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华军战列舰队在夜间的反戈一击给美军造成了重大损失,虽然未能成功击沉一艘美军航母,但也有力地削弱了美军的航空力量。北华军9艘航母参战(美军认为是7艘或8艘),此时战沉3艘,受损1艘,还有5艘能继续作战,美军8艘航母参战(北华军认为是6艘),此时战沉1艘,受损2艘,同样还有5艘能继续作战,双方在第三天时处于势均力敌的态势。此时,对于北华军而言,扭转乾坤、反败为胜的希望,都落在了第4舰队和第5舰队的身上。
第4舰队司令方念祖对此时的战局极其震惊,他没想到己方会如此迅速地损失3艘航母,但在内心深处,他隐隐地甚至有些暗喜,因为这是一个力挽狂澜的任务,也是一个立下大功的好机会。此时,第4舰队有两个很大的优势,一是舰队还没有暴露,二是第5舰队跟在其后协同作战。林靖海指挥第1舰队撤退时,发报给第4、第5舰队,通知了第1、第2舰队的损失和战局态势的变化,并把美军第2特混舰队可能所在的海域通知给了第4、第5舰队,让这两支舰队立刻赶去截杀。美军第1特混舰队是第一个暴露位置的美军舰队,但舰队司令弗莱彻少将用了一招“壁虎断尾”,舍弃了邦克山号,让舰队重新隐藏起来,美军第2舰队在昨天下午的攻击和昨天夜里的追击中也暴露了位置,此时正在急匆匆撤退,第1舰队对其的具体位置不是很清楚(因为北华军第1舰队在向北撤退,而美军第2特混舰队在向南撤退,两支舰队的距离已经超过700海里,这超出了第1舰队的侦察机航程,所以第1舰队此时只能通过计算而估测出美军第2特混舰队在大致上的海域,而不能提供精确位置),眼下只能让第4、第5舰队自己去搜寻。
林靖海是很细心的,他知道第4、第5舰队还不能打破无线电静默,因此他在发出去的电报里已经安排好了行动:“美军第2特混舰队可能在xx海域,请第4舰队前往某某位置,同时请第5舰队前往某某位置协助第4舰队。”因此,第4舰队和第5舰队不需要互相通讯,只要根据林靖海提供的方位坐标,就能一前一后互相支持地地搜寻美军舰队。这样,两支舰队就能继续保持无线电静默,在林靖海的“遥控指挥”下互相配合展开进攻。林靖海的电报是在高宪申作战完毕后发出去的,时间是5月9日凌晨5时40分,此时,第4舰队在珊瑚海中东部海域,第5舰队在其后方约200海里。
放下林靖海的电报,方念祖踌躇满志地道:“诸位兄弟,美军的一支舰队已经暴露位置,还在一个小时前的海战中遭到我方战列舰队的重创,该舰队包括3艘航母,其中2艘已经受了重伤,并且该舰队里所有的战列舰、重型巡洋舰、轻型巡洋舰都已经被我方战列舰队击沉!因此,该舰队此时就2艘奄奄一息的受伤航母和1艘完好航母,以及几艘微不足道的驱逐舰,可谓不堪一击!只要我们根据第1舰队提供的坐标,努力搜寻,就能找到他们!并消灭他们!诸位兄弟,一举消灭美军三艘航母的大好机会就在我们眼前!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为国家立下头等大功!”他心里已经迫不及待了,因为第1舰队和第2舰队打得狼狈不堪,这两支舰队损失了3艘航母,却只击沉了美军1艘航母,不用说了,曾以鼎和凌霄回去后肯定没好果子吃,而自己如果一下子击沉美军3艘航母,那简直就是逆境英雄,少将升为中将肯定是绰绰有余,最妙的是,那3艘美军航母不但伤痕累累,并且已经丧失护卫的军舰,简直就是三颗熟透了的桃子。
军官们无不目光炯炯,一方面他们为己方损失了3艘航母而又悲又愤,一方面听说可以马上消灭美军3艘航母,因此都摩拳擦掌、精神振奋。
舰队副司令蒋斌没有这么乐观,他提醒道:“钧座,美军第1舰队已被我方击沉一艘航母,其余两艘航母的舰载机也损失殆尽,目前不知所踪,即便出现,也没有太大的威胁力,美军2舰队已被我方击伤两艘航母,并且护卫舰队的主力舰都被击沉,确实不足为虑,但是,我们要注意,美军可能还有藏起来的第3舰队!我研究了过去两天里的空战,发现美军出动的舰载机数量大大超过6艘航母的携带量,特别是针对我方第2舰队和第1舰队的两次全面进攻中,美军的舰载机数量都非常多,这说明了,美军也有藏起来的舰队!战前,我们就其实已经有一些蛛丝马迹证明美军的列克星敦号和萨拉托加并没有沉没,因此,我现在愈发肯定这两艘航母已经修复并参战了!钧座,我们要小心啊!在追击美军第2舰队的同时,一定要抵挡美军第3舰队!”
方念祖皱起眉头,略感不悦,因为“击沉列克星敦号和萨拉托加号”正是他的“功绩”,也因为如此,他才受到沈鸿烈的器重和嘉奖,担任眼下的第4舰队的司令。其实,蒋斌是方念祖当时的舰队参谋长,方念祖也知道蒋斌才是“击沉”列萨二舰的真正功臣,所以在这个颇为敏感的问题上也不便跟他争辩。“乃时,你的谨慎小心是值得肯定的。”方念祖道,“但是,美军多出来的那些舰载机也可能是陆地上起飞的,当初美军第一次进攻第1舰队时起飞的那些舰载机不就是耍了这个诡计么?当然,你的担心也有道理,不过,即便列克星敦号和萨拉托加号真的参战了,我们身后还有第5舰队的库业号和渤海号,所以,我方有4艘航母,无需太惧怕美军。第1舰队和第2舰队损失惨重,这个关头,正是我们化悲痛为力量的时刻!我们必须要勇猛进攻,为山西号、朝鲜号、琉球号报仇雪恨!现在,敌我双方的航母损失数量是1比3,这确实不光彩啊!如果我们没有什么建树,那这场珊瑚海大战就彻头彻尾是我们输了!我们回去后,怎么面对副总座?怎么面对少帅?只有干掉美军的这3艘航母,把敌我双方的航母损失数量变成4比3,我们才算是打了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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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斌点点头,确实,打成1比3实在是不折不扣的败仗。
第4舰队以30节的最大速度,劈波斩浪,一路向南,第5舰队在200海里外紧随其后。此时第4舰队共185架舰载机,舰队所属的湖南号、河北号航空母舰每艘携带110架舰载机,所以舰队满额是220架舰载机,但第4舰队在昨日陆续派遣了飞机增援第2舰队,部分飞机没有回来,所以减少了35架;第5舰队则拥有142架舰载机,库业号90架,渤海号52架。
清晨6时,天色渐渐亮起来。第4舰队和第5舰队都起飞了约三分之一的舰载战斗机,另外三分之二里有一半在飞行甲板上待命,另一半在二层机库里随时准备调到飞行甲板上。
早上7时18分,湖南号、河北号的对空雷达突然发来警报:敌机来袭!距离40海里!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方念祖吃了一惊,急忙问道:“多少?”
雷达兵回答道:“约二三十架。”
“什么方向?”
“东南!”
区区二三十架美军飞机自然对舰队造成不了什么伤害,护卫舰队上空的战斗机立刻呼啸飞去迎战,而在飞行甲板上的战斗机也陆续起飞,填补第一批战斗机的空白,继续严密地保护着舰队。“难道美军舰队在东南方向?”方念祖又惊又喜,“立刻派高空侦察机去搜索!”
“东南方向?”蒋斌急忙趴在航海图上,“是瓦努阿图群岛。”
第4舰队此时在珊瑚海的中东部,确实非常靠近瓦努阿图群岛,距离只有150海里(该群岛是后世的瓦努阿图共和国领土)。瓦努阿图群岛是西南太平洋比较大的群岛,陆地总面积约为1.2万平方公里,距离澳大利亚东海岸约1000公里,可以说,这片群岛是澳大利亚东北部的海上屏障,在战前,这片群岛属于英法“共同托管区”,战争爆发后,美英随即完全占领了这片群岛。自然而然,盟军肯定会把它建设成护卫澳大利亚的海上基地。果不其然,侦察机很快发来报告:来袭的美军飞机是从瓦努阿图群岛里最大的桑托岛上飞来的。
“美军在这个岛上已经修建了航空兵基地!”方念祖略感惊讶,随即又感到一点厌烦,因为在这种单纯的航母舰队的追逐战中,如果附近海域内有对方的岛屿基地,那对方就相当于额外多了一艘虽然不会移动但绝对不会沉没的航空母舰。“命令侦察机!仔细侦察该岛屿!”方念祖命令道。
8时10分,侦察机发来报告:在桑托岛上发现两个美军临时机场,机场边有一些机库,飞机数量不明。
“糟糕!”蒋斌心情非常沉重,“美军在桑托岛上的航空兵基地肯定已经发现了我们,所以派飞机攻击我们,我们也已经暴露了!美军舰队肯定已经知道我们的位置了!不仅如此,我们不知道桑托岛上是不是还有飞机,如果我们与美军航母舰队交战的时候,桑托岛上的美军再次派来飞机,那我们就危险了。”
“那就炸掉美军在桑托岛上的机场和机库!”方念祖杀气腾腾,“立刻起飞一半的轰炸机!轰炸桑托岛!”
随着方念祖的命令,湖南号和河北号的机库里立刻陷入了繁忙,地勤人员和机械师们汗流浃背地开始把斯图卡俯冲轰炸机从机库里吊上飞行甲板,并把一颗颗重磅陆用航空炸弹悬挂在飞机的机腹下,同时给飞机加油。驾驶斯图卡飞机的飞行员们也急忙集合,准备出击。
湖南号和河北号的185架舰载机里包括12架侦察机、83架战斗机、57架俯冲轰炸机、33架鱼雷攻击机。此时,三分之二的战斗机已经飞上天空,剩下的三分之一的战斗机正在飞行甲板上,轰炸机和鱼雷机都在机库里。接到方念祖的命令后,地勤人员们开始把飞行甲板上的战斗机收回机库里,并把一半的轰炸机吊上飞行甲板。
8时20分,第一架轰炸机从湖南号上起飞,第二架则从河北号上起飞。但是就在这时,指挥室收到一架侦察机的紧急报告:发现敌军航母舰队!
“什么?”方念祖大喜过望,“发现美国人的航母舰队了?多少艘航母?”
侦察机报告:“一艘航母,四艘驱逐舰。”
方念祖喜形于色:“难道是美军那支舰队里唯一的那艘没有受伤的航母?”
蒋斌则感到了不安:“钧座!既然发现美军的航母了,必须要立刻进攻!不能被对方先下手为强啊!毕竟,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但是,我们同时也要轰炸桑托岛的美军基地。我提议,立刻把已经准备完毕的轰炸机都起飞。”
“但那些轰炸机上挂着的都是陆用炸弹,无法贯穿装甲!”舰队参谋长冯志冲道,“副座,你难道忘了列克星敦号和萨拉托加号了吗?这两个隐患就因为我们当初用陆用炸弹轰炸了它们!白白错失了彻底击沉它们的机会!”
“但是,既然已经出现了一艘美军航母,说明附近肯定还有其他美军航母!”蒋斌心头愈发地不安,“别忘了!我们已经暴露了!”
冯志冲道:“我提议,把已经准备完毕的那一半轰炸机里派出去一半继续轰炸桑托岛,把其余的四分之三的轰炸机都换上穿甲高爆弹,同时再把鱼雷机也都挂上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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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磨磨蹭蹭,我们在浪费宝贵时间!”蒋斌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怕什么!我们的战斗机已经有三分之二升空了!”
“但还有三分之一没有升空!这三分之一的战斗机也需要飞行甲板才能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