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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力不足,这是客观原因,由于中东距离北华本土太遥远,把士兵、武器、物资从本土万里迢迢运过来确实是费时费力,所以伊朗军境内的北华军在兵力上捉襟见肘,导致攻击力不强;至于伊朗军配合得太差劲,也并非北华军将领们推卸责任的托词。无论是协同进攻还是被发配到占领区内防御后方,伊朗军都表现得很消极,防御后方时破绽百出、事故不断,协同进攻时更加是让北华军官兵们欲哭无泪。在埃尔比勒前线,多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战斗打响,北华军某个步兵营开始奋力攻击英军的某个阵地,开战后不到十分钟,营长接到侧翼警戒部队的报告:“大批英军出现在我们的侧翼!”
营长大吃一惊:“什么?他们是怎么迂回过来的?”
“没有迂回!英军直接跨过我们侧翼阵地杀过来的!”
“我们侧翼阵地上不是有足足一个团的伊朗人吗?怎么才十分钟就被打垮了?”
“没有被打垮,英军开火后,他们直接打白旗投降了!”
很显然,当北华军卯足全力展开进攻后,负责防御北华军两翼或后方的伊朗军却轻而易举地把阵地拱手交给英军,这对北华军的影响会有多大。北华军这么做也很无奈,因为自身兵力不足。唐飞虎描述道:“这么说吧!我有十个士兵,如果用五个保护侧翼和后方,那用于进攻的只剩下五个了,肯定无法形成最大的攻击力,毕竟我还要进攻啊!所以我把八个士兵用于进攻,剩下的那两个士兵和五十个伊朗军士兵一起负责保护侧翼和后方,结果来了十个英军后,那五十个伊朗军士兵就举手投降了。你说怎么打?”
英军那边其实也跟北华军一样感到措手不及。埃尔比勒战役中,曾有一支英军坦克部队突入北华军主力的侧翼,遇到了超过两个师的伊朗军的阻击,结果,这支英军坦克部队用无线电向上级这样汇报:
“...我部与伊朗军展开战斗...啊...他们举手投降了...大概有五百人...不,是一千人,啊..Fuck!山坡后面居然还有这么多!报告!报告!不下五千人的伊朗军向我们投降了!快他妈的派步兵上来接管这些投降的伊朗军!他们快把我们的前进道路给堵死了!”
在埃尔比勒战役中,协同北华军作战的伊朗军死伤了一万余人,被俘的人却有三万五千余,很多都是北华军撤退后来不及跑,直接向英军举手投降的。那漫山遍野的人山人海俘虏让英军措手不及,英军一时半会来不及处理这么多俘虏,便收缴掉俘虏们的鞋子,让他们呆在原地等着处理。在伊拉克的盛夏沙漠里,没有鞋是没办法在滚烫的沙子里行走的,英军用这个办法让成千上万的伊朗军俘虏老老实实地画地为牢。很多在北非打过仗的英军老兵都说,跟伊朗军作战让他们“找到了跟意大利人作战的感觉”。
北华军没跟意大利军打过交道,但曾听德军说过“意大利军的战斗力奇差无比”,因此把伊朗军也视为像意大利军那样的“扶不上墙的烂泥部队”、“我们这边的意大利军”。
第一军的战事总结大会上,将领们义愤填膺地发泄着自己对伊朗军的各种不满,会议简直成了控诉大会。卫立煌对此深感头疼,确实,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但短时间内似乎也没有办法可以解决。这场军事会议最后在怨气冲天中散会了,卫立煌要求将领们平静心情,做好各方面的善后工作以及为了下次再度北上攻击的战备工作。
等将领们愤愤不平甚至是骂骂咧咧地离开后,卫立煌苦笑着望向冯占海:“老冯,伊朗军不肯卖力,这可是个大问题哦!”
冯占海也苦笑:“我军两大难题,一是兵力不足,二是伊朗军不卖力,其实,这两个困境是相互联系的,正因为我军从本土向这里运兵比较困难,所以我们才不得不要依赖伊朗军,但是,伊朗人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根据联盟国高层的谈判,伊拉克的中部和南部会划分给伊朗,北部和西部会划分给土耳其,目前,我军正好打下了要分给伊朗的地盘,在伊朗人看来,我军能不能继续打胜仗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军即便转攻为守,也肯定能守住巴格达和巴士拉,守住以后会分给伊朗人的地盘,所以,伊朗人在这场战事里继续作战已经没有油水,要分给他们的油水也已经注定会落袋为安,因此,他们干嘛还要再卖力呢?继续卖力,也是给土耳其人做嫁衣。”
卫立煌叹口气:“是啊!这确实很棘手。”
一辆军用越野车缓缓地停在总指挥部门口,下来一名少将军官,他刚刚乘飞机抵达巴格达。少将军官走进总指挥部,向卫立煌和冯占海敬礼:“总座、副座,萧浩然前来报到。”
卫立煌和冯占海微笑着回礼:“浩然,你来了。”
来的是北华军总司令部参谋处主任萧浩然。远征军原副参谋长黄维因为长期在沙漠地区工作再加上过度操劳而得了黄疸病,不得不回国养病,临走前强烈推荐自己当初在黄埔军校里的老同学萧浩然来接替自己的职务。
简短的寒暄后,卫立煌关切地道:“浩然,你刚刚到,我去给你安排住所。”
萧浩然笑了笑:“安排住所也不需要我去,我很关心伊拉克的局势,部队刚刚在伊拉克北部铩羽而归,问题出在哪里了?”
卫立煌看了看手表:“都中午了,来,一起吃午饭吧!我们边吃边聊。”
萧浩然点头:“也好。”
饭桌上,卫立煌向萧浩然讲解了伊拉克战事的详细过程和各方面情况。萧浩然认真听完后,想了想:“这么说,我军兵力不足和伊朗军配合不力,是我军战事失利的两大原因。”
卫立煌点头:“我军兵力不足,这个正在解决,后续部队昼夜不息地开赴伊拉克,但伊朗军配合不力、作战消极,是很难解决的问题。伊朗军出工不出力,我们也很无奈。”
萧浩然端着饭碗走到墙壁上的伊拉克地图前,在仔细观察和思考了几分钟后,他缓缓地开口道:“总座,我初来乍到,很多情况还不了解,所以不便在军事问题上立刻就出谋划策。但是,关于伊朗军作战不力的问题,我倒有个办法可以稳妥解决,保证伊朗军在战场上不但会卖力,而且会卖命。”
“哦?”卫立煌惊讶地看着萧浩然。
萧浩然脸上是一种古怪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