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信口开河。”接到第2航母舰队的增援请求后,莫港的北华海军航空兵基地负责军官都连连摇头。第2航母舰队在新西兰时间10月15日傍晚5时徐改道向北,驶入塔斯曼海,同时弹射了两架水上飞机,沿着新西兰东部海岸线向北飞行,花了两个半小时抵达第104师在北岛的控制区内,继而通过第104师的无线电台把作战计划发送给了莫港,舰队自身依旧保持着无线电静默和隐蔽性。
“三千公里的航程,简直是拿飞行员开玩笑!”莫港的航空兵军官们有些愤愤不平。
海军总参谋长陈策中将连夜带着一批海军高级参谋分析了袁晨凯、杨江等人临时制定出的新作战计划,最后也认为“这确实是彻底平定新西兰战局的唯一可行之策”,其实,陈策此时也没办法更改作战计划了,因为第2航母舰队已经“先斩后奏”地开进了塔斯曼海。“这帮少壮派军官!简直是胆大妄为!”陈策忍不住感叹,但语气里也没有太多的责怪,倒有几分欣赏。
莫港的海军航空兵基地迅速陷入热火朝天中,探照灯将机场照射得亮如白昼,一波波流星攻击机在机场上旋风狂卷,机械师们汗流浃背地给飞机进行检修、加油、装弹,由于这些流星是为了攻击盟军在新西兰的航空兵基地,因此绝大部分携带的是炸弹(流星舰载攻击机既能携带炸弹也能携带鱼雷),整装待发的飞行员们则抓紧时间在休息室食堂里大快朵颐、狼吞虎咽。
“弟兄们多吃点啊!一下子要飞五六个小时,必须要有充沛的体力才行啊!”军官们有些于心不忍。
食堂的炊事兵推来一辆辆餐车,上面放的是层层叠叠的巧克力和一壶壶热腾腾的咖啡:“飞行员弟兄们,多吃点巧克力,多喝点咖啡,这样你们才有精神气。这里还有香烟,如果实在感到疲惫了,就把驾驶舱打开一点,抽根烟提提神。”
飞行员们都有些哭笑不得:“喝太多的咖啡,半路上要尿裤子怎么办?”
军官们捧着一大堆成人用的尿不湿:“都戴上!都戴上!想撒尿,就尿裤子里!”
如何解决飞行员在飞行过程中的内急问题,这也是各国空军进行科学研究的一个重要项目。北华空军在这件事上颇为别出心裁,冯庸根据市场上的婴幼儿纸尿裤而让人制作了成人尿不湿,继而统一配发给各航空兵部队,北华海军随后也采用了这个办法。当然了,实战中给飞行员戴尿不湿的情况并不多,毕竟像这种一下子飞行三千公里的超远程任务是很少的。
飞行员们啼笑皆非地从军官手里接过尿不湿,跑进更衣室内戴上。
“时间快到了!”军官们看了看手表,“出发吧!”
猛灌最后一大口咖啡的飞行员们一边啃着巧克力一边奔向自己的飞机。
莫港到惠灵顿足有3000多公里,流星可以飞到那么远,并且可以用航母作为中转站,但烈风舰载战斗机的航程只有2000多公里,飞不到第2航母舰队的上空,若换成空军的陆基战斗机的话,这些陆基飞机又没办法在航母上进行中转,所以莫港基地派出了两百多架蚊式双引擎战斗轰炸机给出击的流星们进行护航,而蚊式最远只能飞行3000公里,所以护航的蚊式只能保护流星们飞行1500公里就要返航,剩下的那1500公里,流星们完全是独立飞行,没有战斗机进行护航。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流星遭遇盟军战斗机群的拦截,必然凶多吉少。好在流星们有两个优势,一是它们是在夜间飞行的,盟军战斗机很难进行精确拦截,二是流星的速度非常快,最大时速超过600公里,堪比战斗机,在以往的很多战斗里,单独遭遇盟军战斗机的流星都能靠着自己的高速和优良机动性甩开对方。
莫港基地的各个机场跑道上,一波波蚊式呼啸而起,一波波流星紧随着一飞冲天,总计有二百八十架流星参与战斗。它们是在子夜时分出发的,飞行五六个小时后正好天亮,正好可以看到海面上的第2航母舰队,并且第2航母舰队那时候也会打破无线电静默,用无线电引导流星们在自己航母甲板上进行降落。
整个行动都是在夜里进行的,靠的就是精确的配合和时间计算。
苍茫的夜色下,塔斯曼海北部海天间,北华军的舰载攻击机群穿云破雾,一路向南,驾驶舱里的飞行员们大口大口咀嚼着巧克力,同时把憋不住的尿水撒在裤裆里,不少飞行员稍微在驾驶舱侧舱窗户打开一条缝,让凉爽的海风灌进来给自己提提神,或者点起一根香烟狠狠吸着;
与此同时,塔斯曼海南部海面上,北华军的第2航母舰队正在轰鸣咆哮的浪涛声中全速向北驶进,弹药手汗流浃背地给舰炮、防空炮、高射炮、鱼雷发射管、深水炸弹投掷器装填弹药,各艘军舰上的乘员水兵都在忙着吃饭喝水为即将爆发的战斗补充体力。
凌晨2点,澳大利亚东北部的威利斯群岛。
盟军设立在这里的某个雷达站内,几名雷达兵围聚在电子屏幕前:
“嘿!发现好多光点,方向75度,时速超过55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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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我们的飞机吧?但我们怎么没有接到通知?”
“应该是吧?北华佬的飞机飞到这里来干什么?跳海吗?”
“也许他们想去新西兰,不过,航程根本不够呀!飞过去只会耗尽燃油坠毁。”
“还是报告一下上级吧,别麻痹大意了。”
凌晨3时,撕心裂肺的警铃声在第2航母舰队内猝然响起。
“发现盟军巡逻舰艇!”雷达兵声嘶力竭地叫喊道,“他们在发报!”
“多远?”值班军官猛地丢下手里的咖啡杯。
“舰队最侧前方的台州号发来报告,盟军巡逻舰艇距离它不足五海里!”
“操蛋!完全在双方对海雷达侦测范围内!”
“长官!确定是一支规模中等的运输舰队!驱逐舰两艘!运输舰船八艘!”
气氛陡然间异常紧张的指挥室内,袁晨凯冷静地命令道:“开火!消灭他们!”
裴峰惊愕道:“不规避绕开么?”
“来不及了!”袁晨凯断然道,“这应该是盟军从澳大利亚增援新西兰的运输舰队,既然已经发现我们了,那没有必要绕开了,直接消灭它们吧!舰队全速前进!全体人员就位!舰载机飞行员立刻登机,准备战斗!天一亮,盟军攻击机肯定就会来了!”
又一名通讯军官火急火燎地奔进来:“报告!U-108号潜艇在大堡礁截获盟军海底电缆通讯信号!盟军雷达已经发现正在飞来的我方陆基舰载机群!”
“图穷匕首见!”袁晨凯镇定地道,“命令各部全部准备战斗!按照原计划行事!”他看了看挂钟,“还有两个半小时就天亮了!我们已经骗了他们七个多小时,够了!”
“飞行员立刻登机!各单位准备战斗!”军舰广播里传来航海长的吼叫声。
航母升降机全速开动,把放在二层甲板下方机库里的舰载机吊上飞行甲板,休息室内的飞行员们奔跑向自己的座机,舰炮炮位、防空炮、高射机枪等作战位置上的水兵们都瞪大了眼睛,消防员急忙打开水泵,随时准备灭火,军医们在底舱医疗室内大声呼喊着,随时准备抢救伤员。
舰炮惊天动地的咆哮出一道道烈焰,海面上霎那间恶浪滔天、烈火破云,与盟军这支运输舰队狭路相逢的第2航母舰队排山倒海地向对方倾泻炮弹鱼雷,立刻把这支防御力很低的运输舰队打得落花流水,两艘驱逐舰迅速沉没,八艘运输舰船被击沉七艘,还有一艘则十分乖巧地升起了白旗,被北华军完好无损地俘虏了。
“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杨江忧心忡忡。
袁晨凯思索了一下,命令道:“航母舰队继续向北!战列舰队和运输舰队立刻开向惠灵顿!我们不能把物资兵员都葬身在大海上!”
“你在拿航母作为吸引盟军火力的诱饵。”
“我也不想失去一艘航母,但比起航母,物资更重要。”袁晨凯回答道。
“可是...这样太冒险了!”杨江有些后悔。
“不要慌!我们距离澳大利亚足有两千公里,盟军飞机即便飞过来也是强弩之末!”
舰队分道扬镳,航母和护卫航母的重巡、驱逐舰继续向北,两艘战列巡洋舰和一半驱逐舰则保护着运输舰船开向惠灵顿。
大批北华军飞机和北华军一支航母舰队突然间出现在塔斯曼海内,极大地震惊了盟军高层,坐镇澳洲战场的麦克阿瑟急忙命令澳洲境内的盟军航空兵迅速出击,但澳洲战场上的北华军也脑子不慢,数以千计的轰炸机排山倒海地狂轰滥炸盟军阵地,有力地牵制了盟军在澳洲战场上的航空兵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