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华军航母上的官兵们怀着同样沮丧以及一丝恼恨的心情看着德军和意军的那几艘航母上飞龙跃天般升腾而起的巨大火球。英军靠着诱饵舰队的自我牺牲以及分支舰队的突然攻击而恰到好处地让联军航母舰队陷入了一个薄弱的时间差里,击退来袭英军舰载机的联军航母护卫飞机和消灭英军诱饵舰队的联军航母返航飞机让整个舰队因为忙碌而产生混乱,虽然北华军竭尽全力提醒友军不能给敌军造成可乘之机,但悲剧还是降临了。北华军在航母作战的经验丰富程度上自然是大大超过德军和意军的,“千万不能让航母飞行甲板和二层机库里堆满飞机、燃油、炸弹、鱼雷”是北华军用沉重代价换来的教训,但德军和意军因为客观条件的束缚,与盟军进行航母作战的次数较少,所以缺乏这方面的深刻认识,结果在此战中暴露了这个弊端。当英军舰载机群呼啸来袭时,德军和意军的航母恰恰处于非常危险的状况中,尽管北华军已经拼命提醒,尽管德军和意军也争分夺秒地亡羊补牢,但那几艘航母上还是乱七八糟地挤满了要起飞和要降落的飞机,炸弹、鱼雷、油桶、油罐虽然已经有一半被送回了弹药库和油库,但还有一半没来得及运走。
“这帮白痴!死定了!”北华军官兵们悲哀地看着英军俯冲轰炸机在尖啸声中扔向德军意军航母的炸弹。
护卫舰队的舰载战斗机拼死拦截来袭英军飞机,被击落的英机滚滚不断坠入大海,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英机顽强地穿过联军飞机的拦截网和联军舰艇的防空火力网完成投弹,这些数量并不多的炸弹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给联军造成惨重损失的,但德军意军航母上堆放着的那些弹药燃油使得落下来的炸弹犹如点燃火药桶的火星。海面上霎那间海啸翻涌,弹落火起、地动山摇,那几艘航母霎那间都在排山倒海的大爆炸中燃起滔天大火。意军动作最慢,脑子也最慢,再加上鹰号和隼号航母本来就不是正规航母,都是用大型邮轮改造的,因此抗打击能力较差,分别中了几颗炸弹后,鹰号和隼号立刻就成了两个漂浮在海面上的钢铁熔炉。“舰桥都被炸飞了,整个飞行甲板粉碎龟裂,舰舱里一片大火,热浪在海风中扑面而来,让几百米外的我们都感到热烘烘,金属机械结构在大火高温中发出恐怖的怪叫声,同时明显地变形甚至熔化,轰然倒塌下来的负重柱砸开犹如放烟花般的无数火星,残余的飞行甲板在烈火中熊熊燃烧并犹如树皮般簌簌坍塌下去,露出同样在熊熊燃烧的二层机库,一架架存放在里面的舰载机一动不动地着起火,烈火疯狂吞噬着舰身各处,火舌犹如一条条蟒蛇般无孔不入地四处游走着、蔓延着、扩散着,继而引爆了底舱里的弹药库和油库,再次发生惊天动地的大爆炸,这种内部大爆炸让航母几乎分崩离析,炸飞起了无数漫天飞舞的燃烧碎片、机械零件、死人、活人,那些飞行员最倒霉,他们被困在飞机里根本爬不出来,在惨叫声中连人带飞机被烧成灰烬,有的飞行员困在飞机里被爆炸冲击波掀翻到海里,直接淹死在了沉入大海的机舱里,舰上和海面上都惨不忍睹。”北华军官兵这样描述鹰号和隼号当时的场景。半小时内,意军的鹰号和隼号改造航母便先后沉没,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主要有三点,一是这两艘航母本来就不是正规航母,二是航母上堆积了很多炸弹、鱼雷、油桶,三是意军训练不足,部分官兵贪生怕死,着火后直接就弃舰逃离了,根本没去救,最终使得这两艘改造航母迅速沉没。
北华军和德军没有意军这么倒霉,但也损失严重。路易十四号被两颗炸弹命中,飞行甲板被炸毁烧毁大半,舰舱机库都严重受损,丧失战斗力,拿破仑号“因祸得福”,由于在之前无敌号的攻击中被炸坏了飞行甲板,无法起飞降落舰载机,所以飞行甲板上没有堆放弹药燃油,因此虽然又挨了一颗炸弹和两条鱼雷,但没有引起大火,伤势很快就被控制了,但这两艘航母都不得不要退出战斗;北华军跟德军差不多,江苏号挨了两颗炸弹,飞行甲板和机库被炸毁部分,可以自我修复完成,但需要一定时间;九州岛号和四国岛号也都是一样情况,飞行甲板遭到损毁,可以自我修复,但短时间内无法继续升降舰载机。
“上了英国人的套了!这下糟糕了!”毛钟才等将领都很沮丧懊恼。
“谢天谢地!英国人没有发现我们的安徽号和福建号。”曾以鼎没有失态,他松了口气,安慰众人,“不要担心,我们的反击才开始。”他看了看正在西沉的夕阳,“英国人很聪明,在黄昏时分发动进攻,并且用的都是炸弹,这想让我们进一步地无法反击他们,但他们怕是要失算了。”
曾以鼎已经注意到,英军来袭机群里基本没有鱼雷机,除了战斗机,大多数都是轰炸机,很显然,英军的打算是:如果难以击沉联军航母,就用炸弹炸坏联军航母的飞行甲板,在短期内瘫痪联军航母升降舰载机的能力。如果用鱼雷攻击,只能炸烂联军航母的舰身,无法损毁到飞行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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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号的位置查清楚了吗?”曾以鼎问。
梁昌盛回答道:“我们的侦察机已经查清楚了。”
“很好!干掉它!”曾以鼎命令道。
下午5时50分,英军舰载机群开始返航,损失一半飞机。
下午6时20分,超过200架北华军舰载机呼啸飞向联军舰队。这是曾以鼎在下午4时整命令从法国西部沿海地区起飞的北华海军陆基舰载机。持续飞行两个小时,航程达到1100多公里,已经超出了这些舰载机的作战半径,但曾以鼎命令这批飞机用落在后面的安徽号和福建号作为蛙跳中转站,补充了燃油,更换了飞行员,继而出动。
6时40分,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完成蛙跳出击的英军舰载机群飞到了无敌号航母所在位置,筋疲力尽但兴高采烈的英军飞行员们需要立刻降落,但无敌号和旁边的尊敬号、战神号是放不下这么多飞机的,所以这些飞机有一半会落在这三艘航母上,另一半需要加油后再蛙跳回更远处的皇家橡树号、皇家方舟号上。
天已经黑了,无敌号三艘航母必须要开灯,否则舰载机无法顺利降落,虽然航母在交战海域内晚上开灯是极其危险的,但蒙巴顿上将对此并不感到担心,他认为他的舰队在安全系数上是很高的,首先,舰队并没有暴露位置(实际上已经暴露了),其次,联军航母都被炸弹炸坏了飞行甲板,即便没有沉没,也无法再起飞舰载机群了。
“Turnonthelights!”6时50分,蒙巴顿上将没有任何顾虑地命令道。他此时心情非常好,因为他总算顺利完成了作战计划最重要的第一步,沉重打击了联军航母实力,为次日的第二步作战计划奠定了坚实的胜利基础。长期以来,拥有王室血统的蒙巴顿上将在军界里都有一种天然的阻力,他的每一步晋升都会招致各种各样的猜测议论,那些久经风浪的皇家海军的将领们曾在背后这样说“难道要把价值数千万英镑的军舰交给一个生下来就带有军官臂章的王室小崽子吗?”说白了,蒙巴顿的每一步晋升都被视为是他王室血统的原因,而不是他个人的努力和成绩,对此感到非常气恼的蒙巴顿自然愈发渴望能建功立业。
随着蒙巴顿的命令,无敌号、尊敬号、战神号航母上霎那间灯火通明,所有的航行灯和锚灯都被打开为飞机导航,数十道明亮的光束照向夜空,飞行甲板和舰身都被清清楚楚显示了出来,担任警戒的驱逐舰还用127毫米舰炮发射一串串照明弹,使得数十公里范围内的海域间犹如圆月时一片皎洁明亮。
看到航母后,空中的英军舰载机纷纷争先恐后地展开降落。
“根据飞行员们的报告,”弗雷泽上将认真地在海图上标注着,“联军在英吉利海峡被我们击沉击伤各1艘航母,在刚才的攻击中被确定击沉2艘航母,被确定击伤5艘,但联军还有3艘航母不知所踪,这是我们的巨大隐患。”
“不要紧!”蒙巴顿不以为然,“天亮后,我们和萨默维尔元帅合兵一处,夹击联军剩下的那3艘航母,无敌号加上皇家橡树号、皇家方舟号,以及我们数量众多的轻型航母和护航航母,足以能再次重创联军了!”
“别忘了,德国人还有三艘航母正在萨默维尔元帅他们屁股后面。”弗雷泽上将道,“究竟谁夹击谁,还不好说。我认为我们实际上已经到了见好就收的地步了,我们虽然重创了联军的航母舰队,但我们自身也损失巨大。”
“我们损失的都是轻型航母和护航航母,而联军损失的都是正规航母。虽然德国人还有三艘航母在追击我们,可美国人还有七艘航母正在赶过来。”蒙巴顿信心十足地道,“皇家海军已经成功地把联军在北大西洋给搅乱了阵脚,只要美国人再赶来,我们就稳操胜券了!”
弗雷泽上将突然显得很痛心地道:“其实,我们的航母舰队应该在战事第一天就火速撤离英国的,要不要首相独断独行,白白浪费了一天时间,并且联军又没有上当,这才使得我们现在大西洋上根本甩不掉联军舰队的追击,要是我们当初在第一天就撤退了...”他话还没说完,整个无敌号犹如爆发大地震般地动山摇,熊熊烈焰照射得整个军舰亮如火炬,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滚雷般的大爆炸声,横扫而来的滚烫气浪令几个军官被掀翻倒地。
“怎么回事?”蒙巴顿等将领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