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穗安一挺胸膛,眼神坚定,“您是我的师尊,自然是处处都要关心的。”
谢淮之眼神狐疑,“从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孝顺。”
顾穗安弯起眼眸子,笑得乖顺。
他目光落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荀添身上,目露不忍,开口求情,“师尊,二师兄只是一时犯糊涂,已经知道了,您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他问这话,当然不是“兄友弟恭”,而是想试探一下自己若是露出“馋人身子”的真面目,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这将成为他拟定今后战略计划的重要参考依据。
躺地下的荀添或许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他只是不断用气音在说着,“我没、我没……”
谢淮之冷笑一声,衣摆一掀,姿势潇洒地斜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这模样,不像是威名赫赫的剑仙,倒像是个外出踏青的富家浪荡子。
他眉尾一挑,“饶过他?”
“当然得饶过他,总不至于这么心狠手辣不近人情,把二徒弟也揍得走火入魔吧?”
他眼珠子一转,像是想到个好主意,“既然添儿你这么着急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那我这个做师尊的,也替你好好急上一急。”
他端起桌边的茶饮一口,慢悠悠吩咐道:“穗安,等下去给各门派各世家广发请帖。”
“就说,我谢淮之广纳贤婿。”
“准备把我这宝贝二徒弟给嫁出去了。”
“有想法的青年才俊,不论出身修为,都可以来试上一试。”
顾穗安:“……”
糟糕,我觉得我骚不过他。
凭着谢淮之的身份和名气,到时候肯定各家肯定是蜂拥而至,到时候那个盛况啊……
谢淮之没去管小徒弟那精彩纷呈的脸色,含笑望向表情已然呆滞的荀添,神情因太过和善,反而显得有些诡异,“添儿,你想要怎样的夫婿?”
“我、我……”荀添这才反应过来,惨白的嘴唇嗫嚅几下,许久没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谢淮之又问:“添儿,你想要几个夫婿?”
“三个,够吗?”
荀添表情太过于灰败,导致顾穗安都不忍直视地撇开了视线。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了。
事实证明,谢淮之总能让人更加惊喜。
他摩挲着下巴,“我少时在外游厉,听说过许多闲闻趣事。”
“据传那西疆有一公羊族,族内圣药可使……”他的目光落到荀添小腹,“男子受孕。”
“一胎八宝。”
“我虽嫌麻烦,但若是为了添儿你的大喜日子,倒是也可以受累走上这么一遭。”
“……”顾穗安默默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好狠。
身为当事人的荀添更惨,他脸上几经变换,归于如纸般的惨白,终于服软,挣扎着跪地,“……师尊,徒儿、徒儿知了,您饶过我、我这一次。”
他似乎是想膝行过来求饶。
谢淮之一鞭子贴着他的头皮落下,正正打在膝盖前一寸。
地上鞭痕,深入几寸。
吓得荀添彻底没了话说,他艰难挤出的力气终于彻底散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顾穗安围观完全程,对谢淮之的性格又有了更上一层楼的认识。
总觉得……有趣。
他投向谢淮之的视线不由自主带上了一丝火热。
谢淮之迎视回来,笑得更加和善,“穗安,你这样看着我,是也想生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