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穗安望着谢淮之径自远去的背影,默默竖了个中指。
要生也是你生!
老子这次不做下面那个了,非得要你给我怀上一胎生下八个!
已经迈出门数十步的人却倏忽转身。
目光落在顾穗安的手指上,挑眉问道,“这是何意?”
“……”顾穗安绷着表情不露馅,神色自然地将中指收回,然后捏着拳头按到了自己的左胸处,“表明我愿意为师尊献出心脏。”
谢淮之皱眉看他半晌,真诚发问,“我要你心脏作何用处?”
顾穗安:“……留作纪念。”
谢淮之:“……”
搞不懂。
最近年轻人说话都是这么不明所以吗?
他疑惑了一瞬,才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扔过来,“你二师兄就交给你了,看着别死了。”
随后便转身走了,只留了个潇洒脱俗的背影。
顾穗安捏着瓷瓶,开盖后,一股浓郁药香窜入鼻尖,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
是顶好的疗伤药。
他的视线又转到了地上人事不知的荀添身上。
看上去凄惨狼狈比,可实际上并没有损伤到根基分毫。
到底是嘴硬心软。
挺可爱。
【警告!】
【值+50,当前50/100】
【请尽快修整言行,降低值】
顾穗安晃了晃脑袋,有些暴躁。
别叫唤了!叫魂啊你!
要不是你这老毕登没有实体,老子早就顺着天雷过去揍你丫的了!
顾穗安边声骂着,边走过去扶起了血淋淋惨兮兮的荀添。
*
拖着人回到自己小院,又将治疗擦身的事情扔给了小童,顾穗安盘膝而坐,开始仔细思考。
……要怎样才能把那朵高岭上的食人花给摘到手里把玩呢?
一直到夜半三更,木床上稳如磐石的人才终于动了。
先是仔细梳洗一番,又在衣柜边翻翻捡捡,勉强挑出了一件没有素到能直接穿去奔丧的淡蓝色长袍。
他随意裹在身上,并未像平日里那般处处整理妥帖,半湿的墨色长发还浸染着水汽,随意披在身后,显出一种别样的轻浮浪荡来。
唇角也勾出一抹愉悦的笑意。
准备妥帖后,他熟门熟路地晃悠到谢淮之的小院前。
刚踏入,就觉察到了一股注视投来。
是谢淮之。
被盯着看,顾穗安面上未有丝毫异色,依旧扬着那抹明媚张扬的笑意,高兴得像是要去洞房花烛的新郎官。
他知道谢淮之现在不会出现,毕竟自己与平日乖巧模样判若两人,总归是得在暗处静观其变一番。
于是顾穗安相当大摇大摆地来谢淮之房前。
隔着木门和谢淮之声对峙片刻后,却突兀伸手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谢淮之寻常也会在这间房里看书,小憩,算是半个卧房,属于私密领地。
于是瞧见这一幕的谢淮之有些怪异地皱起了眉头。
但还是决定先沉住气。
顾穗安目标明确,直奔衣柜,随后快准狠地扒拉出一件雪白里衣。
谢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