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月底开始,北华海军虽然再次取得一段实力占优时期,但因为战略目标太多,不得不分兵多处展开进击,难以在某个战场上产生压倒性实力优势,无法快速地取得战略性转折,所以进入了一段战事进展缓慢、胜利只能一点一滴积累的“蹉跎时期”。
十月初,第1舰队再次抵达北太平洋,气候条件比上次甚至更糟糕,随着冬季的越来越近,北太平洋地区的风暴和浓云密雾也更加频繁。第1舰队除了三艘航母以及保护航母的巡洋舰和驱逐舰外,还携带了数十艘运输舰船,载着两个海军陆战团、一万余兵力以及大量的军械弹药、重油燃料、被服医药等物资,为了防止风暴和大浪,中小型的运输舰船都用多条铁索与大型运输舰船前后串联在一起,增加防风浪能力。舰队副司令萨师俊对陈季良笑道:“幸亏我们的舰船是钢铁做的,否则美军就能对我们来个火烧赤壁了。”
由于美军已经无航母可出击,因此第1舰队毫无压力地全速北上,先是轻轻松松地拿下了阿留申群岛最西部的谢岛,岛上的几百美军早就饿得半死了,看到北华军排山倒海地登陆上岸,很识相地举手投降,因此北华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谢岛,继而又再次不费吹灰之力地占领了谢岛附近靠得比较近的阿图岛、布尔迪尔岛等五个岛屿,巩固了谢岛的防御安全,六个岛上共进驻海军陆战部队的一千五百余兵力,为了向空军“示好”,海军把这六个岛屿都送给了空军,岛上的海军陆战队都听空军的指挥,空军也不客气,欣然笑纳海军的“礼物”,随后紧锣密鼓地在谢岛上修建航空兵基地并在六个岛上都修建雷达站和防空阵地;随后,第1舰队沿着阿留申群岛一路向东,顺路又给埃岛上的海军陆战部队加强了兵力并卸下补充给他们的军械、器材、粮食等物资,埃岛附近岛屿比较多且密集,北华军从容不迫地占领了埃岛附近十几个重要岛屿,共部署了兵力两千五百余人(之前已经有一千余兵力在岛上,并且岛上美军也撑不住而投降了),最后又拱手让给空军,让空军完全使用岛上的航空兵基地并在这一带修建雷达站、防空阵地等。
10月5日上午,兵临乌岛门口的第1舰队正式对乌岛发动了第二次攻击。
乌岛上最重要的美军军事基地就是荷兰港了,荷兰港位于乌岛东北部,形状像个开口朝北的凹字,是一个重要的运输港口,从阿拉斯加运往本州岛的物资十之七八都要在这里进行中转,美军还在这里设立了几个加起来可以停驻超过800架飞机的航空兵基地以及一个重要的潜艇基地,防空阵地也非常严密,驻军兵力超过五千人。上次北太平洋战役结束后,美军判断北华军卷土重来是必然的,因此争分夺秒地加强了对这里的防御工作。
北华军的进攻是干脆利索的,由于没有战列舰或战列巡洋舰,因此所有的重型巡洋舰和大部分的驱逐舰都朝着陆地倾泻舰炮炮弹,实际上,北华军重巡的火力也较差,因为北华军认为重巡是保护航母的,防空反潜能力是第一,舰炮火力是次要性能,所以北华海军一艘重巡上的主舰炮都是4门或6门,少于其他国家同级军舰的8门或10门甚至是12门,所以,空军出动轰炸机群是对乌岛的最主要火力打击手段。在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
上午7时,陈绍宽打电话给冯庸:“海军舰队在一个小时后即将对乌岛展开攻击,请空军从堪察加半岛、谢岛、埃岛出动每波不少于五十架的轰炸机增援舰队。”
冯庸回答道:“没问题。只是,飞弹的归属问题,希望海军以后不要插手了。”
陈绍宽顿时为之气结:“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在为这个事情跟我斤斤计较!”
冯庸道:“只要你同意这件事,空军就会全力援助海军舰队。”
陈绍宽气不打一处来:“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趁机要挟我?传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大家都是中国军队,都为了同一个国家的利益而奋战,你也太不识大体了!”
冯庸怒道:“我不识大体?你也不看看你的参谋长上次是怎么说话的!空军在第一次北太平洋战役里为了援助你们海军,摔了多少飞机?牺牲了多少飞行员?你的参谋长居然说这是天经地义的!甚至还怪空军没有给更多的飞机给你们!这么令人齿冷心寒的话,真亏他说得出口!”
陈绍宽气咻咻地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冯庸道:“飞弹的归属问题,海军以后不要插手了,还有,听说你们正在新加坡改造三艘飞弹战列舰,那一款的新式飞弹,空军很感兴趣。”
陈绍宽怒气冲冲地道:“知道了!那批飞弹归你们了!”
愤怒地挂上电话后,陈绍宽直接打通了张学良的电话,狠狠地告了冯庸一状。张学良获悉后十分震惊,北华三军不和这个根深蒂固的毛病一直让他焦头烂额,特别是海空军,以前互相冷嘲热讽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搞起了“公报私仇”,为小团体的利益而罔顾国家利益,这个先例是万万不能开的。又急又火的张学良随后找到了冯庸,要求他澄清这件事并主动认错。冯庸若无其事且胸有成竹地笑道:“我什么时候公报私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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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绍宽气急败坏:“我让你出动轰炸机增援第1舰队,你居然在电话里趁机要挟我!贻误战机怎么办?”
冯庸冷笑:“你打电话之前,轰炸机已经出发了!”
经过调查,冯庸说的是实话,根据海空军联合作战计划,当第1舰队准备正式攻击乌岛时,空军已经按照计划而准时出动了上百架重型轰炸机飞赴乌岛参战,只不过,陈绍宽有点不放心,所以给冯庸打电话以确认,两人通电话时,飞临荷兰港上空的空军的轰炸机群已经在扔炸弹了,冯庸只是找个机会“吓唬吓唬”陈绍宽,趁机勒索他一把。冯庸事后说道:“虽然海军那帮占着茅坑不拉屎、白白消耗大量军费资源并且还心胸狭隘、喜欢搞内斗的家伙让老子一直看不起,但在国家大义上,老子还是分寸清楚的,不可能触犯那条高压线的。否则,老子岂不是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了?”
由于从堪察加半岛到乌岛之间有谢岛、埃岛做跳板,因此航程不远但载弹量惊人的飞熊也出动了,飞临荷兰港上的飞熊机群对着美军基地狂轰滥炸,上百架飞熊一个波次的攻击就扔下上千吨炸弹,机群所到之处,机翼下方尽是一片红色的沙尘暴和龙卷风般的黑烟,为了增加毁伤力和杀伤力,飞熊机群扔下的炸弹里,三分之一是常规炸弹,三分之一是凝固汽油弹和白磷燃烧弹,还有三分之一则是云爆弹,炸得美军死伤惨重、苦不堪言。但美军也并非待宰的羔羊,雷达发现来袭机群后,立刻起飞战斗机与北华军护航战斗机展开格斗并拦截北华军的轰炸机群,防空炮阵地也对北华军轰炸机猛烈开火轰击,双方机群杀得难分难解。
按照常理,双方航空兵会打得不分上下,但北华军拥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在夜里也能攻击。飞机很难对夜幕下的敌军目标进行准确攻击,军舰却可以,而在乌岛附近,只有北华军的舰队。在白天,北华军通过侦察机已经为舰队获得岛上美军机场的精确位置坐标,天黑后,舰队内的重巡便集中火力,对美军机场所在地区展开饱和性的舰炮覆盖。因此,来回拉锯了两天两夜后,北华军逐渐地掌握住了制空权,飞临乌岛上空的飞熊机群先是轰炸正在被美军工兵抢修的机场,然后再轰炸美军阵地和其他军事设施。10月7日凌晨五点,第1舰队正式在荷兰港两侧的陆地上展开登陆,舰队携带的七千余海军陆战部队排山倒海地涌上了岸。
战事激烈进行中的同时,乌岛附近的几个荒岛上,上千名美军工兵正在争分夺秒地工作着。这是斯普鲁恩斯中将的命令。战前,斯普鲁恩斯亲自乘飞机来到乌岛,找来了乌岛防御部队总指挥、陆军第28师师长埃德温戴维斯帕特里克准将,询问道:“能否在乌岛附近的几个岛屿上修建临时野战机场?”
帕特里克为难地道:“长官,恐怕不行。阿留申群岛拥有这么多岛屿,我们为什么只是在乌岛、埃岛、谢岛上修建机场呢?就是因为整个群岛就这三个岛屿可以修建机场。其余的岛屿,条件实在太恶劣了!别的不说,地面上到处都是坚硬得像石头的冻土层,根本无法动工。”
斯普鲁恩斯看着他:“准将,在苏联战争期间曾发生过这么一起真实的战例。有一支北华军的步兵部队在天寒地冻的茫茫原野上即将遭到苏军一支坦克部队的攻击,他们只是步兵部队,没有坦克,并且周围是一马平川的荒漠平原,同时气温很低、滴水成冰,地上是坚硬的冻土层,极难挖掘泥土构建工事。准将,假如你是这支北华军步兵部队的指挥官,你怎么办?”
帕特里克想了想:“只能求助于航空兵援助了。”
斯普鲁恩斯摇头:“我们美国人想问题就是太简单直接,缺少中国人那种类似于小聪明的灵活机智。真实的情况是,那支北华军步兵部队立刻用大锅和钢盔熬煮地上的冰块积雪,烧成热水后浇在地面上,融化冻土层,然后再用那些温热柔软的泥土构建成一米多高的反坦克围墙,最后经过寒风一吹,那些用泥水组成的围墙都冻得结结实实,坚硬程度堪比水泥混凝土。结果,苏军坦克部队杀来后根本就无法前进,那支北华军步兵部队也成功地坚守住了阵地。”
帕特里克惊讶地道:“...这确实是一个巧妙的办法。”
斯普鲁恩斯说道:“阿留申群岛也差不多,天寒地冻,遍地冻土层,但你们也可以用这个办法来修建几个临时野战机场。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是临时野战机场,换句话说,你们只要用推土机碾出一条飞机跑道来就行了,加起来可以停驻300架飞机就足够了。”
帕特里克肃然地道:“是,长官,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此时,在乌岛附近的阿昆岛、阿库坦岛等几个荒无人烟的岛屿上,美军便干着这样的事情,构建临时野战机场。由于岛屿都是沿海地区较为平坦,因此这几个临时机场都在海边,施工的美军用大锅、汽油桶烧煮海水,然后把煮开的海水浇在坎坷不平、坚硬如铁的冻土上,一边融化冻土层一边用压路机直接碾压过去,每当完工一段后,再用洒水车进行浇水,经过寒风一吹,地面立刻重新冻得结结实实且平坦无比,虽然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面,犹如溜冰场般光滑,但足以让飞机进行紧急起飞和降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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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北太平洋战役从10月5日开始,足足一星期内,北华军没有发现任何美军舰队出动的迹象,但陈季良和萨师俊没有任何松懈,他们知道美军虽然没有航母可出动,但却还有不少护航航母,那东西尽管一打就沉,但毕竟能出动舰载机,还是有不小危险性的。为此,陈季良命令调动北太平洋境内绝大部分的潜艇,在以乌岛为圆心、半径1500公里范围内扇形海域进行严密警戒,防备美军护航航母舰队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