过来，“下次你来！”
“……”顾穗安几乎都快要笑出声来了。
他也不是非得在谢淮之身上动土。
只要不再被褚桓压身下这样那样，他都接受良好。
他作这一遭，一方面是踩着谢淮之的底线，看他破防的样子觉得很有趣，另一方面也像是想看看谢淮之对他的态度是见色起意，还是真的放心上了。
这人要是只抱着“睡过了觉得滋味不还能再睡睡”的心思待他，那今后便也可能随随便便地被人勾走了。
那就……呵呵。
哪里碰过剁哪里！
但很明显，谢淮之没给他黑化发疯的机会。
挺好。
顾穗安心情明朗，面上熟稔地露出了一副仿若见鬼的表情，嘴巴张开。
谢淮之看他这副模样心头一跳，凤眸就瞪了过来，清楚明白地写着“这你都敢拒绝你就死定了”！
缩了缩脖子，顾穗安“委委屈屈”地应了声。
谢淮之松了口气。
他从未想过某天自己竟然会因为某人没有拒绝他主动献身而松一口气。
别扭归别扭，荒唐归荒唐。
但看着人赤足站在门边没走，他又觉得这些都没什么了。
左右修行本就是违逆天道。
嗯，行那事儿也不过是逆行谷道而已。
没多大差！
想清楚后，谢淮之心里松快下来。
自觉两人说开以后已经算是心意相通，唇角甚至往上扬，他招人过来，“穗安，昨夜累着了，过来再睡会儿。”
顾穗安“迫于淫威”，磨磨蹭蹭挪了过去，随后被笑容更甚的谢淮之动作轻柔地拦腰抱上床。
见那手又要来扒自己衣服，他忙揪着衣服摇着脑袋，求饶道：“不行了，师尊真不行了……”
谢淮之自认还没禽兽到那种地步，有些好笑地安抚道，“好好不脱，别哭。”
顿了顿，他低头俯视过去，一脸正色地纠正，“穗安，我行的，只是你不行了。”
顾穗安：“……”
你丫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谢淮之把鞋踢开，也爬上床，把人抱在怀里，满足喟叹一声，这才觉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