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北华军连续使出的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围点打援三招,美军的对策则是“围魏救赵”。尼米兹上将、斯普鲁恩斯中将等美军高层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推测出了北华军的意图和真正目标,虽然中途受到北华军飞弹攻击洛杉矶带来的误导影响,但这一手的见招拆招还是震撼了北华军。在北华军摧毁谢岛、攻占埃岛的第二天,美军迅速还以颜色,对北华军的第二岛链猛然下了手。从东京郊区多个机场起飞的175架B-29轰炸机在220架P-51、P-38的严密护航下,轻而易举轰炸了位于东京正南方1080公里的硫磺岛,这么短的距离完全在B-29、P-51、P-38的航程内。面积只有21平方公里的硫磺岛在半小时内挨了1500多吨炸弹,全岛化为火海,岛上的北华军在猝不及防中死伤惨重且损失巨大,随后,美军第三特混舰队便掩护着五千多日军展开了登陆。
在基本上判定北华军的第一目标不是本州岛后,尼米兹等美军高层将领就苦苦地思考着破敌策略。很显然,北华军舰队攻击阿留申群岛后,如果美军舰队立刻北上参战,是最下等战术,在敌方实力超过己方的情况下,硬碰硬是不可取的。那么,既然敌方攻我软肋,唯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才能化被动为主动。北华军的软肋在哪里?太多了!因为北华海军占领的海域太大了。经过反复研究,尼米兹最终敲定了北华海军护卫中国本土的第二岛链,也就是本州岛以南的伊豆群岛、小笠原群岛、马里亚纳群岛。美军如果突袭这里,正在五六千公里外猛攻阿留申群岛的北华军舰队必然返回增援,美军一方面可以稳住阿留申群岛的局势,一方面可以趁机伏击北华军舰队,同时还可以大捞一笔,对于第二岛链,美军打不下来其实也无所谓,只要把北华军舰队从阿留申群岛吸引回来,就已经成功了,如果能打下几个要地,美军的战果就锦上添花了。第二岛链在北华第一岛链和夏威夷之间,如果美军夺取第二岛链,那么,夏威夷就会成为孤岛,夏威夷的北华军就会被断绝与北华本土的运输联系,最终会慢慢被困死,美军为了本州岛而被迫放弃的夏威夷也能在这一战中得到解决,可谓一箭三雕。
从东京向南依次是伊豆群岛、小笠原群岛、马里亚纳群岛。尼米兹决定第一步不打北华军驻守重兵的伊豆群岛,也不打距离太远的马里亚纳群岛,舍去头尾,只取中间,打小笠原群岛。如果美军攻取小笠原群岛或其中几个重要岛屿,那么,北华军的第二岛链就断裂了,美军在小笠原群岛的航空兵基地就能把北边的伊豆群岛和南边的马里亚纳群岛都纳入B-29的轰炸范围。经过反复研究,尼米兹等美军高层最终敲定了小笠原群岛最南部的硫磺岛。第一,硫磺岛面积很小,岛上北华军没有多少兵力,容易打,但硫磺岛足以修建航空兵基地;第二,硫磺岛正好处于东京和塞班岛(马里亚纳群岛之一)中间,与两地的距离都是差不多1000多公里,因为硫磺岛距离本州岛不是太远,所以美军在夺取硫磺岛后守住当地的难度不是很大,同时美军还能以硫磺岛为基地和跳板,进而攻取马里亚纳群岛,彻底粉碎北华军的第二岛链。
在这个过程中,日军帮了美军非常大的忙。硫磺岛是日本领土,自然没有人比日本人更加了解日本领土的一草一木了。日本人给美军提供了足够的情报资料,并且积极地参与出谋划策。首先攻取硫磺岛,正是日军近卫师团新任师团长栗林忠道向尼米兹提出的建议,并且栗林忠道还毛遂自荐,请求自己能亲自指挥被美军舰队送上岸的日军部队。对此,尼米兹也给予了批准。
美军空袭硫磺岛的B-29机群是在凌晨4点出发的,经过两小时的飞行后,正好在天色刚亮的清晨6点多飞临硫磺岛的上空,旋即轰炸得岛上北华军出其不意。由于北华海军几乎从来没有想过第二岛链会遭到美军攻击(因为美军一直没能完全夺取夏威夷,而南太平洋的美军也不可能突破东南亚群岛),所以整个小笠原群岛都兵力空虚(伊豆群岛倒没有兵力空虚,因为伊豆群岛非常靠近东京,北华军为了遏制日本,在伊豆群岛驻守了重兵,虽然没想到本州岛的敌人会从日军变成美军,但伊豆群岛还是有能力抵抗盟军的)。硫磺岛战役开始时,岛上的北华军只有海军的一个营,并且还是步兵工兵混合营,总兵力2100余,这些工兵在岛上修建了一个野战机场和一个对空雷达站,机场上驻有零式飞机五十多架。之所以是老式的零式飞机,因为硫磺岛不是前线,所以轮不到换上新的烈风飞机(硫磺岛是北华海军的地盘,所以没让北华空军飞机进驻)。其实,北华海军内部也有将领曾提议加强硫磺岛,但遭到拒绝,因为硫磺岛土地贫瘠,粮食基本无法自给,岛上官兵越多,后勤运输就越麻烦,如果硫磺岛风景如画,那还好,但完全就是不毛之地,把士兵们放到这么一个鬼地方简直是“充军”。因此,硫磺岛的北华军兵力十分空虚,也没有什么防御工事,遭到美军B-29机群的狂轰滥炸,官兵们已经死伤一半,而在轰炸结束一个小时,美军第三特混舰队便在硫磺岛展开登陆,五千多名手持加兰德半自动步枪和汤普森冲锋枪的日军仅仅一个排山倒海的冲锋,岛上北华军便随之全面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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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岛上北华军并没有一触即溃,尽管已经被打散,尽管美日盟军火力强大、人多势众,但残余的官兵们仍然各自为战、顽强抵抗,最后的枪声直到一天一夜之后才消失。守岛官兵们抵抗得极其顽强,一是不屈的英勇精神,二是为了军队荣誉,三是因为敌人是日军。北华军的官兵们知道向日军投降是什么结果,因此几乎无一投降,尽皆死战到底。实际上,随后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硫磺岛的北华军总计2100多人,死于轰炸和阵亡的约有1700多人,还有四百多人是无法动弹也无法自杀的伤兵,攻占硫磺岛后的日军果然兽性大发,对北华军伤兵展开凶残的折磨虐杀,最后只有十几人因为美军的劝阻而侥幸生还。为此,美军第三特混舰队司令特纳少将与栗林忠道进行了这样的一番对话:
特纳少将:“栗林将军,您的部下在岛上虐杀北华军的伤兵,这是严重的犯罪行为!您必须要制止,并且要在以后全面严禁这样的行为。”
栗林忠道:“特纳将军,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如果印第安人有飞机大炮坦克并攻占了你们的城市,他们怎么对待城里的美国人?”
特纳少将:“这个...恐怕他们会无恶不作。”
栗林忠道:“这就对了。我们忍受了满洲人持续整整六年的凌辱,所以,我们的胸口里都燃烧着耻辱的怒火,不把这股怒火倾泻出来,我们的士兵们会很难受的。战争期间,什么样的军队才会真正地强悍呢?国家利益和军队荣誉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仇恨。是的,一支对敌人怀有刻骨仇恨的军队,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师。特纳将军,我绝非贬低美国军队,但是,我可以非常自信地跟您保证,在拥有同样武器装备的情况下,在同样对北华军作战的情况下,日本士兵的战斗力会是美国士兵的五倍以上。所以,为了保证日本军队的士气和战斗力,就必须让他们的仇恨得到宣泄和保持。”
特纳少将哑口无言。
清晨6时33分,硫磺岛向天津的海军总部发去第一份电报:大批美军飞机来袭!守岛部队损失惨重!请求增援!
7时10分,硫磺岛发出第二份电报:美军舰队对硫磺岛展开登陆!舰队包括六艘轻型航空母舰或护航航空母舰,登陆部队是日军,人数约在三千以上!请求增援!
8时15分,硫磺岛发出第三份电报:敌军已全面登陆!守岛部队已被打散!请求增援!
傍晚5时40分,硫磺岛发出最后一份电报:敌军已经攻占岛屿绝大部分地区,守岛部队基本上已经损失殆尽,雷达站已被炸毁,文件已被销毁,本电台马上停止发报并摧毁。守岛部队无人投降,全体官兵将履行职责到最后一刻。虽然我部即将全军覆没,但我们坚信我军会重新攻占硫磺岛。张学良将军万岁!我军必胜!再见!
硫磺岛被盟军攻陷后,北华军的第二岛链霎那间被拦腰折断。登陆的盟军除了日军外还包括上千名美军工兵,这些工兵随即开始争分夺秒地在岛上修复扩建机场,构建雷达站、防空炮阵地等军事设施。北华军大为震惊,从九州岛、四国岛、琉球群岛、马里亚纳群岛起飞的北华军飞机随即猛烈攻击硫磺岛,与美军航空兵在以硫磺岛为中心的上千公里海域内展开空中搏杀,但在没有海军舰队的情况下,北华军一时半会无法夺回硫磺岛,而美军第三特混舰队却正在硫磺岛附近海域游弋活动。
北华海军总部和北华三军总部都陷入了火急火燎的忙碌中,硫磺岛的沦陷,意味着第二岛链开始被盟军破坏,如果盟军在第二岛链再攻占其他岛屿,那第二岛链就彻底崩溃了,这是决不能被容忍的事情。毕竟,张学良在开战初就反复强调,“要把美军阻挡在距离中国本土五千公里外的地方”,结果现在倒好,本州岛还没有拿下,硫磺岛却又丢了,本州岛这个毒瘤非但没有被铲除,甚至还开始扩散恶化了。急如星火的张学良亲自赶到海军总部,毕竟他现在是挂名的海军总司令。“必须要遏制美军在第二岛链的扩张!决不能让美军以本州岛为基地,摧毁我们的第二岛链甚至是第一岛链!”张学良几乎是声色俱厉。
陈绍宽也急得团团转,随后发电报给已经在阿留申群岛附近的曾以鼎。但陈绍宽没有直接命令曾以鼎班师回援,而是问他:“能否确保既能夺取阿留申群岛又能维持第二岛链的安全?”
第一舰队的旗舰江苏号的指挥室内,接到电报的曾以鼎陷入沉思。
而在这同时,美军的第七舰队、第五舰队、第一舰队正在从三个方向全速开向阿留申群岛,准备在北华军航母舰队的回援陆上以逸待劳。
足足思考了半小时,曾以鼎发电报给第四舰队:“美日联军刚刚袭取了硫磺岛,且美军第三舰队正在硫磺岛附近,内有2艘轻型航母和4艘轻型航母,你部能否前往救援?若能,不回复;若不能,在三个小时内回复。”
第四舰队此时正在中途岛附近海域继续向西,山东号指挥室内,袁晨凯等人陷入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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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佬果然是在围魏救赵!”杨江恨恨地道,“趁着我们主力舰队北上的机会,偷偷对我们的第二岛链下手了!”
裴峰道:“幸好我们提前改变了航线,如果按照原计划,我们现在都已经在北太平洋北部了,再急匆匆地赶回去,不但一路上凶多吉少,并且时间也来不及了。”
杨江担忧地道:“我们就2艘航母,舰载机182架,美军第三舰队有2艘轻型航母和4艘护航航母,舰载机数量差不多是200架。看上去相差无几,但美军还有硫磺岛的陆基机场,飞机数量就超过我们了!而我们在硫磺岛附近的航空兵基地都在上千公里之外,真打起来,我们不但吃亏,而且不划算。如果拼个同归于尽,我们损失的是一艘轻型航母和一艘中重型正规航母,而美国佬损失的不过是两艘轻型航母,至于他们的护航航母,打沉十艘都抵不上一艘正规航母。别忘了,陈总座早就要求我们,跟美军拼航母,只有打成一比三才是平局。我们若丢了一艘轻型和一艘中重型,击沉美军两艘轻型,是不折不扣的败仗!”
“不!我们有两大优势!”一直没说话的袁晨凯猛然开口,“第一,敌明我暗!美军的位置是清清楚楚,但美军却完全不知道我们的位置!这样,我们就能展开出其不意的偷袭!所以这一路上要严格保持航线隐蔽!第二,美军即便有硫磺岛的陆基机场,我们也能将其远程破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