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四海是“梁山团”第一营第三连的上尉连长,同时他也是一辆虎乙改坦克的车长,并且他还是北华陆军排名前十的王牌装甲兵,在从南方战场被调到北方战场前,他和他的车组成员已经创下击毁敌方坦克76辆的辉煌战绩且自身从来没有被击毁过。刚来到北方战场,欧阳四海和他的战友们就因为不小心迷了路而与美军一个整编坦克排狭路相逢,继而全歼了对方的6辆谢尔曼,越杀越忘我的欧阳四海和战友们接下来甚至又杀神附体般地干掉了美军增援部队的8辆谢尔曼,这使得他们所驾驶的虎王坦克的歼敌战绩飙升到了90辆。半年前,欧阳四海这辆虎王当初跟着车组人员一起从澳洲战场被运回国,接受了大卸八块般的改造,变成了更加强大的虎乙改,加入梁山团后,编号“018”,而按照梁山一百零八将交椅排行,欧阳四海这辆编号018的虎乙改获得了“金枪手”这个威风凛凛的名字以及名至实归的称号。
欧阳四海其实出身于海军世家,此时中国海军有三大军事家族,分别是以魏瀚为开创者的魏家、以萨镇冰和萨师俊为代表的萨家,以及欧阳氏。北华海军多艘航母舰长都是姓欧阳的,比如朝鲜号舰长欧阳格(已阵亡)、湖南号舰长欧阳勣、江苏号舰长欧阳琳(已阵亡)。欧阳四海是欧阳勣的儿子,而欧阳勣给儿子取名“四海”显然是寄托了他能子承父业的希望,欧阳四海确实也参军当兵了,但名字里海水味十足的他偏偏对海军不感兴趣,而是投身陆军,对重型坦克青睐有加的他一步一步地成为了北华陆军的王牌装甲兵。以下内容是欧阳四海的回忆描述:
六月二十一日夜幕降临时,我们“天罡营”开始秘密集结,不敢开车灯,十几辆轻中型坦克在前面为我们开路,我们行进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地点是温哥华城区一个英文名字没让我记住的鬼地方。我们的步兵部队正在列队向几公里外的城郊前线开进,天黑了,美军飞机才不会出动,我们才能像老鼠洞里的老鼠般偷偷钻出来,步兵弟兄们都神色决然,他们即将在没有坦克、没有重炮、没有飞机提供火力援助的情况下用血肉之躯冲向盟军的机枪群阵地,并且还要承受美军坦克群的冲杀,这样的进攻,注定不会成功,注定死伤惨重。昨晚就证明了这一点,那是血淋淋的代价,今早天亮后,前去收尸的弟兄在回来后都放声大哭(我们和盟军存在这种协议,允许对方非武装人员交战后来到交战区内收敛己方阵亡官兵遗体),因为战场上的画面实在太惨了,阵亡的弟兄几乎没有一个能得到全尸,被盟军机枪群火力网笼罩的弟兄被打得断手断脚、肚破肠流,被盟军炮火覆盖的弟兄几乎尸骨无存,被盟军坦克群冲击的弟兄更是惨到了极点,那帮美军装甲兵畜生开着坦克在我们步兵弟兄人群里肆无忌惮地来回碾压,把已经阵亡的弟兄碾成肉泥肉酱,把受伤后倒地的弟兄连同阵亡弟兄一起碾成碎片。我们什么时候被欺负得这么惨过?这让我们...特别是我们装甲兵,都感到了极度咬牙切齿的悲愤和刻骨铭心的耻辱。昨晚我们还在路上,我们到来后,步兵弟兄们给我们很多照片看,都是交战后的战场画面,看得我们五内俱焚,有个步兵团上校团长带着我们去看埋葬阵亡弟兄的地方,我们看到那里整整齐齐地挖开了上百个墓穴,但是,在墓穴前等着下葬的弟兄都不是放在棺材里的,而是放在一个个麻袋里,麻袋已经红透了,那些装着阵亡弟兄遗体的麻袋就那样软绵绵、软塌塌地斜放着,好像里面装的是没有骨头的水母,“里面的弟兄都是被美军坦克压烂的,我们被美军装甲兵打得很惨”,上校团长对我们说,他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我们都明白他要说什么,而我们的情绪也都近乎发指。
我们开始集结,黑虎(黑色虎乙改)的速度虽然比以前提升了很多,但仍然还比较慢,再加上天黑了,所以我们都开得很慢。沿途上,我们碰到了跟我们同一个方向的步兵弟兄们,他们瞪大眼看着我们的黑虎,问道“这是我们的坦克吗”,我们回答道,“是的,我们来了”,顿时,很多步兵都眼泪汪汪,有人骂我们,“王八蛋!你们怎么才来?你们昨晚死哪里去了?”更多的步兵对我们握拳喊道,“装甲兵弟兄们!看你们的了!你们要给我们死去弟兄报仇啊!甚至可能还要再给我们报仇!”他们的声音里充满真诚的期盼,充满极其热切的希望。我们都热泪盈眶地喊道“你们放心!我们一定给死去弟兄报仇!”
梁山团分为三个营,每个营再分为三个连,每个连又分为三个排,每个排共4辆黑虎,在战斗中,3辆黑虎互相交错掩护着进攻,剩下1辆负责后方警戒、侧翼掩护以及火力增援。当我们抵达集结地时,这又是一片茂盛树林,天空开始电闪雷鸣,淅淅沥沥的雨水降下来了,加拿大这个鸟国家的森林非常多,全国近一半都是森林,开发程度比东部要低很多的西部更是到处都是他妈的森林。我们开始紧张地检查坦克、补充燃油、弹药,反复检查一遍又一遍,我们的目标是美军的坦克,所以每辆坦克的弹药基本都是贫铀穿甲弹,同时我们开始喝咖啡、吃东西,我们要确保参战后我们和坦克都处于最佳状态。不远处,黑暗的地面上也开始电闪雷鸣,我们的地面部队展开进攻了,尽管天空中滚雷不断,但我们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枪炮声、爆炸声,盟军阵地上发射起来的照明弹一波接一波,把夜空映照得惨白通亮,雷雨也越来越大。我望着弟兄们:“弟兄们,我们的步兵兄弟没有坦克却还在拼死进攻,他们正在一批又一批地冲向盟军的火力网,一批又一批地倒在盟军的火力网里,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是在引诱美军坦克出动,他们是在用无数的人命给我们创造机会!步兵兄弟们明知道强攻是九死一生,很多步兵兄弟都知道他们今晚必死无疑了,但他们还在义无返顾、视死如归地冲锋!为什么?因为他们相信我们!他们相信我们不会让他们此时的牺牲是白白送死!他们相信我们不会让他们的鲜血白流!弟兄们!”我感到胸膛中烈火燃烧,情难自已地举起右拳,“不要辜负步兵弟兄!我们要把美军杀个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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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甲不留!”弟兄们愤怒吼叫,一道闪电掠过夜空,我看到无数双喷着火焰的眼睛以及他们背后那一辆辆蓄势待发的黑虎。
我缩回“金枪手”的坦克舱里,车组其他四个弟兄都在望着我,他们是驾驶员王建凡、装填手兼坦克车尾机枪手刘炳星、主炮手水冷锋、机电员兼瞭望手兼坦克车前机枪手宋有林,我是车长兼车顶机枪手,我们五个人是最佳的拍档,不,是六个,包括我们的这辆“金枪手”,它是不会说话的战友,是我们车组的一员。王建凡有点不安:“雷雨越来越大,我们的陆航团还能出动吗?”
“他们已经出动了。”我回答道,“天黑时他们就从王子港出发了,此战意义很重大,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不会临阵退缩的。”
无线电里突然传来团长张学铭的声音:“一营全体注意!美军第21装甲师刚刚出动了,敌军约有500辆坦克,大部分是谢尔曼坦克,不足100辆是其他的中轻型坦克,但根据情报,敌军另有约10辆M26潘兴重型坦克,请大家加强提防。”潘兴坦克是美军刚刚投入生产的重型坦克,全重约44吨,比谢尔曼强一些,但仍不是常规虎式虎王的对手,更别说黑虎了。
我和弟兄们钻出坦克,看到为我们开路的轻中型坦克部队正式出击了,他们的队伍看上去浩浩荡荡,其实只有20来辆是轻中型坦克,其余100多辆都是用汽车、战防炮以及木板伪装成的假坦克,而那些中轻型坦克是被我们长期取笑蔑视的狼甲狼乙和花豹。它们曾在东北战争和朝鲜战争里功勋赫赫,但现在都已经严重落伍了,真怀疑是刚从仓库里翻出来的。
“我们走了!”驾驶这些中轻型坦克的装甲兵和那些假坦克的汽车兵向我们微笑告别,他们的神色里都满是视死如归的决绝,让我们想要流泪,因为我们知道他们的任务是去诱敌,这个任务跟送死没区别,而他们这么做,是为了配合同样也在送死的步兵,进一步麻痹美军,为我们提供更好的战机。
“弟兄们...保重啊!”我们艰难地说道。
“你们等一下好好干!狠狠打!别辜负我们就行了!”他们向我们挥手。
我们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雨幕夜幕中炮火隆隆,我们煎熬地等待着。半小时后,我们终于接到团长的命令:“我们出击!弟兄们,祝你们好运!”
张团长的那辆“及时雨”一马当先地开在我们最前面。名字真吉利,现在这场雨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及时雨。我们都进入坦克舱内,我对着无线电吼道:“前进!三连,全体出发!”
王建凡猛地踩油门,金枪手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沉稳地开动起来,宋有林开始调制他的红外线热成像夜视仪,他这个瞭望手在夜间的作用是非常大的,我同时也戴上夜视仪并把脑袋探出坦克舱门,黑虎在夜间的活动就靠我和宋有林的两双眼睛,水冷锋一动不动地靠在他的炮位上,似乎在闭目养神,这家伙人如其名,不爱说话、沉默寡言,但却是个一等一的神炮手,刘炳星拿着一支白色的记号笔,忙着在穿甲弹上写着“U.S,Fuckyou!”。U.S是美国人自称的“山姆大叔(UncleSam)”的缩写。
“我们的直升机来了!”无线电里传来惊喜叫声和欢呼喝彩声。
我摘下夜视仪,举头望去,夜空黑沉沉的,雨声很大,再加上远处的炮声,让我听不见空中的飞机引擎声。但就在这时,一道气贯长虹的闪电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炸雷声猝然掠过,霎那间把夜空照得一片通明,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我们都看到了夜空中的那壮观一幕:我们的直升机,黑鹰武装直升机,正在夺空而来,它们排列成错落有序的空中编队,威风凛凛地飞翔在夜空中,乌黑的合金外壳在闪电映照下反射着令人热血沸腾的寒光,它们的螺旋叶在机身上空高速飞旋着,雨水落在高速飞旋的螺旋叶上立刻被挥舞泼扬开,再加上风吹和与直升机的相对速度,因此在每架黑鹰的上方都形成了一圈流线型的水雾圆环,朦胧而迷离,画面不得不让人感到心神飞扬。每架黑鹰的机身左右凸出部上,悬挂着粗大的反坦克火箭炮。
“黑虎们,我们来了!”无线电里传来黑鹰驾驶员们的声音。
“黑鹰们,欢迎一起战斗!”团长回复。
这一刻,我们真的感到心头有一股难以控制的激情热流在涌动。
二十分钟后,我们驶出了树林,树林边缘处是出去进行诱敌的假坦克部队,那些装甲兵们喜形于色地对我们喊道:“美国佬没打我们!他们明明看见我们了,却没有来进攻我们!他们彻底上当了!弟兄们,你们要加油啊!”
“必胜!”我们在风雨中高吼。
此起彼伏的照明弹闪光中,我们看到眼前一马平川的开阔地郊野上到处都是甲壳虫般在蠕动前进的美军坦克,这已经是美军第21装甲师的殿后部队,他们的主力正在忘乎所以地追杀我们的步兵部队。
“杀!”无线电里传来团长近乎怒发冲冠的命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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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辆黑虎一起愤怒地咆哮着,机械轰鸣声响彻夜空,坦克尾气汇聚成云,我们在忘我的吼叫声中全力加速坦克。“上弹!”我吼道,刘炳星迅速把一枚硕大的贫铀穿甲弹填入主炮炮膛里,同时大叫“美国佬!Fuckyou!”王建凡在狠命踩着油门并全力握住操纵杆,水冷锋也戴上夜视仪,凑近瞄准镜进行搜索,宋有林双手握在车前机枪上,同时通过夜视仪极力观察前方路况和敌情。我脑袋探出舱门,在风雨中环顾周围,我们的黑虎群就像黑色的泥石流般在扑向远处的美军坦克群,在我们头顶上,我们的黑鹰直升机也在旋风中横空而去。
照明弹几乎闪瞎了戴着夜视仪的我们,这是夜视仪的缺点,美军坦克群显然已经看到了我们,但他们非常淡定,没有任何慌张,大部分还在继续向前开,只有三五辆转道向我们开过来,显然,他们仍然以为我们是假坦克,那几辆开向我们的谢尔曼也只是想驱赶走我们。这是致命的错误。“你们死定了!”宋有林喘着粗气,牙齿都在发颤,那是因为过度的激动,而我们也一样,极度的兴奋和重上战场的激情以及要为己方弟兄报仇雪恨的愤怒让我们都浑身在哆嗦着。
久经战场的我们分工明确,没有一窝蜂扑上去乱打。先上去的是一连,他们的任务是切断美军殿后部队的坦克群,将其与美军主力部队撕裂开来,跟在后面的是我们二连,我们负责保护一连的后方,以及配合包抄到美军断后部队更后方的三连,前后夹击干掉这里的几十也是上百辆谢尔曼,最后三个连合兵一处,正面迎战向美军主力坦克部队。水冷锋在专心致志地进行着瞄准,刘炳星已经等不及了:“你他妈的还在等什么?等他们把屁股撅起来吗?快开火!”水冷锋言简意赅:“不需要,眼前的肥肉都被抢走了,我在瞄准远处可能逃跑的。”
他的直觉敏锐得异常。几秒钟后,风暴雷音般的黑虎开火声接连响起,夜幕中几道耀眼的红色飞火犹如闪电般呼啸而去,巨大的震颤让人热血鼎沸,气势恢宏,靠近过来准备“驱逐”我们的五辆谢尔曼霎那间有四辆变成了大爆炸中的废铁残骸,还有一辆躲过一劫,不知道哪辆黑虎失了手,轰击去的穿甲弹打在了那个幸运儿的脚尖前,仅仅差了几十厘米,地面因为下雨而非常松软,穿甲弹扎入了地面。那个幸运儿没有继续幸运,另一辆黑虎迅速补刀,直接一发命中坦克炮塔,霎那间炸飞了小半截坦克。无线电里传来了热烈的欢呼声和交谈声:
“混江龙,你们失手了!幸好老子已经准备给你们补刀了,你们命中率太低了!”
“别太嘚瑟了,赤发鬼,那是老子故意让给你们的!你们战绩太少啦!”
“继续战斗!”团长喝道。
美军仍然没有回过神来,也许是雨夜天气让他们一时间没看清具体情况,也许是短暂地被我们打懵了,但我们可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注意!注意!七点钟方向!距离约三百五十米!”我放下红外线望远镜,心潮澎湃地在对讲机里说道。
“不,它现在屁股对着我们,等一下收拾它。”水冷锋轻轻摇动着主炮的方向控制舵,语气平静地猛一踩主炮发射器,黑虎犹如踩中地雷般剧烈震抖了一下,浓烈的硫磺味和橡胶般烧焦了的刺鼻气味充满了整个车舱,主炮塔向后轰然一退,震耳欲聋的巨响中,一发穿甲弹从我们黑虎主炮口里尖啸而去,划出一道耀眼的红光,像一截很细的日光灯管在高速飞行,时间非常近,炮弹刚刚出膛,较远处的一个地方猝然间升腾起一团火球,我清楚地看到一些四分五裂的金属碎片以及一个好像是人上半身的东西在火光中被炸飞上天。听不到爆炸声,因为耳边是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完全混在了一起。
“干得好!”我举起红外线望远镜,估算了一下,“将近一千米了!”在雨夜中击中将近一千米外的目标,这绝不只是依靠坦克和夜视仪瞄准镜的成果,更多的是技术,是直觉。
“那辆坦克刚刚在逃跑,不赶紧收拾就彻底跑了。”水冷锋语气很沉稳,“现在收拾七点钟方向的家伙。”刘炳星已经麻利地装上了一发穿甲弹。“晚了!”我笑着道,因为我已经看到一架黑鹰呼啸而去,机腹下爆发出烈焰钢雨般的火箭弹,霎那间把七点钟方向的那辆谢尔曼炸成了熔化着的铁水疙瘩。黑鹰大部分都飞去了美军坦克群的主力部队,但也有少部分在我们这里进行机动作战,掩护我们、协助我们。
“还是七点钟方向!六百米处!”宋有林手舞足蹈地喊道。
水冷锋快速地摇动着主炮方向控制舵,我们的主炮炮口微微上升,然后微微水平移动。炮口几乎刚刚对准目标,第二发穿甲弹便裂空而去,水冷锋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他根本就不需要确认瞄准的时间,主炮在他指挥下如臂使指,那辆谢尔曼霎那间便被炸成了一团废铁。
“好!”我喝彩,“刚才91,现在92了!”这是我们的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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