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军在最前面趟地雷做炮灰,韩军在后方扫荡广大的农村山林占领区,而在俄军后面、在韩军前面的北华军则负责重点控制着中大型城市、港口、交通枢纽、军事基地等重要目标,这样的打法,一方面很有效地减少了北华军的伤亡损失,极大地抵消了日本人试图获得的“十命换一命”效果,另一方面也导致东方军对俄军、韩军可谓是“供不应求”。第一批的十万俄军在很短时间内就在本州岛战场上被消耗殆尽,北亚军区不得不根据东方军的要求,组建第二批、第三批乃至更多的“俄罗斯雇佣军”,既是为了支持东方军作战,同时也是贯彻北华政府在苏联战争后就不遗余力实施的“尽最大限度减少苏俄人口数量”的政策,最妙的是,这种“变废为宝”的做法还能大大减免北华政府在道义上的责任,比起德国直接把苏俄人送进毒气室和焚尸炉,北华把苏俄人送上战场显然更加“人道”,虽然两种做法的目的都一样。
东方军第一军在本州岛北部青森县登陆后,虽然没有攻城略地、所向披靡,但却杀人如麻、歼敌无数,短短一个星期内,第一军就在青森县内消灭了五十多万日本人,十分之一是正式的日本军人,十分之九则是被武装起来的日本平民或身不由己且手无寸铁被推上战场的日本平民。北华军(包括俄军和韩军)杀人无数是事实,张学良虽然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身后骂名”,但北华政府还是要下点功夫洗刷北华军在这件事上的道义责任的,《北方民报》、《北方军报》、《中华时报》等北华政府的官方新闻媒体纷纷以这样的标题进行战事报道:
《丧心病狂!日本军队竟驱赶日本平民上战场充当炮灰人盾!》
《细数日本政府诸多令人发指的反人类罪行!》
《日本政府为保卫政权而无所不用其极!堪称人类最残暴野蛮之罪恶政权!》
《惨无人道!数以万计日本老人、妇女、孩童、女学生集体自杀!》
《惨绝人寰!日本政府给日本平民蛊惑洗脑,致使大量平民白白送死!》
北华政府很坦然地承认了北华军杀死大量日本平民的事实以及具体数据,但把责任都推到了日本政府的身上,声称是日本政府的蛊惑洗脑导致大量日本平民名为保卫日本实为保卫日本政府而无辜丧命,基于这个逻辑,日本平民死得越多,日本政府的罪孽自然也越深重。
除了这个对策,北华政府还用俄军韩军来“衬托美化”北华军,登陆本州岛的北华军只是为了战争而杀人,不强奸、不掠夺、不破坏,而俄军和韩军则是烧杀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北华军一次又一次地整顿军纪、约束俄军韩军,“公正严明”地处决了一批又一批恶意犯下战争罪行的俄军韩军,从而衬托得北华军“军纪严明”。
说到底,北华政府的逻辑就是:北华军在本州岛上虽然杀人无数,但却没有干出强奸掠夺等违反国际战争法和人道主义精神的战争罪行,北华军“杀人无数”也不是北华军的错,而是日本政府丧心病狂地把他们本国平民送上死路的结果。
东方军第一军在本州岛北部大规模登陆后,不但站稳了脚跟,并且杀人盈野,这使得日军高层十分震惊,大部分日军高级将领认为北华军的主攻方向就是青森县,因此急忙调动大批主力部队前往本州岛北部,这就严重地牵制了本州岛南部的日军,从而正中北华军下怀。
3月1日,东方军在本州岛上展开了新的大规模登陆。
濑户内海和东北海南部海域内顷刻间风起云涌,舰船如麻、战机如云,力度比下关半岛登陆更强大的大阪湾登陆以及舞鹤港登陆同时展开。在铺天盖地的机群轰炸和排山倒海的舰队炮击中,由梁忠甲中将、苏炳文中将指挥的东方军第二军以及由李杜中将、李桂林中将指挥的东方军第三军浩浩荡荡地分别于本州岛东南部的大阪湾以及本州岛西北部的舞鹤港踏上了岸。两路大军共二十多万武装到牙齿的北华军精锐,同时还有二十多万俄军韩军协同作战,攻击方式与第一军如出一辙,俄军先上岸“试探火力”并“引蛇出洞”,成千上万俄军用性命帮助北华军摸清楚了日军火力点防线的位置,接着,数以千计的北华空军战略轰炸机呼啸而去,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在地面上混战在一起的俄军日军齐齐炸成肉泥,扫荡障碍后,全副武装的北华军才一批接一批地踏上遍地碎尸血泊的焦土陆地。
如果张学良看到这一幕,他肯定会得意洋洋,因为后世美国大片《拯救大兵瑞恩》里那美军登陆部队上岸后遭到德军岸防部队痛宰的画面几乎没有出现在北华军登陆部队和日军岸防部队的交战中,北华军的登陆部队确实死伤惨重,但被日军机枪群扫射得在海滩平地上血流成河的都是俄军,而在这个过程中,北华军的飞机一直盘旋在交战区上空,精确地侦察到了日军火力点防线的位置,随后,游弋在近岸海面上的北华军战列舰、重型巡洋舰以及遮天蔽日的轰炸机群一起倾泻炮弹炸弹,把交战区轰得天翻地覆、寸草不生,以牺牲俄军为代价,不费吹灰之力摧毁了日军的火力点防线。靠这个办法,北华军大大地减少了自身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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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非常值得一提的是,北华军在组建武装俄军时,对其都严密封锁消息,属于东方军第一军的那十万俄军被消耗在本州岛北部时,属于第二军、第三军以及后续正在组建武装中的俄军都完全不知道这种事,所以他们才一批又一批地顺从着被送上本州岛。北华军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如果后续俄军知道前面同伙死得这么惨,自己的命运是如此的可悲可怜,他们肯定会炸开锅,要么不听话,要么直接暴动反抗,自然就坏事了。
踏着日军俄军的尸骨,顺利上岸后的第二军、第三军开始朝着陆地纵深推进。第二军是在大阪湾登陆的,上岸后,全军面对着大阪湾沿岸的一系列中大型城市,首当其冲的大阪是规模日本第二、人口日本第三的特大城市,除了大阪,大阪湾岸上还有神户、堺市、和歌山等众多中大型城市,这种城市林立的地理环境使得第二军举步维艰,每日都要进行的攻坚战极大地减缓了第二军的进度,而第三军则“舒服多了”,第三军登陆的舞鹤港是个中小型城市,从舞鹤港到琵琶湖,沿途几十公里内没有什么较大的城镇,都是森林密布的山峦丘陵,登陆后的第三军集中兵力,于3月2日对舞鹤城区发动猛攻。
舞鹤与大阪都属于本州岛的“近畿地方”,负责坚守该地的是日本陆军内“四大中国通之一”的矶谷廉介中将,而舞鹤跟陆奥一样,也都已是一座军事要塞城市。第一天的攻击中,北华军伤亡两千余人,俄军伤亡一万余人,韩军伤亡五千余人,但战果不大,为减少伤亡和迅速获胜,第三军军长李杜下令“对城区内大规模使用云爆弹和毒气弹”。
纷纷扬扬的云爆弹和毒气弹让舞鹤顿时成了一座地狱般的城市,城市低空中红云翻滚、粉雾沸腾,飓风般的气浪在城内纵横呼啸,云爆弹炸开了燃烧云雾抽空了局部地区大量氧气,而毒气弹更是让整个城市呈现出海市蜃楼般的“云里雾中”,黄绿色的毒气烟雾四处蔓延着,配合云爆弹一起让城内生机荡然。城内的日本居民以及躲藏在火力据点、碉堡、坑道、战壕里的日军成千上万在极度的痛苦中被杀死,死于云爆弹者双目暴凸,死于毒气弹者面青唇紫,两者在很多方面都很相似,都是口吐白沫、眼球充血、手指鲜血淋漓、喉咙脖子被抓得稀烂,毋庸置疑,死于缺氧窒息以及死于毒气都是极度痛苦的事。
持续三天三夜的云爆弹和毒气弹的轰炸后,第三军于3月5日拿下了舞鹤。比起陆奥,舞鹤还稍微剩下一点城市的样子,但城市里同样尸积如山,并且大部分都是完好的,常规炸弹会把人炸得四分五裂甚至尸骨无存,云爆弹和毒气弹则能给人留个全尸,北华军官兵们私下里都说:“老子宁可被常规炸弹炸得无影无踪,也不想被云爆弹或毒气弹留个全尸,被炸得粉身碎骨好歹还痛快点,被憋死或被毒死实在太惨了!”
死在舞鹤的日本人超过八万,北华军让韩军负责打扫战场、清理尸体,而韩军清理尸体的方式就是把堆积如山的死人用卡车推土机倾进推进附近的大海里,省时省力,北华军懒得干这种晦气事,都交给了韩军。离开舞鹤后,继续前进的第三军很快就又遇到了新的难题。
“这些是…山寨?”李杜惊讶地看着参谋军官们递上来的情报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