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蠢货触雷了!”有眼尖的舰员看出来了,“那蠢货触上了他们自家的水雷!”
冲锋号确实在恼羞成怒中追杀福州号时忙不择路,被英军自己布设的水雷给炸伤了。
“哈哈!活该!”福州号的官兵们乐得哈哈大笑,但想到泉州号、滁州号、郑州号都壮烈战沉,因此笑完后又陷入了悲痛。
“朋友,我们来帮你们。”德军驱逐舰队指挥官用无线电联系上孙古贤。
德军驱逐舰在意军舰队逃跑后也跟着逃跑,实际上不仅仅是因为畏战,毕竟德军不知道北华军的驱逐舰会单独留下作战,德军驱逐舰之所以跟着撤退,一是意军战列舰跑了,驱逐舰本来就打不过战列舰,二是德军驱逐舰要保护己方运输舰队撤退,三是德军本来就不怎么在乎登陆的俄裔德军的死活,当然不会为了那些炮灰而留下来拼命。但德军驱逐舰随后看到北华军驱逐舰在奋勇作战,因此又开回来迎战,虽然没取得什么战果,并且连续有四艘在送死性进攻中被英舰击沉,毕竟德军驱逐舰在夜战和鱼雷战上是比不了北华军驱逐舰的,但德军好歹阴差阳错地掩护了福州号的撤退。
当福州号逃离到安全海域时,意军维内托号战列舰的舰长发来电报:“本舰已无法挽救,我已下令弃舰,但本舰沉没速度缓慢,为防止被英军拖走成为战利品,请向本舰发射鱼雷并救援本舰成员。”
维内托号战列舰的舰长之所以做出这个请求,其实也很无奈,主力舰队跑了后,负责护卫维内托号的意军驱逐舰也纷纷脚底抹油,留下维内托号孤零零地在海面上熊熊燃烧,所以舰长不得不向正在从自己身边撤退回去的福州号。
对于这个请求,福州号自然非常乐意效劳并且也已经干得轻车熟路了。就地抛锚的福州号随即向半死不活的维内托号发射了四条鱼雷,将其彻底送进海底,同时丢下救生艇,捞海面上的维内托号的意大利舰员。“你们这些胆小如鼠的意大利佬!难怪老是吃败仗!”官兵们觉得德国人还算有良心和胆气,所以纷纷大骂把自己甩下的意大利人,正好,被救上福州号的维内托号的意大利舰员成了最理想和现成的发泄怒火的对象了。虽然听不懂汉语,但这些意大利海军水兵们都知道怎么回事,因此都被骂得都垂头丧气,没人敢回嘴。
官兵们正骂着,却看见自家后面正快速开来两艘艨艟巨舰,正是意军的罗马号和帝国号,军舰上的意大利国旗在威风凛凛地招展着。
“意大利人良心发现了?”官兵们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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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他们会来的!有便宜怎么会不占?”孙古贤冷哼一声,因为他在十五分钟前刚刚给莱费尔再度发去了电报。
莱费尔一开始按照墨索里尼的严厉命令带着意军舰队撤退,但在撤退过程中,看到北华军驱逐舰勇猛无畏地迎战英军战列舰,这让他也产生了一丝羞愧。鏖战之际,孙古贤再次发电报给他,电报上说道:“元帅阁下!驱逐舰是无法击沉战列舰的,但我和我的战友们会全力用鱼雷击伤英军战列舰,英军战列舰在受伤后必然航速大减,机动性也会变差,它们在天亮时恐怕也不能撤到爱尔兰海里,那么在天亮后,我军和德军的陆基飞机就会飞来解决他们,而您,是带着舰队一无所获并在我们的嘲笑和不屑中继续撤退,还是抓紧机会获得战果呢?”
这份电报让莱费尔顿时陷入了犹豫不决中。他试探着发电报给墨索里尼,请求出击。
墨索里尼回复道:“别管他们!继续撤退!你要保证舰队平安无事!我们意大利已经为他们损失太多了!”
莱费尔鼓起勇气:“领袖阁下,这是一个重创英国人并取得战果的好机会!”
墨索里尼恼火道:“什么狗屁机会!他们只是在花言巧语地引诱你继续去跟英国人硬拼而已!别上他们的当!快点撤回法国!”
莱费尔艰难地道:“北华军只有驱逐舰,却还勇敢迎战,我们拥有战列舰,却不战而逃,那意大利海军以后的颜面还放在哪里?”
墨索里尼大怒:“你竟敢想违抗我的命令?意大利只剩下那两艘战列舰了!你难道要把它们都给葬送了?你这是犯罪!”意军在英吉利海峡战役中已经损失了两艘战列舰,这让墨索里尼痛心疾首。
莱费尔勇敢地道:“领袖阁下,很抱歉,我确实要违抗您的命令了!为了胜利,更为了意大利海军的尊严!”在墨索里尼被气得歇斯底里时,莱费尔则下达了一个在此战后让辽德海军都赞不绝口的强硬命令:“调头!迎战!”
罗马号和帝国号战列舰随即改变航向,调头参战。这两艘战列舰都属于维内托级,也是意大利新式的战列舰,并且主舰炮拥有9门,火力超过英军的前卫级。实际上,此时的局势并不是意军“打落水狗”,英军四艘战列舰只有两艘受了伤,还有两艘完好无损,但莱费尔还是毅然地下达了迎战命令,这份勇气确实是值得肯定的。
圣乔治海峡南部海域内,意军战列舰队和英军战列舰队展开了排山倒海的对轰,双方在惊天动地的炮火中和恶浪滔天的海域内拼杀得你死我活。此时已是凌晨3点,距离天亮只有三个小时,拉姆西中将和英军舰队其实无心恋战,他们还要抓紧宝贵时间在天黑前撤到相对而言较安全的爱尔兰海内,否则天一亮,整个舰队就会成为辽德飞机的靶子,军舰肯定跑不过飞机的,所以拉姆西中将忍痛下令“前卫号和突击号全速撤退,冲锋号和必胜号留下断后。”
意大利人算是歪打正着地捡了个大便宜,先是辽德驱逐舰给他们充当敢死队而重伤了英军的战列舰,随后便是英军主动放弃了两艘战列舰。面对抢桃子的好机会,意军自然是勇气大增、势不可挡。罗马号和帝国号一边乘风破浪,一边对着几乎已经无法动弹的冲锋号和必胜号猛烈倾泻炮弹鱼雷。激战了足足一个小时,英军这两艘战列舰先后战沉,并且还有好几艘巡洋舰和驱逐舰也被意军消灭,意军的两艘战列舰也都受了不轻的伤,但毋庸置疑,意军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
这场爆发于圣乔治海峡南部海域的夜间海战在交战损失上看,联军损失一艘战列舰而击沉英军两艘战列舰,取得战术上的胜利,但英军成功地聚歼了联军的登陆舰队,摧毁大部分联军的运输舰队,并配合陆上英军基本消灭了已经登陆的俄裔德军,可以说是粉碎了联军在米尔福德港的登陆行动,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从而取得战略上的胜利。双方胜负一时间难说。
战斗爆发时,曾以鼎和卡尔斯便立刻获悉了,两人都很震惊,意识到自己上了英军的当,本来以意军欺软怕硬的德行,这场海战是联军输定了,实际上,联军确实输了,只不过通过各方面努力而干掉英军两艘战列舰。“可恶!该死的潜艇部队弄错了情报!”卡尔斯恼火道。
“不怪潜艇部队,也不怪我们的侦察机。”曾以鼎迅速恢复冷静,“英军航母舰队和战列舰队在夜间兵分两路,我们的潜艇和侦察机(预警机)只能看到海面上有浩浩荡荡的英军舰队在进入大西洋,却很难辨别英军的舰种。我们上了当,是正常的。”
“接下来怎么办?”卡尔斯望向曾以鼎。
“我们的战列舰已经扑了个空,必须立刻回援。”曾以鼎说道,他说的战列舰是卡尔斯带来的德军舰队里的普罗旺斯号和克莱蒙梭号这两艘法国造战列舰,“航母继续前往大西洋,再让意大利人把那艘领袖和航母也开来。战列舰打完了,接下来是航母登上舞台了,我们需要充足的航母力量来取得接下来海战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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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人会不会再搞什么调虎离山或声东击西?”卡尔斯有些迟疑。
“不会!”曾以鼎很肯定,“英军已经旗开得胜,成功摧毁我们的登陆舰队和运输舰队,接下来,他们就更加要见好就收了。他们的战列舰队在接下来的夜间还会出动,但他们的航母舰队只会加快速度前往大西洋与美军会合。正因为胜了,所以更加要见好就收。从这方面而言,圣乔治海峡的败仗也不一定是坏事,起码在客观上促使英国人的航母舰队下定了全速撤退的决心。”
卡尔斯点头:“好!我立刻让战列舰队赶回去,再让意大利人把那艘航母调来。”
墨索里尼很爽快地同意把那艘以他本人命名的航母调往大西洋,因为接到捷报后的墨索里尼可谓是“龙颜大悦”,之前对莱费尔抗命不尊的恼火都烟消云散了,喜笑颜开的他随后还下令重重嘉奖莱费尔和参战的意军官兵,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答应起来也很爽快。
“敌人在大西洋!全速拦截或追击敌军航母舰队!”曾以鼎下令。
袁方乔迟疑道:“钧座,英军航母舰队确实会在大西洋上,但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航线啊!怎么拦截或追击?英军舰队全速开动后,跟踪他们的德军潜艇都被甩开了!我们已经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方位以及走的航线。”
曾以鼎看着他:“两点之间,什么最短?”
袁方乔猛然醒悟。
曾以鼎摊开大西洋海图,用铅笔在英国北海峡出口处和巴拿马运河东部出口处连上一条直线:“这就是英军航母的航线!同时也是美军航母的航线!他们时间紧迫,不可能还在海面上绕圈圈!肯定会走这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