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去死!”山坡下传来生硬的汉语。
“DeathtoRoosevelt!(罗斯福去死!)”山坡上传来同样生硬的英语。
“北华军士兵们!张学良正跟他新勾搭到的女明星在滚床单,却派你们来到新西兰的原始森林里打仗!你们真是太不幸了!”山坡下的美军高声喊道。
“美军士兵们!罗斯福正在轮椅上跟他的女秘书乱搞,却派你们来到新西兰的原始森林里打仗!你们真是太不幸了!”山坡上的北华军针锋相对。
双方互相侮辱对方领导人的时候,一波波美军轰炸机呼啸而来,把盟军即将要进攻的这个北华军山坡给炸成了一片火海。“Go!Go!Go!”美军军官挥舞着手枪,大批美军和澳军踏着滚烫的焦土,开始蜂拥扑上去。
“杀!”山坡上的北华军和毛利人战士一起怒吼着,“咚咚咚”的战鼓声轰鸣大作,雨点般的子弹、手榴弹、弓箭甚至是石头一起在吼叫声和战鼓声中劈头盖脑飞下来,双方迫击炮咆哮着对轰。山坡上下一起电闪雷鸣,山坡上的北华军被炸得血肉横飞,而半山腰和山脚下的盟军也好不到哪里去,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弓箭石头对盟军的威慑力甚至比子弹手榴弹还要大,被乱箭射中的盟军痛苦不堪、抱头鼠窜,到处可见前胸后背或屁股上插着箭矢的盟军士兵连滚带爬地跑到山脚下寻找军医,而从山坡上横飞下来的石头更让盟军心惊胆寒,被石块砸中头部的盟军的脑袋立刻变成了铁皮罐头,变形了的钢盔里包裹着已经稀烂的头颅,被石块砸中身躯手脚的盟军叫苦连天,一个个皮开肉绽、筋断骨折,有的盟军直接被砸得五脏破裂、七窍流血。
“士兵们比起挨子弹或被手榴弹炸伤,更害怕被弓箭射中或被石头砸到。”一名美军军医抱怨道,“北华佬的弓箭十分恶毒,箭头带着倒刺,强行拔出来会勾出酒盅大的一块肉,有谣言说北华佬的弓箭上还淬了剧毒,中了后见血封喉、立刻就死,虽然我们还没有发现这种毒箭,但士兵们却非常恐慌。挨了弓箭的士兵基本上不会死,毕竟头部有钢盔保护,箭头射中心肺重要器官的概率也不是很大,但拔出箭头却很麻烦,野战医院里到处都是杀猪般的惨叫,有的士兵被射得像刺猬般地抬进来,有的士兵苦苦要求我们给他们打麻醉再拔箭,但麻醉药是给重伤员准备的,哪能这么奢侈地浪费,中箭士兵都被我们强行按着,然后猛地拔出来,中箭处立刻鲜血喷涌,箭头上的倒刺活生生地带出了一大块肉,疼得士兵们死去活来。中弹的士兵们都很安静,中箭的士兵们则嚎叫个不停,这非常严重地打击了我们的士气。至于被石头砸到的士兵,他们更加倒霉,骨头都被砸断了,不得不要割开皮肉做手术。北华佬的弓箭石头虽然没有给我们造成太大的阵亡人数,但却有效地削减了我们的有生力量。”
在毛利人的支持下,北华军士兵们打这种山地丛林游击战可谓如鱼得水,并且官兵们把很多中国古代的战术窍门也进行了活学活用。在奥克兰东部的一个山坡上,盟军一个团猛攻守卫山坡的北华军一个连,这个连的士兵们在战鼓声中奋勇血战一白天,到后半夜时,山坡上的站鼓声再度轰鸣大作,山坡下的盟军顿时听得心惊肉跳、严阵以待。但鼓声一直响到第二天中午,山坡上却毫无动静,盟军小心翼翼地爬上山,发现山坡上一个北华军或毛利人都没有,只看到十几面毛利人的战鼓一字排开,每面鼓上都吊着一只野羊,被吊得难受的野羊前蹄乱蹬,敲击得战鼓咚咚大响,结果成功蒙骗了山坡下的盟军,山坡上的北华军和毛利人早已经悄悄撤退了,这个办法不过是中国古代兵法里的“吊羊击鼓”而已,但却搞得盟军晕头转向。
盟军对北华军的围剿行动取得的战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整个行动很不理想,因为盟军虽然占领了惠灵顿、奥克兰、基督城等十几座新西兰的主要城镇,但这些地区的总面积占新西兰全境只有百分之一,在更加辽阔的山林地区里,北华军和毛利人则神出鬼没地不断打击着盟军。
密草如浪的山坡上,攻击的盟军在飞机掩护下一遍又一遍地涌上半山腰,防御山头阵地的北华军、毛利人则把雨点般的手榴弹和石头一起扔下去,山坡上下电闪雷鸣、尸骸乱滚;
浓雾如云的毛利人村落里,扑进来的盟军屏气凝神地搜索着前进,惊天动地的吼叫声陡然间在迷雾中爆响而起,挥舞着大砍刀和长矛弓箭的北华军、毛利人愤怒地对盟军展开反击冲锋,双方杀得溪流赤红、焦土如炭,一片片毛利人的木屋草房在大火中熊熊燃烧,房屋的门框上还挂着已经风干了的日军人头。
与此同时,西南太平洋。
“舰队距离斯图尔特岛还有九十海里。”通讯军官风风火火地走进山东号的舰长室。
正站在瞭望塔上举着望远镜的袁晨凯听了报告后,轻轻点头,随后看了看天空,日头偏西,下午三点多。三个小时后,夜幕降临,以舰队此时三十节的航速来计算,天黑时正好抵达斯图尔特岛(新西兰第三大岛,位于南岛南端以南三十多公里)。时间咬合得很好,袁晨凯暗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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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片波光粼粼、风平浪静的西南太平洋海域内,一支浩浩荡荡的舰队正在劈波斩浪、踏海前进。旗舰山东号的瞭望塔上,袁晨凯环顾四周,将他的舰队尽收眼底。这支舰队是北华海军用于增援新西兰第104师的第2航母舰队,规模庞大、阵列雄壮,舰队主力舰包括山东号、龙贲号、九州岛号航空母舰,长江号、黄河号战列巡洋舰,辽河号、汾河号、洛河号、淮河号重型巡洋舰以及二十多艘驱逐舰、八十多艘潜艇,外加一百多艘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军用运输舰艇和民用商船货船。远远一看,这支舰队与其说是舰队,还不如说是由军舰严密保护着的跨国商贸船队,因为运输舰船在舰队里占了绝大部分的比例,每艘舰船都塞得满满当当,总计携带了二十多万吨辎重物资以及一万多名海军陆战队官兵。
袁晨凯知道自己责任重大,在新西兰境内已经山穷水尽的第104师正望眼欲穿地盼着自己舰队能早日到来,自己舰队携带的物资兵员都是第104师迫切需要的。为了能安全地把舰队开到新西兰,袁晨凯苦心经营地制定了严密计划,当水面舰船还在集结中时,划归给第2舰队使用的潜艇部队便先行出发,一艘接一艘,互相间距百来公里,呈线状串联分布,从印尼群岛到印度洋东部海域,再到澳大利亚南部海域,再到新西兰南部海域,这段长达一万多公里的航线上犹如珍珠项链般每隔一百来公里便有一艘北华军的潜艇,这些潜艇各司其职,负责日夜警备巡逻自己负责的这段一百公里的航线,给后面的水面舰队探路侦察,确保这段航线里没有盟军舰机,这些潜艇并不回国补充,而是由舰队里的潜艇母舰和运输舰船提供物资补给;不仅如此,舰队在出发时,各舰船分布得十分松散,驱逐舰、鱼雷艇、巡逻艇在舰队主力两侧外延上百公里外提供警戒,一旦发现风吹草动就立刻通知舰队,而军舰和运输舰船又一前一后地分隔开来,航母的舰载机和军舰的水上飞机时时刻刻保持空中侦察以严防盟军。在这一系列巨细无遗的计划安排下,第2航母舰队完成了不亚于当初北华军突袭珍珠港时的隐蔽壮举,全舰队乘风破浪了足足一万多公里,盟军却完全被蒙在鼓里。实际上,盟军在一开始就没想到,北华海军增援新西兰的舰队没有直接从东南亚向南,反而舍近求远地在印度洋上绕了一个大圈。
重大的责任不仅仅来自使命和任务,还来自上级的安排。袁晨凯原本只担任山东号的舰长,但舰队司令副司令参谋长等高级军官都在飞弹攻击洛杉矶时死于意外,让毫无心理准备的袁晨凯莫名其妙成了舰队的最高指挥官,随后,第2航母舰队在硫磺岛海战中又赢得了近乎完美的胜利,再接着,海军总部增强了第2航母舰队的力量,调遣舰队前去新西兰。这时,海军总部打算新任命一位中将级的高级军官担任第2航母舰队的司令,但陈绍宽说“既然他们打得不错,那就再给他们一个继续放开手脚发挥的机会吧”,因此袁晨凯此时仍然是舰队司令(代理司令),并且舰队要比之前还加强了很多,原先的山东号副舰长杨江则同时升官,成为山东号的代理舰长兼舰队代理副司令。
刚刚年过三旬就拥有三艘航母的指挥权,这不得不让袁晨凯慎之又慎。
“跑了一万多公里,终于到了啊!”袁晨凯身边的杨江意味深长地说道。
终于到了,接下来怎么增援正在陆地上苦苦支撑着的第104师,这是舰队的当务之急。
第2航母舰队从印尼出发时,海军总部和舰队参谋部都制定了舰队抵达新西兰后如何展开增援作战的计划,各种计划制定了一箩筐,但袁晨凯对此很不以为然,舰队毕竟在大半个月后才会抵达新西兰,大半个月前的作战计划拿到大半个月后,十有八九都过时了,战场上变化是瞬息万变的,一个军队指挥官最宝贵的能力就是随机应变,如果中规中矩地只知道根据作战计划来打仗,那同纸上谈兵的赵括还有什么区别?因此袁晨凯根本就没看那些计划,他只要求曲阳每隔十二个小时就把新西兰战局最新变化发送过来(舰队一律不回复,始终保持无线电静默,从而防止被盟军察觉舰队的位置),若有特殊情况就立刻发送。所以,袁晨凯等第2航母舰队的高级军官们对新西兰战局是非常了解的。
山东号的舰长室内,袁晨凯、杨江、舰队代理参谋长裴峰以及几位航母舰长、战列舰长等高级军官齐聚一堂,商讨作战计划。此时,舰队在严格意义上讲还有三个小时就抵达新西兰了,这个时候才制定作战计划,未免有点“临阵磨枪”的感觉,但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临阵磨枪也有临阵磨枪的好处,这样能贴近前线战事最新发展,计划不会偏离实际情况,其次,袁晨凯等人掌握着各方面的详细资料,即便是临时制定作战计划,也是符合客观条件的。
“我们这样擅自更改上级的作战计划,不妥吧?”一名参谋军官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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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杨江道,“老老实实地按照原定计划打仗,还要我们干什么?上级派几个高级传令兵过来传达命令不就行了?”
“好了!”袁晨凯开口道,“新西兰的情况,我们都很清楚了。第104师虽然还顽强作战,但确实已是油尽灯枯。根据曲阳的最新报告,第104师可战兵员只剩下五千多人,其中的四千三百多人在北岛,七百多人在南岛,另有五万毛利人协同作战,而新西兰境内的盟军已经达到七万多,美军两万,新军一万五,澳军三万,日军不足一万。我们舰队带着两个陆战团,一万兵力,这样算起来,即便我们登陆上岸,新西兰的双方兵力还是敌强我弱。”
“北岛是新西兰的核心,是重点。”裴峰说道,“本来,第104师还掌握着霍姆伍德这个沿海小镇(位于惠灵顿东北一百多公里),但第104师已经无力与盟军打野战,全师基本上都退入了山林地区,霍姆伍德是沿海地区,地势平坦、一马平川,几乎没有掩护物,第104师不得不已经放弃了当地。”
“这就麻烦了。”龙贲号舰长刘佳恒蹙眉道,“我们要增援第104师,那他们手里起码要有个沿海控制区吧?没有的话,我们怎么增援他们?军舰开进山里么?”
“总部的计划是要求第104师在最坏的情况下还要保留一个沿海地区。”杨杰道,“既然他们已经放弃了霍姆伍德,这说明他们确实已经无力保留这个沿海小镇了。”
“这样说,唯一办法就是双方联合。”九州岛号航母舰长梁昌盛(梁忠甲长子)说道,“在某个盟军防御空虚的沿海地区,我们和第104师联合展开攻击,陆海协同,拿下当地,再把我们携带的兵员物资都卸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