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穗安不爽了,就干脆利落抽身而起,捏着拳头就揍了过去。
他虽腰腿不听使唤,体力也不大够用,但靠着宴祠的畏手畏脚,总能爽快泄愤。
等到顾穗安彻底爽了,他才漫不经心地叼着烟回道:“哪来的外面人?除了一条野狗,就你了。”
宴祠听这话,也不去深思合不合理了,绷了好几天的唇角终于有了上翘的趋势,又被死死压了回去。
他硬邦邦地问,“……从前也没有?”
顾穗安懒洋洋的,眼皮往下耷拉,声音闷闷,“没。”
宴祠看着那燃着的烟头要掉不掉的,都快烫在胸前,眉心一跳,忙伸手去拿过来。
他垂眸。
同款劣质烟。
因为他不抽,所以家里没有备更好的。
顾穗安也是不挑,有啥抽啥,不抽也行,左右是走一个“事后烟”的流程。
看了又一会儿,宴祠将原本要打算摁灭扔掉的烟递到了自己唇边。
唇瓣覆上烟嘴上的点点湿润。
宴祠莫名觉出了些甜。
烟雾缭绕中,那冷硬刻薄的弧度,终究还是翘了起来。
*
顾穗安迷迷糊糊清醒已是半夜,睁眼就对上了黑暗中一张幽幽惨白的脸孔。
以及一双眼下青黑,血丝密布的瞳孔。
直勾勾地盯过来。
跟个报怨索命的厉鬼似的。
“……”
抬手就把自己脑袋底下的枕头给砸了过去,顾穗安骂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坐我床头演什么聊斋?”
宴祠一晚上没睡,就盯着人胡思乱想了。
于是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被砸了个正着,差点儿从椅子上翻过去。
稳住身形后,他也没生气,而是起身把灯开了。
声音有些低沉沙哑,语气有些怪异,似压抑似兴奋,“我有事问你。”
顾穗安又一晚上觉没睡好,眉头都是不耐烦地拧着的,他半阖着眸子,还是给出了些耐心,“说。”
宴祠:“你为什么发那种信息?”
顾穗安这信息指什么,但就要装傻。
宴祠磨了磨牙,“就说我大的那个信息,还发朋友圈?”
顾穗安如实相告,“你背着我出去找男人,不爽泄愤而已。”
“那这个呢?”说着,宴祠将瞪了一晚上的聊天记录杵到顾穗安面前。
见床上人闭眼不看,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腰眼。
“——嘶!”顾穗安倒吸一口凉气,残留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起身就要撸起袖子揍,肩膀却又被按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宴祠按着他,俯身垂眸瞪着他,用一种像是警官逼问犯人般凶狠,又像是科学家探求真相般狂热的眼神,死死瞪着他。
嘴唇都在抖。
“你在群里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他们叫你嫂子你为什么要应?”
“你是不是在……宣誓主权?”
“你是不是……有一点儿,”宴祠扣在手下肩膀的手指非常僵硬,似乎是想用力,但有极力克制着,因而在轻轻颤抖着,顿了好久才轻声说完,“喜欢我?”
顾穗安:“……”
顾穗安:“…………”
额角狠狠一抽,他磨了磨牙,语气森森,“你他娘的大半夜不睡觉搞我就是为了论证出一个我早就告诉过你的答案?”
“宴祠你他妈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