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搜集了一下战场,美国佬还不错,我们找到了4发潘兴的穿甲弹,还有10多发谢尔曼的穿甲弹,汽油也都凑满了。我们是美军坦克嘛!可以鱼目混珠,帮你们一臂之力。”为首的装甲兵上尉看着我们,表情简直玩世不恭,“我们之前一直在被打,现在我们想打人。”
我拿起无线电:“团座,这里有十几个傻瓜要留下来。”
张学铭回答道:“他们不是我们团的,我无权命令他们走。”
我丢下无线电,看着这些傻瓜:“你们用坦克推几辆美军坦克的残骸到这里来,掩护金枪手。你们...”我望向我的车组成员,“把汽车轮胎散落在金枪手左右和后面,在内胎里灌上柴油。老刘,你继续挖泥土!用麻袋装上,堆放在金枪手的坦克车身周围和上面。金枪手现在陷入烂泥里,其实是一件好事,我们被击中的受弹面积大大减少了。潘兴!”我喊道。
“我们现在叫‘托塔天王’。”那几个家伙在潘兴车身上用油漆写“托塔天王”,“我们是一百零八将的编外成员。”
“好吧!托塔天王,你们开到我们东边去,美军第22装甲师在西边,他们会开过来与我们迎头撞上,你们负责保护我们后面,如果有美军坦克跑到我们后面试图干掉我们,你们就干掉他们。”我吩咐道,“你们弄几具美国佬的尸体,放在你们的托塔天王上和周围地上,再在坦克周围弄几个火堆,装死,装作你们是已经被击毁的潘兴,然后冷不丁下手,如果你们弹无虚发的话,就能干掉四辆谢尔曼,谢尔曼是打不穿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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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那几个家伙兴致勃勃地开着他们的“托塔天王”往金枪手后面而去。
“你们两个谢尔曼...”我喊道,驾驶那两辆谢尔曼的装甲兵受到托塔天王的启发,也在忙着给他们的坦克起名字,一个叫“琼矢镞”,没羽箭的老婆、梁山编外女将、另一个叫“小养由基”,干掉七个梁山好汉的江南方腊军第一神射手。“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暗暗想笑,但那两辆谢尔曼也算有名字了,省了区分的麻烦,“琼矢镞,你开到三点钟方向的那个树林,躲在里面,保护我们的侧翼,小养由基,你开到四点钟方向的那个小山坡后面,掩护琼矢镞,也弄点死人火堆什么的,最好在坦克上再泼点血,装死。记住,你们不要主动开火,金枪手是主力,在吸引美军火力和注意力后,你们再在美军背后或侧面打黑枪下手。你们第一目标不是美军坦克,而是美军的炮兵阵地。”
“OK!OK!”两辆谢尔曼也迅速开走并各就各位。
清晨六点多,天色亮了,弟兄们都走了,野地战场上到处都是坦克残骸以及死人血泊,燃烧的坦克基本都被雨水浇灭了,空气很清新,但风雨都明显变小了。我们准备就绪,金枪手的大半截车身都陷入泥潭里,几乎只露出一个炮塔在外面,车身上还堆着厚厚几层的沙袋,就像趴在了战壕里,托塔天王、琼矢镞、小养由基也都伪装准备好了。我们坐在坦克里闲聊。
“梁山好汉第一个阵亡的是谁?”王建凡问道。
我想了想:“云里金刚,宋万,在润州战役中被乱箭射死,坠地后被马踏为泥。”
刘炳星松了口气:“不是徐宁就好。”
我哑然失笑,这帮家伙还真以为我们是水浒传里的人物?
水冷锋不咸不淡地开口道:“梁山的三十六天罡正将里,第一个阵亡的就是徐宁。”
“你妈的!”刘炳星骂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王建凡说道:“我想不通,徐宁不是有刀枪不入的祖传宝甲嘛?怎么还第一个阵亡?”
水冷锋还是不咸不淡:“毒箭射中脖子了。注定要死,有宝甲又有什么用?”
“你妈的!”刘炳星推了他一把,“你怎么满嘴晦气话?”
“来了!”王建凡突然喝了一声。
我们急忙蹦到战斗岗位上,我探出头,没看到美军坦克群,只看到一辆汽车在开过来,是我们的汽车。驾驶室里是个熟悉的人。
“老宋,你怎么跑回来了?”我们看着开近的汽车里跳出来的人。
宋有林冷笑:“你们以为我是想念你们,回来跟你们一起送死的?团座让我给你们运送点烟雾弹和高爆弹,另外再给那三个美军坦克送去点潘兴穿甲弹、谢尔曼穿甲弹以及汽油,顺便给你们带几支冲锋枪、弹匣,还有一些地雷,反步兵的反坦克的都有,对了,还有一挺12.7毫米双联高射机枪,可以架在金枪手上用。”
“老宋,谢谢了!”我们感动不已。他在说谎,如果他真的怕死,根本就不会来了。
宋有林把汽车上带来的烟雾弹一发一发搬给我们,我们昨晚是夜间作战,所以没有携带烟雾弹,这东西在白天是很有用的,宋有林搬完烟雾弹后,开车去那三辆美军坦克的地方,给他们送上了足够的潘兴90毫米口径的穿甲弹以及谢尔曼76毫米口径的穿甲弹。我们缴获的美军坦克里基本没有剩下的炮弹,他们本就没带多少,即便有,也是高爆弹,穿甲弹极少,托塔天王、琼矢镞、小养由基都炮弹严重不足,宋有林解决了他们燃眉之急。宋有林带来的潘兴炮弹和谢尔曼炮弹都是我军缴获的,很少,但足够这三辆坦克使用了。送完炮弹燃油后,宋有林开车到我们身边:“走不走?最后一班公交车了。”
我们笑道:“记得把我们的东西交给我们家人。”
宋有林看着我们,然后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并钻进金枪手里,对王建凡说道:“让开,那是我的机枪。”他摸出一条香烟和几个水果罐头,扔给我们,面无表情地接过坦克前机枪。
“你们的东西我已经交给邮政处了。”宋有林没看我们,“还有我自己的。”
“你真的没必要再来了...”我们心头又酸又热地看着他。
“闭嘴。”他目视前方,没转头看我们,“黄泉路上我会跟你们这几个装货算账的。”
我们大笑,一起捶他,然后吃罐头充饥解渴,最后一起点香烟。
接下来,我们在焦躁的等待中。雨水一直在下,没完没了,不大不小,等到中午时分,美军都没有出动。
“操蛋!美国佬怎么还不来?”刘炳星嘟囔道,“老子都要睡午觉了。”
“那就睡一会儿吧!”我说道。我们神经紧绷了一个上午,此时都绷得疲软了。我其实后悔了,早知道美军在天亮后整整一上午都没有出动,我们应该一直挖掘烂泥,金枪手说不定都可以脱离并安然返航归队了。我越想越后悔。
但是很快,“美军来了。”宋有林冷冷地道,“没有我这个瞭望手,你们果然不行!”
我们的睡意一扫而空,急忙丢掉罐头扑向战斗岗位,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几十个黑点,美军第22装甲师来了。我拿起无线电:“托塔天王、琼矢镞、小养由基,敌人来了,准备战斗吧。”我看了看天空,谢天谢地,还在下雨,虽然已经很小了。我看了看手表,中午十二点二十五分,距离天黑约有五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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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装甲师近乎全军覆没的战斗结果让第22装甲师以及整个盟军高层都感到了震惊,北华军数十辆重型虎式坦克出现在战场上并出其不意地痛击了美军,给温哥华战场上的美军带来了空前惨重损失,这个新情况不得不让李奇微等盟军高层高度重视。在李奇微的命令下,美军第22装甲师兵分两路,一半的坦克化整为零,充实盟军防线,防止北华军发动拥有重型坦克参与的强大进攻,另一半的坦克则在昨夜第21装甲师被歼灭的地方展开搜索,寻找北华军重坦克群集结地并由美军航空兵部队去解决。实际上,第22装甲师心惊肉跳一晚上,直到等天亮后都不怎么愿意出动,磨蹭到中午时看到雨水快停了才勉强出动。
黑色虎王、黑虎,这种坦克让美军装甲兵自此心惊胆寒、大为收敛。之前苏联战场上,辽德重型坦克(当时是虎式,虎王还没有诞生)基本涂成上白色伪装,被苏军称之为“白虎”,此时在北美战场上,战斗力超过白虎的黑虎则横空出世(白虎就是虎式,但黑虎却不是虎王,而是虎王改)。黑虎在北华军这边被称为无敌坦克、超级坦克、黄金坦克,而第21装甲师覆灭后,谈虎色变的美军装甲兵和加军装甲兵给北华军的黑虎又分别取了“Tyrant(暴君)”和“Overlord(霸王)”这两个西式绰号。
我和弟兄们在中午十二点半等待到的,是美军第22装甲师第36装甲旅的两个坦克营。根据美军编制,美军每个重装甲师共9个坦克营,每个普通装甲师共3个坦克营,而第21、第22装甲师属于加强装甲师,每个师共4个坦克营、4个装甲步兵营,另外还有4个装甲炮兵营等辅助部队。美军一个坦克营包括3个主力连和1个辅助连,总计有54辆主力坦克、17辆轻型坦克或装甲车,外加营部的5辆主力坦克,所以美军一个坦克营共76辆各型坦克。轻型坦克和装甲车都不足为虑,我们要对付他们的谢尔曼以及少数的潘兴。既然来了两个营,那我们面前的谢尔曼估计有100多辆。
“美军以步兵和装甲车打头,已经进入交战区域,距离约1000米,坦克在后面,距离超过1200米。”我拿着无线电,既是对金枪手下令,也是对另外三辆坦克下令,“弟兄们,准备战斗,机枪上子弹,坦克炮可以开始瞄准了,记住,动作幅度小一点,别被美军发现。”
我们分工明确,刘炳星和水冷锋操控坦克炮,我、宋有林、王建凡三人同时担任瞭望手并每人负责一挺坦克机枪。王建凡低声道:“一点钟方向,距离1100米,最近的谢尔曼。”
水冷锋眼睛紧贴着瞄准镜:“不,我要打三点钟方向、1500米外的那两辆。”
“什么?两辆?”我们吃了一惊。
“我在计算。”水冷锋说道,“那两辆坦克里,前面的一辆谢尔曼在直线开动,后面还有一辆潘兴在曲线开动,按照它们现在的速度和相对位置,一分钟后它们以及我们的主炮会在同一条直线上。我们的穿甲弹是可以穿透谢尔曼的。”
“你狠!”王建凡低声道,然后对我说道,“连长,美军步兵上来了。”
我已经看到了,这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美军坦克残骸,美军坦克无法成队形开进来,先进来的是美军的装甲车、装甲运兵车、汽车,一队队美军士兵从上面跳下来,小心翼翼地走进这片看上去没有生机的坦克坟场。通过望远镜,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一张张白色人种年轻面孔上的震惊、骇然、恐惧、紧张、慌乱等神色,足足一个装甲师被全灭,毫无疑问会让他们赶到前所未有的精神震撼。分散着走进来的美军步兵越来越多、越来越散,他们三五成群地开始忙碌,有的在检查被摧毁的坦克,有的在从坦克残骸里搜寻那些已经不成人形的美军装甲兵的尸体,有的在进行记录,有的在收拾,还有的则呆呆站在原地,似乎不知所措,我还看到一群美军发现了一架坠落了的并被我们彻底爆破炸毁的黑鹰直升机,围聚在那里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连长,九点钟方向。”宋有林低声道。
我透过瞭望口,看到一群美军士兵正在走过来,他们中不少人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古怪,因为这是一堆沙袋堆在一起,就像一个临时修建的散兵坑。“准备战斗吧!”我低声吩咐道。
“已经到二十米距离了。”宋有林愈发轻声地提醒我。
我深深吸一口气,猛地探出坦克舱门,手握在已经上足子弹的车顶坦克机枪上,MG-42,射速极高。“Hi!Americans!”我喊道。
上百张白种人的脸在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间钻出来的我。
“Fuckyou!”我扣动扳机,MG-42霎那间爆发出撕裂亚麻布般的尖啸声,足足半米长的耀眼火舌犹如电焊弧光般横扫而去,霎那间在美军士兵人群里绽放开了撕心裂肺的英语惨叫声和打碎玻璃瓶般四处乱溅的血水,足足一个连的美军全部在猝不及防中笼罩在我的坦克机枪火力网里,旋即被滚滚的血雾给笼罩了。宋有林的车前机枪也在开火,两道耀眼闪电在美军人群里交叉纵横,仅仅三十秒钟,一百多个美军全部变成了尸体,夹着少数的几个伤员,而我们的第一条子弹链也都打完了。MG-42射速极快,杀伤力极强,但消耗子弹也非常快,这确实很令人不讨喜。
与此同时,王建凡按下手里的无线电遥控引爆器,聚集在黑鹰残骸周围的一大片美军被我们埋在残骸下面的遥控地雷炸得血肉横飞。
我身上的热血再次沸腾了起来,坦克舱里的气氛也陡然间激情荡漾,我们再次找到了战斗的狂热感觉。“连长,亲手杀人感觉怎么样?”刘炳星满面油光地对我大喊。
“VeryGood!”我回答道,同时快速安装第二条子弹链。
与此同时,“看我一箭双雕。”水冷锋猛地一踩主炮发射器,金枪手再度发出一声飓风般的咆哮,沉重而庞大的车身在烂泥里猛然一晃动,一道闪电破空而去,我们急忙睁大眼,看到那辆被水冷锋瞄准了足足一分钟的谢尔曼被从前到后打了个透心凉,正面装甲上的圆形弹孔上冒出一缕缕熔炉般的火苗,而在它后面十几米处的一辆潘兴则精确地被贯穿了谢尔曼的贫铀穿甲弹结结实实命中正前装甲,霎那间前半截车身炸开了一团巨大的火球。
“一百零一!”我们激动得浑身发抖,一起忘情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