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添或许是不满被心上人冷落，比勉强地粗喘了两口气，声音有气力中又带着偏执的惊愕和愤恨。
开口拉回了注意。
“……谢、谢淮之，你分明中了我的药，怎么可能！”
谢淮之冷笑一声，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在荀添下巴上，又落下一道血口子。
他微微倾身，显出长久身居上位的淡漠和压迫感，声音较先前更冷，怒气分明，“呵，谢淮之？”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不认我这个师尊了？”
他起身踱步过来，“就算你白眼狼不认，我这个做师尊的却还想多教你些东西。”
“比如，做事须得有完全的把握。”
他手掌一翻，便有净白小瓷瓶像是被形丝线拉扯着般，从荀添怀中飞出，落入手中。
打开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尽数倒入手心。
他拈起一颗，看了两眼，然后语气非常自然地将荀添炼药时的误一一指出，并且三言两语说清楚了该如何改进。
末了，他又嫌弃地轻啧一声。
“这么蠢，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徒弟。”
“从前看你还算听话，如今这唯一的优点都没了。”
顾穗安：“……”
嘴巴真毒。
他都瞧见自己那位可怜的师兄身形猛地晃了几晃，差点儿彻底软倒下去。
忽地，谢淮之将手中药丸吃糖豆似地一颗一颗扔嘴里炫完了。
嚼了嚼咽下，又嫌弃，“味道也发苦。”
荀添惊呆了。
顾穗安也惊呆了。
这可是……春药啊！
怎地还自己吃上了呢？
这药生效还挺快，不一会儿，谢淮之面上就显出些艳丽的绯色。
活色生香。
可惜屋内旖旎暧昧的气氛还没氤氲起来，他寒凉的灵气运转一圈，就将这股燥热尽数消解了。
面庞又恢复白皙冷傲的模样。
他微抬了抬下颌，“你师尊从前吃的，可比你这小玩意儿效力强多了。”
“都是别人玩剩下的还敢来班门弄斧。”
顾穗安：“……”
他再一次清楚认识到了“万人迷”仨字背后的故事。
话说，这种药吃多了……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
比如不能人道什么的。
想着想着，他就将视线落在了谢淮之腹下三寸。
视线探究。
谢淮之还在数落地上气若游丝的二徒弟，“要不是瞧在你到底是我养大的份上，我就跟对那些人一样，把这药塞你嘴里扔大街上去了。”
“还有命……”
话语微顿，他敏锐地转头盯过来，唇角一掀，露出整齐又森白的牙，“穗安，你在看哪里？”
顾穗安眼神没收，往上对上谢淮之审视的目光，一脸纯良和真诚，“师尊，我只是担心您吃多了那种药，有损您的威风。”
视线又往下飘。
“……”谢淮之冷笑一声，“看起来穗安你很关心我那处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