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穗安放松了钳制,一头栽进了旁边柔软的床铺里,像条被煎透了的咸鱼,开口问道:“没事儿吧?”
他问这话其实挺多余。
毕竟自己下手有轻重,就之前两人为了争上下而互殴的时候使力也并不比现在小。
但他还是问了。
因为瞧见了宴祠泛红的眼眶。
对方正用手揉着胸口,应是方才被顶的那一击还没缓过来。
脸上因窒息而涌起的血色尽数褪下,衬得泛红的眼眶更加惹眼。
连向来挺拔的肩背都微微弯了下去。
像是要哭了。
可怜兮兮的。
听问话也只是单“嗯”一声,拧着脑袋盯着另外一个方向看。
顾穗安伸手戳了戳他的腰,“阿祠……”
宴祠身体微微一僵,小幅度吸了一口气,这才侧头垂眸。
黝黑瞳孔中藏着别扭的期待。
这是在等自己哄。
顾穗安看懂了,但偏不。
他比坦然且轻佻地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活脱脱一个要被抓进局子里肃正风气的流氓样儿,“继续呀,刚做得不。”
宴祠:“……”
顾穗安催他,“快,做完我还得上班去呢。”
闻言,本已经在微微俯身的宴祠瞬间绷直身体,薄唇彻底抿住,垂下的眸子压抑着愤怒和凶狠。
牙齿都磨得作响。
“你要走?”
顾穗安坦然点头,“上班。”
宴祠眉头拧得更紧,双手撑在顾穗安两侧,居高临下将人圈在自己怀里,“不准去。”
“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哇哦,这就是被老婆养的感觉吗?
好像还不赖。
顾穗安比心动,但还是摇头拒绝,义正言辞,“人不上班还有什么意义!”
宴祠额角抽了抽,“你来我这儿上班!”
他选了个自己能成天看着,免得出去招猫逗狗,沾花惹草的岗位,“做我助理,工资随便你开。”
刚说完,就见顾穗安用那种含着奇异又明亮笑意的眸光觑着他。
“……”宴祠眨了眨眼睛,有些懵。
顾穗安挑眉,开始绘声绘色,“你是不是想让我在你办公桌下……你一本正经地在上面开会,实际上……”
宴祠脑子随着顾穗安的孟浪之语逐渐充斥满黄色废料,脸上又开始攀上热度,眼神有些发直。
“啧啧,真没想到,宴大少这样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思想居然这么龌龊!”顾穗安满脸写着——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宴祠。
被倒打一耙的宴祠气得脸上更红,瞪了回来,“行,既然你这么主动,那我们不得好好玩玩!”
他把“好好玩玩”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顾穗安服软,他撑起身,用唇瓣蹭了蹭宴祠紧绷的下颌线,柔声哄道:“老婆乖,听话,昂?”
“下次再陪你玩儿,我真得走了。”
再不走要挨雷劈了。
宴祠被哄得还真就顺从地起身放开,直到对方要越过他去浴室才如梦初醒,又拽住人。
他憋了又憋,语气终于还是带上了委屈的控诉,“……你昨晚明明说、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