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国军队也是一支文明的军队,我们虽然不会像你们那样整天把‘人权’挂嘴上,但我们也同样地高度爱惜士兵们的生命。我们并不像日军那样视士兵为消耗品,我们从来不鼓励士兵进行自杀性攻击。但在眼下这个战局下,为了打垮你们,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这样做。”门罗镇战役后,一名北华军上校军官对被俘的许布纳少将这样说道。
二十世纪上半世纪,世界进入“史无前例的全人类的战国时代”,群雄并起、争霸逐鹿。各列强大国的军队是这场全球风云的主角,而各列强大国的军队明显是各有其特点的。德军,无疑是西方军队的最强者,日军,在北华崛起前是东方军队的最强者,而东西方军队的思想理念是存在巨大差别的,西方军队相对而言“更加文明”,很少让军人进行自杀性攻击作战,东方军队在这一点上则大为不同,以日军为例,日军最擅长且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让士兵浑身缠满炸药手榴弹进行的“肉弹”自杀性冲锋,或让士兵挺着刺刀硬生生冲向敌军火力网的“万岁冲锋”,或让轻伤员直接去滚雷区用血肉之躯引爆地雷的“挺身队”,都把日军的“东方特点”表现得淋漓尽致,在日军指挥官的眼里,基层士兵的人命只是消耗品而已,死再多人也不过是在靖国神社里添几个牌位。日军的残忍,不只是对外人,对自己人也是同样的残忍,日军基层士兵的服从性也已经达到愚昧地步。然而,同样出身于东方军队的北华军则与日军大为不同,战后曾有军事评论家评论北华军“是德军和日军的混合体”,北华军具有德军的高度荣誉感、使命感、责任感,但没有德军那么机械和古板,北华军拥有日军的勇猛、顽强、视死如归精神,但没有日军那么野蛮和盲目。美国陆军总参谋长乔治马歇尔上将曾在战后提出一个“投降难易度”的新概念,意思是一支军队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选择投降,很显然,不同国家的军队在“投降难易度”上是不同的,虽然评判者是美国军方,但美国军方也不得不承认“美军最容易投降”,弹尽粮绝、孤立无援、孤立无援、精神崩溃,四个条件有其一,美军便会投降,“最不容易投降的军队”的前四名依次分别是:苏军、德军、北华军、日军。苏军纯粹依靠森严残酷的政治制度和督战队机枪来维持军队不崩溃投降,战场上,苏军要么不投降,要么一下子降者遍野;日军是依靠森严残酷的军事制度和融入到骨子里的愚忠精神来维持军队战至最后一人也不投降;德军和北华军都是依靠荣誉感、使命感、责任感来维持军队的精神,但德军和北华军还是有区别的,在战场上,德军投降人数和投降次数明显高于北华军,这是因为北华军毕竟是东方军队,拥有类似于日军但又不同于日军的东方军人传统。
门罗镇战役,让美国军队第一次重新认识到了北华军的可怕。
长期以来,美军和北华军都是用航母舰队、机群、炮群、坦克群在作战,美军似乎已经忘记北华军还拥有“狭路相逢勇者胜”的白刃战精神,实际上,辽美战争因为交战双方都是高度机械化的强大军队而长期没有让北华军得到白刃战机会,此时在门罗镇战场,美军彻底在北华军“漫山遍野的刺刀”前感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和恐惧。
“我不是一个喜欢吹牛的人,我甚至非常不屑编造神话来标榜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军人是多么多么的优秀。我特痛恨特厌恶‘日本吓怕了’‘美国惊呆了’这样的词语。别人怕不怕,不是看你的牛吹的大不大,而是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可怕。但我这次却能非常狂妄地说一句,我们的军队当之无愧是全世界最强大的军队!作为统帅,我能有这样的军队,我非常得意!作为中国人,我能有这样的军队,我非常骄傲!”门罗镇战役后,张学良罕见地以放言的方式说出了这样的话。
“在热兵器时代,万人级别的拼刺刀大战不但世所罕见,而且震撼力更加惊心动魄!”
“军人的勇武精神比起扣动扳机更加表现在敢不敢挺起刺刀冲向敌人!”
“北华军展开白刃冲锋时,师长、副师长、团长等高级军官们都身先士卒,都挺着刺刀冲向敌军,这种铁血精神是令其他国家军队都自叹不如的。”
“战场上收敛尸体时,我们看到一些北华军阵亡士兵的遗体腰间悬挂着一个木盒,通过询问,我们得知那是骨灰盒。北华军有一支部队,自第一任军官、一位姓翟的北华高官儿子开始,一直保持着上战场后随身带着骨灰盒的彪悍传统,以显示他们死战到底的决心和勇气。每个骨灰盒上都写着八个汉字,‘生前装物,死后容身’。”
这些来自盟友德国和敌人美国的新闻媒体的评价无疑是对北华军的全方位褒扬。
门罗镇战场上,好一场山河变色的白刃战!白刃战,是军人的意志、勇气、战斗技术的完美结合。敢于刺刀见红的军队才是真正的最强者。举目全世界,也只有北华军和日军敢于进行这样的白刃战,西方军队即便强如德军也几乎没有在实战中使用过白刃战。“拥有子弹,德军最强,子弹打光后,北华军便是最强的,这便是这两支世界最强军队的区别。”风雨中、泥水里,愤怒的汉语喊杀声震天撼地,美军士兵们头发倒竖地看见排山倒海的北华军人瞪着已经变成红眼睛的黑眼睛向自己冲杀过来。一道惊雷闪电掠过夜空,漫山遍野都是令人亡魂丧胆的森然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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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华军的攻击方式绝不是日军那样直挺挺端着刺刀高喊万岁冲向美军火力网,那跟送死没有区别,进攻的北华军没有全面攻击,而是组成若干个突击队,箭头般“刺”向美军防区,各突击队火力极其强大,通用机枪挂在胸前当冲锋枪使用,平均人手两支冲锋枪,浑身挂满手榴弹,继而凶猛地以点状突破的方式杀入美军阵地,突破一点后,全速纵深穿插,一路上猛打猛冲,完全不考虑退路和侧翼,目的是“刺破”美军防区完整性并给美军制造内部混乱,这样很容易被回过神来的美军给四面合围,但实际上,这些突击队员都是抱着有去无回念头,并且绝大部分地战死在美军防区内部,但他们圆满完成了任务。趁着美军暂时性乱成一团时,后续北华军倾巢出动,全面地压上美军防线,通过突击队撕开的缺口涌入美军防区,继而与美军展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大混战。已做好白刃战准备的北华军士兵们仍然在突击步枪装满子弹,混战中可以用子弹杀死美军就开枪射击,在无法开火的情况下才用军刺进行作战。为了增强有利于北华军的作战条件,攻击的北华军士兵特地人手一两枚烟雾手榴弹,在美军较多的地方投掷烟雾弹,制造弥漫战场的烟雾,配合夜幕雨幕进一步地降低战场上的可视度,在这样的情况下,白刃战就更容易展开了。
“杀!杀!杀!”到处都是汉语的咆哮声。雨幕、夜幕、烟幕中,山洪般涌入美军人群里的北华军旋即猛烈爆发开一团团腥风血雨,化为恶鬼地狱的丘陵山坳里到处都是疯狂厮杀的北华军和美军。尽管美军的身高块头普遍比北华军高一截,但保持白刃战训练的北华军在双方都不开枪的情况下甚至能以一敌三。冲入美军人群里的北华军先是用冲锋枪、突击步枪与美军展开火力对射,同时到处投掷烟雾弹,滚滚喷涌的白烟中,双方彻底看不清敌我态势,手里的枪械都失去了用武之地,北华军官兵手里的三棱军刺霎那间成了战场上最佳武器。汉语吼叫喊杀声和英语鬼哭狼嚎声中,交战区域内血流漂杵、天昏地暗,唯有无数军刺刀锋在闪耀。空手搏斗,黄种人确实不太是白种人和黑种人的对手,但子弹和刺刀却让人种体质上的差距彻底消失,无论是黄种人还是白种人,都是人肉做的,都会在挨了子弹挨了刺刀后受伤丧命,并且,拼刺刀更依靠技术、反应速度、灵活程度,而这恰恰是黄种人的优势。
预六师第23步兵团团长正是大名鼎鼎的“必死军”指挥官、热河省省长翟文选小儿子翟继赫。翟继赫招募士兵没有其他要求,唯一的要求是“只有怀着必死之心才有资格加入我的部队。上战场就要做好必死的准备。只有怀着必死之心,才能必胜,但不要指望自己能活着见到胜利”,在翟继赫的带头下,该部官兵几乎个个都是亡命徒,因此该部号称“必死军”,并且该部官兵都不使用军刺,使用的是特地从日本订制的村正妖刀(最著名的武士刀,排名日本十大名刀第十,因为太过于锋利而被称为妖刀),翟继赫本人使用的是日本皇室当初以八万美元价格倒卖到北华的日本幕府末期著名武士近藤勇的佩刀、日本十大名刀第三的“长曾弥虎彻”,此刀极度锋利,杀伤力极大,刀刃砍在人身上就像被吸进了人身体内,翟继赫将其改名为“弦月刃”。翟继赫的老长官赵海军曾很眼馋地想用什么东西换这把刀,翟继赫回答道:“我就是死了也做陪葬品,你就是拿你那明星老婆来换都不成。”赵海军气得够呛。
冷兵器的军人勇气在第23步兵团的身上最得到了体现。
“准备战斗!”风萧萧雨蒙蒙的门罗镇战场外围,翟继赫大喝一声,他没有拔刀,而是甩出一条白色布带。所有官兵都跟他一样装束,左边腰间挂着武士刀,右边腰间挂着骨灰盒。
风雨中犹如鬼雄方队般集结完毕的第23步兵团的官兵们齐齐甩出白布,继而集体动作整齐划一地缠在钢盔檐边上。这是翟继赫部队的战斗传统,跟日军很像,但日军的缠头白布上写着“必勝”,翟继赫部官兵们的缠头白布上则写着“必死”。
翟继赫神色庄严地左手握拳叩击在左胸心脏部位,右则手摊开手掌猛地拍打在右腰间的骨灰盒上,全团官兵再次整齐划一完成这个动作,同时发出暴风骤雨般吼叫:
“为国死战!为国战死!死战至战死!”
“杀!”翟继赫一马当先,没有拔刀,而是拿着冲锋枪,全团官兵犹如泥石流般跟随着团长杀向美军。
翟继赫没有带着自己的卫队连,身边带着一百多号卫兵,还怎么亲手杀敌?他完全打散自己的卫队连,像普通士兵那样五五编队,五个人互相策应配合,以小队规模展开肉搏混战。比起其他部队酣畅淋漓、大喊大叫地厮杀,第23团风格不同,不喊不叫,一方面节省体力,一方面是保持耳边安静,聆听英语声音从而在可视度很低的情况下捕捉敌人方向。白刃战斗就像体育竞技中的淘汰赛,战斗时间越持久的就越是白刃战高手,翟继赫自然也是。混战中,翟继赫两眼一抹黑地猫着腰钻进浓烟白雾里,没跑多远,他就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随即而来的英语惊叫声让他一刀捅上去,极度锋利的弦月刃轻而易举地穿透了这个美军士兵的身体,一路行云流水,刀刃全部从这个美国兵的后背上刺了出来,翟继赫几乎是握着刀把贴在这个美国兵的胸前,两人面对面,“可以清楚地看见我眼前这个美国兵的脸,一个非常年轻的白种人小伙子,鼻梁高挺、棱角分明,头发是灰褐色,他瞪着眼睛先看着我,然后低下头看他血如泉涌的胸口,目光里尽是难以置信和巨大的痛苦,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嘴里也血如泉涌,手里的汤普森冲锋枪无力地摔到了地上”,翟继赫事后回忆道,当时他来不及多想,因为他看到这个即将被他杀死的美国兵的身后冒出一个高大的人影,同时传来英语声,又是一个美国兵。翟继赫来不及拔刀,推着已经被刀刃贯穿的这个美国兵的身体直接撞上去,英语惨叫声传来,后面那个美国兵被贯穿前面这个美国兵的刀刃也刺穿了身体。翟继赫挺着武士刀,刀刃上则串联贯穿着两个美国兵,霍然拔出刀后,刀刃上鲜血淋漓,两个被刺杀的美国兵像两个麻袋般瘫软着倒地。继续搜寻目标的翟继赫随后猫着腰奔跑,不留神脚下一跘,跌进一个散兵坑里,耳边霎那间响起了英语叫喊声。几乎是下意识的,大脑还没有发出指令,身上的肌肉已经无条件反射地展开行动,摔进了七八个美军人群中的翟继赫立刻在人堆里旋风般挥刀横扫砍劈,血溅三尺间,英语叫喊声变成了惨叫哀嚎声,狭小的散兵坑成了屠宰场,蜷缩在里面的美军士兵根本施展不开来。杀得浑身血污的翟继赫站起身后才看到散兵坑里还有两个美军士兵完好无损,这两个美军士兵呆呆地看着翟继赫,两人手里还拿着子弹上膛的步枪,但却愣愣地忘记了开火,很显然,这两个美军士兵是被凶神恶鬼般的翟继赫给吓呆了,丧失了战斗甚至是反抗的勇气。翟继赫看了看他们,两人缓缓举起了手。翟继赫想也不想地一刀抡上去,两只断手簌簌掉在地上,两个美国兵看了看自己掉在地上的手以及犹如拧开了自来水开关般的断腕处,齐齐发出声嘶力竭、痛不欲生的惨叫声,捂住断腕倒在血泊里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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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搏混战中,若有敌军士兵举手投降,根本无法俘虏他们,收缴武器后再释放也是没有意义的,唯一的处理办法就像翟继赫那样,一刀重创,让他们彻底在这场战斗中丧失战斗力,除此之外,“战斗中,尽量砍他们的手脚”,这是翟继赫给官兵们的命令。被砍掉了手或脚,自然无法继续参战,这个士兵即便能活下去,也是“报废”的重度残疾,永远不能再上战场,砍伤和砍死在杀伤敌军有生力量的效果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砍伤敌军要比直接杀死敌军更有利,因为被砍伤的敌军会不停发出生不如死的惨叫哀嚎声,美军伤兵用英语发出惨叫声,北华军听不懂,听了后反而更加兴奋,美军听了后也听得懂,同伴的惨嚎声必然会在士气和意志上沉重打击剩余美军。
遍地的断手断脚间,到处都是抱住断臂断腿遍地打滚、杀猪般惨嚎的美军伤兵,而越杀越勇的北华军士兵们则在其间继续着奋勇拼杀。这场日月无光的血战中,举目望去,濛濛的雨幕中、忽闪忽明的夜幕下、忽隐忽现的烟幕里,战斗中的北华军人们犹如从血海里捞出的般尽皆杀得白刃尽赤、人为血人,军刺刀锋所到之处,火星四溅、血溅三尺,部分杀得性起的北华军士兵更是脱掉衣服,赤膊战斗。著名战地记者方大曾描述道:“...血战中的勇士们简直是‘化身为鬼’,他们发疯般地吼叫着、拼杀着,用爆发性的力气把手里的军刺刺杀向对面的美军,刀刃划开肉体的撕裂声令人亡魂丧胆,血水随着军刺刀锋一起在雨中瓢泼飞舞,被刺杀的美军士兵五官变形扭曲,发出震耳欲聋的嗥叫哀鸣,刺杀敌人的我军勇士们也五官变形扭曲,几乎是面目狰狞。被军刺捅穿身体的美军士兵在勇士的冲击力下被撞飞,还有的军刺刺入人体后没有被拔出来,而是横着切割了出来,内脏霎那间在巨大的创口里流了出来。有的勇士浑身血污,跪在地上仰天长啸着,场面令人不寒而栗。”面对这支举世无双的勇猛军队以及他们在白刃战中表现出的所向披靡气势、视死如归的精神,美军士兵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颤栗、害怕、恐惧。方大曾在此战中拍下了一张著名的照片:足足一个连的全副武装的美军士兵在面无人色中向端着军刺冲过来的一个班的北华军士兵举起了手。
越来越多的美军在精神崩溃边缘向北华军举起手投降,而更多的美军则开闸放水般埋头狂奔逃命。指挥战斗的预六师代理师长杜堃命令部队全速前进,以孤注一掷之势奋力且全力冲击美军。成为血海的山隘里,杀红了眼的北华军赶鸭子般追杀着人数是北华军两倍的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