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发现敌方的双方都陷入了高度的紧张中,战斗在风云激荡中正式展开。
以B点为参照物,北华军第3舰队在B点附近,北华军第1、第2舰队在B点东北方约300公里处,美军第7舰队则在B点东南约500公里处,这是因为美军第7舰队本来就是向着计算出的B点进行精确航行的,目的就是在次日天亮时正好处于距B点500公里处,双方完全在互相打击的范围内。在双方舰队差不多中间位置,向对方一起呼啸而去的烈风2与F6F地狱猫犹如两群空中骑士般披坚执锐冲撞在一起,交错在一起,混战在一起,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飞机破空飞行声、航炮扫射声、飞机中弹爆炸声、飞机坠海浪花声以及金蛇狂舞般的火舌和令人眼花缭乱的飞行轨迹一起汇聚成了一场星落云散的激烈空战。(此时北华军的烈风2、流星2以及取代烈风、流星,美军的F6F地狱猫也已经取代了FU海盗)。
都是世界一流舰载战斗机且综合性能其实相差无几的烈风和地狱猫在激战中以一比一的比例秋风扫落叶般滚滚爆炸坠海。双方飞行员都在无线电里急切呼喊,美军飞行员向舰队汇报道:“敌军机群几乎都是战斗机!”
北华军从第1、第2、第3舰队起飞的1300多架舰载机里,除100多架预警机外,其余基本都是战斗机,这使得双方舰队虽然舰载机总数相差无几,但北华军战斗机比例近乎十分之九,因此战斗机数量比美军高出近一倍。与美军地狱猫展开激战的北华军领航飞行长迅速察觉到了这一点,烈风们分工明确,一半与地狱猫们殊死缠斗搏杀,另一半则继续全速前进,但带队的李桂丹并没有太多的高兴,他也在急切地汇报向己方舰队:“美军飞机数量是我方一半,基本没有发现复仇者鱼雷机和无畏式俯冲轰炸机!”
机群里基本都是战斗机的北华军即便赢得空中战斗,即便能在美军舰队上空如入无人之境,也对美军舰队造成不了实质性的打击,战斗机毕竟不能扔炸弹投鱼雷。
企业号和广东号上,斯普鲁恩斯上将、曾以鼎以及双方的高级将领们纷纷陷入思考以及紧张的讨论分析中。
“北华军舰载机以战斗机为主,这是很自然的,但是,他们究竟是为了对付我们的陆基飞机还是有什么攻击计划?”斯普鲁恩斯上将竭力思索着。
“美军的鱼雷机和轰炸机去哪里了?斯普鲁恩斯只有我方一半数量的战斗机,如果全部都消耗掉,那他的舰队岂不是很危险?”曾以鼎也在苦苦思考,“不,他不可能干这种蠢事!照片洗出来了吗?”
几名情报军官急匆匆奔来:“预警机拍下的照片已经冲洗出来了,专家正在分析。”
“敌方舰队里究竟有多少航母?”曾以鼎焦急地问道。
情报军官有些愧疚:“钧座,这个...不太好说。我们当时只有一架彩云飞到他们舰队的附近上空,为了拍出清楚而精确的照片,飞机肯定要降低高度,但为了防止被击落,飞机也不能飞得太低,因此照片是在两千米高度上拍下来的,比较含糊,再加上角度、光线等问题,所以...专家们还不好说。钧座,美军舰队里除了正规航母,还有护航航母,正规航母和护航航母在两千米高度上看起来根本就差不多,再加上美军还有改造航母,这三种航母混在一起,彻底甄别搞清楚,难度太大了!必须要获得第二批彩云在起码五百米低空中拍下来的照片,那样才能下最终结论。第二批彩云跟出击机群出发一个小时,还需要一个小时才能飞到美军舰队上空...”
“然后还需要两个小时才能飞回来,并且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冲洗出照片!”蒋斌焦躁不安地道,“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袁方乔忧心忡忡:“这么说,我们根本判断不出美军第7舰队里究竟有多少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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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以鼎艰难地思考着。美军第7舰队的位置也是北华军可以计算出的,此时第7舰队距美国西海岸约2000公里,这已经超出美军陆基舰载机的航程范围,但是,如果这两千公里内有美军航母,那美军陆基舰载机就能展开蛙跳。“不用说了!斯普鲁恩斯肯定已经抽调了几艘航母在昨天夜里开向了美国西海岸!”曾以鼎斩钉截铁,虽然没有证据,但他非常肯定。
“钧座,为什么您这么认为?”将领们都拿捏不住。
“换成是我,我就这么干!”曾以鼎非常肯定,“要打败敌人,就必须把敌人想象得足够聪明!斯普鲁恩斯有10艘航母和12艘护航航母,在夜里抽调几艘返航,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他没有理由不这么做!所以,他的舰队其实是非常安全的!那么,问题来了,他航母的鱼雷机和轰炸机去哪里了?”
蒋斌脱口而出:“美军第1舰队!目的是我们的第4舰队?”
“没错!就是这样!打掉我们的第4舰队,我们这三支舰队都是暴露在海面上的靶子!”曾以鼎迅速理清思路,“斯普鲁恩斯随机应变的能力确实很强啊!”
事实证明,曾以鼎的判断也是正确无比的。在昨天夜里,为保留一招后手和确定舰队的绝对安全,斯普鲁恩斯上将命令拉奈岛号、尼豪岛号以及4艘护航航母同样改变航向,驶向圣迭戈,一夜后,这2艘航母和4艘护航航母距离圣迭戈只有1500公里,完全在陆基舰载机的航程内。此时此刻,美军西海岸陆基舰载机部队司令约翰麦凯恩中将已经根据斯普鲁恩斯上将的命令,调遣了超过2000架陆基舰载机分批飞向拉奈岛号、尼豪岛号以及那4艘护航航母,经过跳岛中转,投入战斗,这个过程只需要4个小时。如果曾以鼎真的等第二批彩云预警机发来最新照片再做出判断,那舰队距离覆灭只有一个半小时,同时,斯普鲁恩斯上将的第7舰队也要坚持过这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足以舰载机群摧毁一支舰队,但是,当李桂丹率领的第二部分机群飞临至美军第7舰队上空时,只能悲哀地转来转去,因为机群里流星很少,机群整体无法发动攻击。美军第7舰队上空出现了这么荒唐的一幕:四五百架北华军飞机杀气腾腾飞来,但却只能在舰队上空转来转去,猎物就在眼前,鹰群却没有爪子和牙齿去撕咬。数量不多的美军自卫的地狱猫猛烈攻击来袭北华军机群里同样为数不多的流星,而北华军的烈风却只能对美军航母干瞪眼。对于航母而言,战斗机其实是防御用的,鱼雷机和轰炸机才是攻击用的,一支只有战斗机的航母舰队虽然自保能力大大提升,但作为代价,却丧失了攻击能力。机群里七八十架流星迅速投完了炸弹和鱼雷,对美军三艘航母造成了一定轻伤,同时炸沉了一艘护航航母,但美军舰队只算是受了皮肉伤。
“早知会这样,我们就应该削减战斗机数量,增加轰击机数量了!”广东号和山东号的指挥部内,部分军官扼腕叹息。
袁晨凯冷笑:“废话!事后诸葛亮有意义吗?能未卜先知,那还打什么仗?现在说削减战斗机数量,假如美军跟我们硬拼,战斗机数量不够了岂不是又要说相反的话了?”
美军第7舰队没有同北华军第1、第2、第3舰队展开硬拼,这让北华军没有重创对手的机会。斯普鲁恩斯上将之所以这么放心地抽调第7舰队的舰载机,就因为他预料到北华军舰载机里绝大多数都是奈何不了军舰的战斗机。
“杨江现在是美军攻击重点,希望他能撑下去啊!”袁晨凯望向西南方向的碧海蓝天。
“Go!Go!Go!”
“Come!Hurryup!”
美军第1舰队的四艘夏威夷级重型航母和8艘护航航母都此时已陷入了极度的繁忙中,一波波舰载机从航母上接连不断起飞,一波波舰载机又接连不断从第7舰队方向急匆匆飞来并进行中转跳岛,加入天空中的庞大机群中,继而铺天盖地地呼啸向美军计算中的“A点”,在那个距离夏威夷只有1300公里的地方,北华军第4舰队的4艘航母正等着美军舰载机群送进海底。舰队司令哈尔西中将反复计算着,战局是有利于美军的:美军第1舰队距A点只有700多公里,而A点距夏威夷足有1300公里,这样的话,在天亮后,美军第1舰队的舰载机和夏威夷的北华军陆基舰载机一起出发,同时飞向A点,美军飞机只需要一小时零二十分钟,而北华军陆基飞机却需要两个多小时。换句话说,在一小时零二十分钟后,美军第1舰队的机群就能飞到北华军第4舰队上空并展开攻击,而在这之后五十分钟,北华军的夏威夷增援飞机才能赶到北华军第4舰队上空。五十分钟的时间差,足够美军第1舰队摧毁北华军第4舰队了。这是美军在时间上的优势,而在实力上,美军也同样有很大优势。美军第1舰队共有750多架舰载机,北华军第4舰队只有300多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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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哈尔西中将在内,美军第1舰队上下都认为这是一场胜算十拿九稳的战斗。
清晨5时,美军第1舰队起飞了680多架舰载机,扑向A点。
早晨6时18分,第一波抵达A点的美军机群发来无线电呼叫:“Sir!”
哈尔西中将兴奋难耐地拿起无线电:“攻击开始了吗?”
无线电里的回答让哈尔西中将大吃一惊:“没有发现目标!”
“什么?”哈尔西中将难以置信,“这帮狗娘养的跑了?去哪里了?”
北华军第4舰队旗舰福建号指挥室内,舰队司令杨江又恼火又得意,他恼火的是侯芳洲提出让第1、第2、第3舰队都充当诱饵,一开始杨江还深深为侯芳洲这种自我牺牲精神而大感钦佩,但随后他才回过神来,这个作战计划完全就是把自己的第4舰队推进火坑,醒悟过来的杨江对侯芳洲破口大骂,逻辑是现成的:前面三支舰队抱成团做诱饵了,美军也不傻,肯定釜底抽薪,之前釜底抽薪的目标是侯芳洲的第3舰队,而现在釜底抽薪的目标则是杨江的第4舰队,侯芳洲声称让自己舰队也成为诱饵,实际上是把即将流向他第3舰队的祸水给引到了杨江的第4舰队。明白上当后的杨江忍不住狠狠地把侯芳洲腹诽了一顿,但杨江也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官,清楚自己即将是美军第一波攻击的重点目标后,他立刻采取了应对措施。昨天夜幕降临时,杨江命令道:“舰队改变航向!”
军官们疑惑不解:“改变为哪个航向?”
杨江道:“西北方向!全速行驶!”
面对军官们还存在着的困惑,杨江呵斥道:“你们初中没毕业?勾股定理难道没学过吗?没错!我们第4舰队是重要的跳板,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但可以偏向移动。在夏威夷和旧金山连成的直线上,我们舰队以这条直线为底线,垂直九十度向上前进,也就是西北方向。我们距离夏威夷1300公里,一夜之间,我们可以前进500公里。夏威夷、原位置、新位置,构成一个直角三角形。在这个直接三角形里,勾是500公里,股是1300公里,弦嘛,勾的平方加上股的平方最后再开根,差不多是1400公里!换句话说,我们明早跟夏威夷以及曾钧座他们的新距离都是1400公里,这比原先1300公里只是多出100公里,飞行员只需要开十分钟不到,不是什么难事,没有增加飞行员的负担,可对于我们舰队来说,我们在原位置上偏离了足足500公里,那么,明早美军第二支舰队还能在原位置上找得到我们吗?”
军官们恍然大悟。
夜幕降临后,第4舰队急匆匆向西北方向行驶。次日天亮时,哈尔西的第1舰队根本就没有在预定的A点找到杨江的第4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