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穗安一脸坦然,“我缺男人啊。”
“……”谢淮之的表情一时间很精彩。
他出身尊贵,还没人这般理所当然地说这等骚话。
启唇又合上,最后抿起,这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
“你要是不从了我,”顾穗安开始琢磨,“我就去找别人。”
“这剑宗这么多人,总能找出一两个模样合我眼缘的。”
他眸子微亮,“我看那秦池模样就不。”
“……”谢淮之脑子里师兄那张棺材脸,和小徒弟那张慌张苦楚的脸交替闪过,额角一抽一抽的。
这是搞自己不成,要祸祸别人去了!
顾穗安忽地倾身,跨坐在身边人腿上,手也摸上了身下人的腰,轻声开口,有商有量,“谢淮之,我也不想委屈自个儿。”
“这样,你陪我睡一晚,我就从此修身养性,立地成佛了,成吗?”
他拿鼻尖蹭了蹭谢淮之的。
谢淮之正在天人交战。
此刻,两人的姿势真真是暧昧到了极点。
呼吸交融,胸膛相贴,腿上还贴着软肉撑着沉沉的重量。
只要他愿意,随时能把这人掀翻,扔出去,甚至剁了宰了。
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做。
为了师兄不被骚扰,为了小徒弟的风评不被害,或是为了其他剑宗弟子能安安稳稳过活……种种种种说不清楚。
但当心底烧着的火点燃下腹时,他就明白了。
谁都不为,就为自己。
至于是气着了泄愤,还是撩着了泄火,他已经不想管了。
他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如山般罩着这顽皮的孙猴子,那眼神就像是巨兽在打量到嘴的猎物,“舍身饲虎,割肉喂鹰,如今我谢淮之也效仿一下。”
顾穗安笑了,手往谢淮之后腰摸,“你不会,我教你。”
谢淮之是绝计不会让人在自己身上动土的,反手将那不老实的手给扒了下来,相交按在了头顶上。
他吩咐一声,“自己老实着。”
说着松了手,捞过了先前掉在榻上的瓷瓶。
顾穗安仰头看他,看谢淮之明艳面庞上尚未褪去的羞恼,和眼角眉梢勾着的风情和傲气,心中一动。
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地躺下了。
毕竟也打不过不是?
*
春宵苦短,被翻红浪。
*
顾穗安睡完谢淮之,心里憋着得那股气儿倏忽又舒了。
于是又有心情逗着人玩了。
他“幽幽转醒”时,正泡在潭水里,被谢淮之稳稳扶着。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
随后顾穗安白皙的面上迅速涨红,在热腾腾的水里一蒸,成了只煮熟变色的馄饨。
又像是个快溺水的娃娃般手脚开始扑腾起来。
动作间拉扯到酸软的腰腿,以及不可言说的那处,面色更疼到发白,疼到面目扭曲地掉眼泪。
总而言之,一副见鬼模样。
“呜呜,师尊,我怎么浑身上下都疼啊,要裂开了……”
被扑腾了满脸洗澡水的谢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