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们也都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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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通讯军官急匆匆走过来:“报告!九州岛号一架护卫战斗机刚刚在舰队侧方上空三千米高度处发现一架英军侦察机。”
“我们的位置也暴露了。”曾以鼎若有所思,“出动一半舰载机去攻击英军舰队,记住,轰击机挂炸弹,不要挂鱼雷。”
“是!”军官们迅速各司其职。
下午2时50分,联军舰队再度发动进攻,出动了310架舰载机。
下午3时55分,联军舰载机群飞临英军第5舰队上空,展开第二波攻击。
下午4时整,战局陡然间峰回路转,拿破仑一世号和路易十四号的对空雷达一起发出紧急警报:大批敌机来袭!
“多少架?”卡尔斯厉声问道。指挥室内的气氛陡然间紧张无比。
“超过150架!”通讯兵火急火燎。
“护卫战斗机全部起飞!”曾以鼎命令道,“无敌号果然反向行驶了!”
“反向行驶?”军官们都感到震惊。
“无敌号应该是在夜间改变航向的,它反着主力舰队向北行驶,脱离了我们的搜索范围,悄悄地藏了起来。”曾以鼎分析道,“英军又是用那些不值钱的轻型航母和护航航母做诱饵,吸引我们的舰载机群,而无敌号则趁机反击我们,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好!”他正说着,脑中闪过一个电光火石般的念头,“英国人的后手不止这一招!快!命令我们在法国西部的陆基航空兵部队立刻出动舰载机飞向我们进行增援和补充!快!快!快!”
袁方乔急忙奔向通讯室。
曾以鼎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个念头是他的丰富航母作战经验带来的“第六感”:“命令安徽号和福建号立刻转身反向开进!快!”
安徽号和福建号在之前的英吉利海峡战役中都受了一定的损伤,航速只有25节,所以落在了联军航母舰队的后面。曾以鼎突然命令这两艘航母反向开进,其实他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下达这个命令,但后来据他自己说“心头没来由就有了一种不安的焦躁感,有个潜意识要我立刻命令那两艘航母赶紧调头”。
曾以鼎确实推测出了英军作战计划的大部分,在凌晨一点多,弗雷泽上将命令舰队里的无敌号航母以及尊敬号、战神号轻型航母改变航向,反身向北开进,到天亮时,主力舰队和无敌号分舰队已经相隔600多公里,使得无敌号脱离了联军全力搜索英军的海域。联军被思维惯性困住,认为英军会全力向南,没想到英军舰队里三艘航母会突然间又向北,而弗雷泽上将的主力舰队则甘心充当了无敌号分舰队的诱饵,引诱联军展开进攻,为无敌号分舰队提供趁虚而入的机会。获悉联军对弗雷泽上将的主力舰队发动了第二波攻击后,率领无敌号分舰队向北的蒙巴顿上将立刻下令全力出击。无敌号、尊敬号、战神号共出动了160架舰载机,以破釜沉舟之势反击向联军舰队。
尽管英军的反击手段出乎联军的预料,但联军实力雄厚,因此从无敌号分舰队起飞的舰载机群没有给联军造成太大损失,江苏号被两条鱼雷命中左侧主装甲带,炸穿了三个隔水舱,拿破仑被一颗炸弹命中,飞行甲板被炸出一个大窟窿,其余航母基本没事,来袭的英军飞机过半被击落,剩下的都迅速返航。
“派遣高空侦察机,尾随返航的英军舰载机,找到无敌号的位置。”曾以鼎命令道。
三架彩云预警机立刻爬升到8000米高空,悄悄尾随着在云层里进行返航的英军舰载机。云层是飞机的最佳掩护物,英军当然会考虑到己方飞机在返航时会被敌方飞机尾随继而发现己方航母的可能性,因此弗雷泽上将给蒙巴顿上将下令“不要让出击飞机返航,即便战斗后还保持完好的飞机也不需要回去了,让飞行员直接跳伞投降”,但蒙巴顿上将却擅自违抗了这个命令,他认为没必要让己方舰载机成为一次性产品,同时他也有些“妇人之仁”,不大愿意让自己的飞行员去做俘虏,并且此时天气阴沉,天空中到处都是厚重的云层,敌方飞机不可能尾随己方返航的舰载机,同时,无敌号三舰在结束攻击时已天黑,安全性得到了保证。
蒙巴顿的这个自作聪明的自作主张结果给英军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因为蒙巴顿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北华军的预警机根本不需要飞行员用肉眼观察天空,而是用机载雷达去探测敌情的。不管天空有没有云,北华军的预警机都能准确地跟踪尾随返航的敌军飞机。
不过,联军的灾难是首先到来的。
下午4时30分,联军航母舰队击溃了来袭的英军飞机,4时55分,联军出击的第二波舰载机群开始返航。顿时,整个舰队陷入了一片忙碌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混乱中。出击的舰载机都耗尽了燃油弹药,飞行员筋疲力尽,需要降落加油休息,而杀退英军来袭机群的航母本身的护卫舰载战斗机也同样疲惫不堪,也需要立刻降落加油休息,这就产生了混乱。德军的两艘航母和意军的两艘航母上都出现了让北华军官兵们似曾相识的一幕画面:空中飞机要降落,飞行甲板上的飞机要起飞,地勤人员要给空中飞机加油,同时又要给即将起飞的飞机装填弹药,使得飞行甲板上乱成一团,人员紧张地来回奔跑,油罐车和油桶横七竖八地乱摆,输油管弯弯曲曲犹如一条条蛇般蜿蜒在人的脚下绕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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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不要乱!”曾以鼎急得声色俱厉,“我们自己也不要乱!你们难道忘了湖南号和河北号当初是怎么沉的了吗?”
军官们都心头悚然,珊瑚海大战中,湖南号和河北号航母就是在换炸弹装炸弹的混乱中被来袭的美军舰载机群逮了个正着,落下的炸弹引爆了堆积在飞行甲板上的鱼雷炸弹,又引燃了堆积在飞行甲板上的油罐油桶,使得两艘航母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化为火海并沉入大海。
通讯兵急忙给德意航母发报,几艘北华军的驱逐舰则开到正忙得热火朝天的德意航母的附近,用大喇叭高喊道:“白痴!别在飞行甲板上堆那么多的炸弹油桶!你们想自寻死路吗?”
被骂醒的德意海军官兵们急忙开始清理堆得像垃圾场的飞行甲板。
“还有一个小时就天黑了。”毛钟才望向天空,“英军没有力量再攻击我们了吧?”
事实似乎如此,第二波出击机群已经全歼了英军第5舰队主力舰队里剩下的那三艘轻型航母或护航航母,包括光荣号护航航母以及小号手号、发言人号护航航母,还击沉了英军的水中仙女号和埃及女王号轻型巡洋舰。英军第5舰队主力舰队此时只剩下十来艘巡洋舰和驱逐舰,没有一艘航母或护航航母,而从第5舰队里脱离逃遁的无敌号那三艘航母的舰载机都已经消耗殆尽。
“如果英国人足够聪明,他们就还有进攻力量!”曾以鼎神色十分紧张。
“钧座,您是说英军北部舰队?可北部舰队距离我们有2000公里。”袁方乔不解。
梁昌盛突然间脱口而出:“跳岛战术!”
这个词语让将领们都心头一震。
“航母是什么?航母是海上移动机场!”曾以鼎语气严峻,“你们不要忘了航母的本质!它是海上机场!没错,英军北部舰队距离我们有2000多公里,超出英军舰载机的攻击范围,但是,英军北部舰队和我们之间隔着什么?隔着无敌号!”
将领们都脸色剧变。如果英军以北部舰队为舰载机基地,以无敌号为蛙跳荷叶,那英军北部舰队实际上也是能攻击联军舰队的。
“我们在绞尽脑汁地想要打击敌人,而敌人也同样绞尽脑汁地想要打击我们!”曾以鼎神色严肃地道,“敌人可不比我们笨!”
事实证明,英国人确实不笨。
皇家橡树号航母上,英国本土舰队总司令詹姆斯萨默维尔元帅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到了,开始攻击。”下达完命令后,这位英国海军的老元帅用一种决然而沧桑的语气对面前的军官们说道:“你们记住!皇家海军也许不能在此战中取胜,但为了皇家海军的尊严,我们仍然要血战到底!我们的目的不是击败敌军舰队,而是重创他们,给美国海军赶来后奠定胜利的基础!”
蒙巴顿上将没有用无线电发报,因为他要保持舰队的无线电静默,所以英军各个舰队的行动只能严密地按照计划表上的时间来进行,不能互相用无线电通讯。当然,实际上蒙巴顿上将完全可以用无线电发报,因为他的舰队已经在他浑然不知中暴露了,一架北华军的彩云预警机在五千米高空的云层中不动声色地发现了无敌号。
下午5时10分,从英军北部航母舰队陆续起飞的380架舰载机通过蛙跳方式,先飞往无敌号以及跟无敌号一起转道向北开进的尊敬号、战神号轻型航母,经过中转以及补充油料,随后再度起飞,从而弥补了飞机航程不够双方舰队实际距离的缺陷,最后浩浩荡荡地呼啸向正忙得不可开交的联军舰队,展开了猛烈的反戈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