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军在南部交战海域内实际上部署了第5、第6、第7共三支舰队,其中,第5舰队是航母舰队,主要由航母、护航航母、巡洋舰以及两艘战列舰组成,而第6舰队是“诱饵舰队”,由多艘轻型航母、护航航母、一艘老式的铁公爵号战列舰组成,任务就是“自杀性的送死”,第7舰队则是战列舰队,主力军舰是四艘新式的前卫级战列舰。由于英军这三支舰队原本都集结于爱尔兰海内,使得联军的侦察机和潜艇都很难将其区分开来,这也导致曾以鼎等联军指挥官在判断上出现了失误,认为英军只有“主力舰队”和“诱饵舰队”共两支。而实际上,英军三支舰队分工明确,诱饵舰队负责送死,给英军陆基飞机提供出其不意打击联军的机会,战列舰队在白天佯装和航母舰队一起向北“逃窜”,蒙骗联军,但在夜间,航母舰队继续向北驶进,引诱联军舰队驶出英吉利海峡,战列舰队则反身回航,在夜间猛烈攻击联军的登陆舰队和留守舰队。值得一提的是,前卫级战列舰是英国设计完成的最后一款战列舰,开战后才正式动工建造,本来以英国的财力和工业水平是难以在区区几年内建造完成的,但由于美军舰队的战列舰损失惨重(主要是在太平洋上被北华军航母击沉太多),所以同样急需战列舰的美军全力支持英军的造舰计划,使得四艘前卫级战列舰都在1944年底陆续完工,分别命名为前卫号、突击号、冲锋号、必胜号,并且美军在必要情况下也可以调动这四艘战列舰。
由于联军的判断失误,加上意军的麻痹大意,使得英军第7舰队获得了打击联军登陆舰队的大好机会,战斗之初就通过舰炮齐射摧毁了意军的维内托号战列舰,迫使意军不战而退,意军的罗马号和帝国号战列舰撤退后,停泊在米尔福德港海域内的德军登陆舰队和运输舰队更加成了英军舰队砧板上的鱼肉。但当英军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却遭到了意想不到的打击。
黑沉沉的海面上,一艘孤零零的联军军舰横刀跃马般拦在英军舰队前面,奋勇怒绽烈焰,进行着几乎没有什么意义的迎战,犹如一个单枪匹马的武士在迎战敌人一个整编机械化团。
前卫号上,英军第7舰队司令内尔蒂拉姆西中将举起望远镜,看到一道道红色火光在那艘军舰释放出的掩护烟雾中不断闪耀而起。“敌舰什么舰种?”拉姆西中将有些疑惑不解。
护卫前卫号的驱逐舰和巡洋舰急忙打开雷达和探照灯。
拦在英军舰队前的泉州号驱逐舰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竭尽全力地倾斜弹药,只有三门的主舰炮在急速轰击着炮弹,鱼雷发射管也在向敌舰竭力发射鱼雷,甚至连防空炮、高射机枪、深水炸弹投掷器也在开火。自知必死的舰员们对着踏浪而来的英军战列舰竖起中指吼叫:“英国佬,Fuckyou!”
由于泉州号“火力凶猛”,这倒让英军在惊疑不定中产生了摸不着头脑的判断。埃克赛特号重型巡洋舰向拉姆西中将报告道:看上去像一艘重型巡洋舰。
六头女妖号防空巡洋舰报告道:应该是一艘轻型巡洋舰。
冒险号布雷巡洋舰回复得很谨慎:很有可能是一艘大型驱逐舰。
猎人号驱逐舰回复的答案最正确:只是一艘驱逐舰。
“我不管那是什么军舰,我只知道只有一艘敌舰在迎战。”拉姆西中将最后下令道,“别浪费时间,消灭德国人的登陆舰队和运输舰队,然后在天亮前撤回爱尔兰海。”下达命令后,他又感到奇怪,“这艘勇敢或者说是不知死活的敌舰为什么一动不动?”
泉州号当然没法动,它的动力系统已经被水雷炸烂了,只是海面上的固定靶子,战沉只是很快的事情,但泉州号仍然在全力地开火,一是抢在沉没前把弹药尽可能打掉多点,二是为了北华海军的尊严,虽然泉州号的开火毫无作用,因为它自身在英军战列舰的舰炮射程内,而英军舰队则在它的舰炮射程外,380毫米的战列舰主舰炮和127毫米的驱逐舰主舰炮在各方面的性能上都是天差地别的,泉州号全力开火,只会让自己在黑暗中显得更醒目,但这正是它的第三个目的,它要牺牲自己来掩护战友。
“靠你们啦!别让我们白死啊!”舰长张天宏抓起无线电对讲机大吼。
在泉州号两侧足足一万米的远处,郑州号、滁州号以及福州号正兵分两路地全速迂回狂奔向英军舰队的两侧。三位舰长把无线电对讲机放在本舰通话广播前,使得张天宏的大吼声传遍全舰,三舰上的官兵们无不热泪盈眶。
五分钟后,泉州号被冲锋号两发主舰炮弹直接命中,海面上霎那间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球,雷霆般的爆炸声波中,海浪翻腾、红光漫空,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泉州号的无数碎片漫天飞舞。
福州号三舰上的官兵们纷纷脱下军帽。孙古贤含泪吼道:“别看了!全速开动!”
三艘驱逐舰以近40节的超高速“飙船”势头狂奔着掠向英军舰队两翼。军舰上的鱼雷长厉声高吼:“准备发射鱼雷!校准射速航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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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舰官兵尽皆陷入紧张的备战工作中,雷达兵和戴着夜视仪的瞭望哨竭力瞄准正在越来越近的英军战列舰,汗如雨下的鱼雷手则把硕大的氧气鱼雷填入鱼雷发射管。
英军舰队分工明确,冲锋号和必胜号进行海上警戒,前卫号和突击号则对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德军登陆舰队和来不及逃的德军运输舰队大开杀戒。连天震海的炮火中,一艘接一艘的德军舰船被炸成在熊熊火光中漫天飞舞的碎片,海面上飘满了横七竖八的舰船残骸、厚重的浮油、无数燃烧着的碎片、四分五裂的尸体、凫水挣扎的俄裔德军,哀嚎惨叫声震耳欲聋,被击沉击毁的德军大型舰船超过五十艘。越杀越上瘾的英军战列舰又贴近岸边,对已经登陆的俄裔德军猛烈炮击。天塌地陷般的巨大爆炸中,岸上的俄裔德军成群结队被炸得灰飞烟灭,被卸载到登陆滩头的几万吨物资全部在冲天大火中被付之一炬,同时,陆地上的英军也趁机投入了反击,在白天,由于德军基本掌握制空权,所以英军的重武器和后续部队都不敢出动,但是到了夜里,英军则真正地大展手脚,并且对于英军来说,这是保家卫国的战役,即便是国民自卫队里的老年兵和少年兵,也无不奋勇争先。陆地上的俄裔德军在英语的怒吼喊杀声中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境地里彻底掉进万劫不复的地狱,被英军杀得尸横遍野、死者无数,登陆的俄裔德军几乎被英军全歼殆尽。但值得一提的是,尽管被杀得无路可逃,但也基本没有俄裔德军投降,这倒不是俄裔德军对希特勒又多么忠心耿耿,而是这些俄裔德军的出身有两个共同点,一是他们都被从德军在东欧的集中营里释放出来的,二是他们都有父母家人,在被武装起来之前,德国军方明文告诉他们,不管他们在此战后是死是活,只要参战并且不投降,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就能获得自由以及德国公民的合法身份,如果英勇杀敌或立下战功,还有额外嘉奖,但如果临阵脱逃(其实被送到英国本土后也逃不了)或临阵倒戈向盟军投降,那他们在集中营里的家人立刻就会被送进毒气室。既然有家人在做人质,这些俄裔德军自然都死战到底,不敢投降。
客观上讲,英军战列舰队在夜间实施的反戈一击基本取得了成功,德军登陆舰队和登陆部队被摧毁殆尽,运输舰队也被消灭一半,德军损失了超过十万吨的军械物资,兵员死伤更是不计其数。但杀得大呼过瘾的英军马上就遭到了猛烈的打击。
“Sir!对海雷达显示,有不明身份的军舰正在急速向我舰侧方开来!”冲锋号和必胜号上的雷达兵火急火燎地向舰长报告。
“What?”两位舰长都很吃惊,“战列舰?意大利人不是跑了吗?”
“No!敌舰应该是驱逐舰!”
“驱逐舰?”两位舰长更吃惊了,“驱逐舰进攻战列舰?这不是送死吗?”
前卫级战列舰的设计特点是加强适航性和雷达电子火控设备,缺点是火力偏低,四座双联主舰炮分别在舰艏舰艉各两座,福州号三舰全力狂奔,就是为避开英军战列舰的舰艏火力,绕到其侧面,用鱼雷展开攻击。北华海军在一早就放弃了舰炮对轰的传统海战战术,除了航母和战列舰,巡洋舰和驱逐舰都是以保护航母和战列舰为作战任务的,防空、反潜、鱼雷攻击是重点三大技能,而白天是适合炮战的,所以北华海军驱逐舰的鱼雷攻击又是以夜战为主。
“操英国佬的时候来了!”三位舰长看到自己的驱逐舰已经抢占到有利位置,纷纷近乎咆哮地下达命令,“发射鱼雷!”
从郑州号和滁州号上同时在九千米距离上发射出的八条氧气鱼雷一起离弦之箭般射向必胜号,而福州号也在同一时间和在一万米距离上向冲锋号发射了四条氧气鱼雷。北华海军之所以对夜间鱼雷战很有信心,除了刻苦训练外,还因为北华海军装备的93式日本氧气鱼雷威力极其强大且性能极其卓越,这种鱼雷的最大航速可达50节,最高射程可达40000米,弹头填装五百公斤的烈性炸药,并且发射出去后在海面上都没有航迹,堪称是“无敌鱼雷”。
“英国佬,Fuckyou!”在北华海军官兵们愤怒的吼叫声中,必胜号和冲锋号那钢铁岛屿般的庞大身躯齐齐绽放开几团拔海而起、直上云霄的烈焰飞龙,这两艘五万吨的艨艟巨舰齐齐在地动山摇般的震荡中颤抖起来。必胜号在猝不及防中被命中三条,冲锋号则中了两条。
“我们的鱼雷总算打敌舰了!”福州号上的官兵们喜极而泣,因为福州号以前发射鱼雷都是送自家军舰上路。
“继续Fuck他们!”三位舰长用半英不汉的语言大吼大叫着下令。
官兵们都知道这是疯狂的行为,驱逐舰打战列舰本身就九死一生,刚才是靠着偷袭才侥幸得手的,现在继续发射鱼雷就是等死,按道理应该赶紧跑了,但官兵们仍然在愤怒忘我的吼叫声中继续驾驶军舰冲上去,鱼雷手再次装填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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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怒涛般的“Fuckyou”吼叫声中,第二波的十二条鱼雷再次破浪咆哮而去。驱逐舰虽然什么都不如战列舰,但在机动性上却是超越战列舰的,前卫级战列舰的最大航速为30节,而福州号三舰却都达到38节以上,因为个头小,所以机动性也好。
当第二波的鱼雷再次命中英军战列舰时,同样训练有素的英军舰员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内调转了舰炮射向,几道红光猛然一闪,雷霆般的轰击震波中,海浪翻腾,狂风骤起,滁州号首当其冲被必胜号的一发反击炮弹击中,舰桥霎那间在爆炸中被炸得粉碎,整艘驱逐舰犹如被炸飞了天灵盖般浓烟滚滚、烈火腾腾,舰长和近半官兵当场阵亡,军舰随即瘫倒在海面上一动不动。
“继续发射鱼雷!”满面鲜血的副舰长挣扎着对官兵们吼道。
舰体已经四分五裂的滁州号奋勇地用舰艉残余的两具鱼雷发射管继续发射鱼雷,但由于鱼雷发射管内部已经被震得微微扭曲变形,装填进去的鱼雷没发射出去,而是直接爆炸开了,舰艉顷刻间在鱼雷爆炸中不复存在,全舰像被敲掉瓶底的啤酒瓶般迅速倒栽葱沉入大海。附近的郑州号怒发冲冠地继续冲向必胜号,再度全力发射鱼雷,必胜号的主舰炮也已经瞄准郑州号。掀翻海面的两道雷霆霹雳中,郑州号被三发主舰炮弹击中,全舰在大爆炸中分崩离析,继而断成三四截并迅速沉没,前卫级战列舰的舰炮都装备的炮瞄雷达,准确度极高,但郑州号“临死前”怒射出的四条鱼雷里再度有三条命中了必胜号,把必胜号右舷吃水线处的主装甲带炸得一片稀烂,海水汹涌灌入,毕竟双方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
而在另一边,福州号连续两次偷袭得手后正在被冲锋号追杀,实际上,冲锋号埃了福州号的五条鱼雷后已经航速大减,但福州号还没有成功逃离冲锋号的主舰炮射程。在冲锋号主舰炮弹炸起的排山倒海的波涛中,福州号东躲西藏,颇为狼狈地开足马力进行逃命。但福州号的运气实在是好得邪门,追杀它的冲锋号突然间在舰艏又炸开一团火球,巨量海水灌进去,原本就已经不快的航速更加雪上加霜,同时,福州号对面开来几艘德军驱逐舰,同样勇敢地对英军战列舰开火,福州号在德军掩护下趁机全力狂奔,毫发无损地逃离了对方的舰炮射程。
“我们的援军来了吗?”舰员们看着烈火熊熊的冲锋号,不像是德军驱逐舰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