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图卡和豹甲豹乙的猛烈打击下,苏军坦克一个接一个地化为了燃烧的废铁,并且躲无可躲,完全是在挨打,战局彻头彻尾在一边倒。
刘峰岭的“夜间标点战术”取得了非常成功的效果,冲击北华军的一个苏军坦克旅被打得丢盔弃甲,足足损失了一百二十多辆坦克,一半以上是被斯图卡击毁的,而北华军只损失了区区十来辆坦克。“感谢苏联人的配合!他们生产东西在乎数量而不在乎质量,没有无线电的坦克在夜间一旦暴露,除了成为靶子也不会有其他下场了。”刘峰岭事后侃侃而谈道,他随之受到直升机的启发,思路豁然开朗,得到了一个很大的新主意:直升机,也许就是坦克的真正克星。直升机可以低空飞行,正因为速度慢,所以对地攻击的精确度比飞机更加高,飞机其实很难打坦克,只有斯图卡这样垂直俯冲时才能精确命中地面上的坦克,直升机飞得比较慢,可以在低空处咬住对方坦克并展开攻击,研发携带反坦克炮的直升机已是刻不容缓。
想到这里,刘峰岭随即给上级写报告,提议尽快研制反坦克直升机。刘峰岭认为直升机的攻击力、运输力、轰炸力、航程、航速都不如常规飞机,但直升机在攻击坦克上却有着无与伦比、得天独厚的优势。“直升机简直就是为克制坦克而诞生的,并且坦克诞生没多久,直升机也诞生了。”刘峰岭总结道,“由此可见,光靠一种新式武器是不可能在战场上占据太久优势的,多兵种进行密切联合作战才是发挥军队最强战斗力的唯一途径。”同时,刘峰岭也极力主张组建陆军航空兵部队,因为直升机必然是陆航的重要武器,直升机是比坦克更加有效的摧毁坦克的武器。“直升机上安装反坦克炮估计很有难度,但安装苏联人的那种火箭炮倒是不错的选择,希望我们的军工科学家们早日研制出反坦克火箭弹。”刘峰岭最后写道。
因为刘峰岭这样的青年军官们一点一滴、接连不断地在实战中产生的闪光灵感,才使得北华军的现代化程度和战术思想先进程度被有力地向前推动着。北华军“用直升机打坦克”的思想比德军“用俯冲轰炸机打坦克”的思想更上一层楼。
北华军采取的新战术,使得苏军在夜间利用夜幕躲避北华军飞机继而展开机械化突击的手段落得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局,投入参战的300多辆坦克被北华军以很小的代价就歼灭了超过四分之三。最严重的是,这场战斗不但说明了白天不属于苏军坦克,就连晚上都不再属于苏军坦克了。指挥战斗的叶廖缅科少将经过一而再的惨败后,已经彻底心灰意冷,他的性格可以用“自信十足、永不言败、暴躁易怒、过于冲动”来形容,但过于刚强的人也更加容易崩溃。激战之后,望着凯旋而归的北华军直升机群和坦克群,再看着遍地燃烧的己方坦克残骸,责任感、挫败感、荣誉感让叶廖缅科陷入前所未有的愧疚和羞辱中,继而开枪自杀。
撕裂苏军包围圈的北华军击溃了苏军在夜间展开的机械化反扑,牢牢钉在原地,随即迎来了苏军在白天的全面反扑。
战斗最激烈的自然是第119师,这个师此时要防御的阵地是原本五个师要防御的,压力毋庸置疑。指挥战斗的徐宝珍和黄百韬紧急构筑防线,率部奋力死战。冲锋的苏军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在白天会遭到北华空军的飞机轰炸,因此改为在夜间反击。面对着犹如灰色浪潮般一遍接一遍冲上来的苏军,守卫防线的北华军官兵在愤怒的吼叫声中殊死反击,冲上来的苏军首先成群结队地在雷区里血肉横飞,接着又一波接一波犹如集体跳崖般掉进北华军阵地前的一道道反步兵堑壕里。这是苏军的发明,徐宝珍和黄百韬此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北华军阵地前几十米处都被挖掘了一道道堑壕,上面用竹席破布盖上,继而掩上浮土,在夜里根本看不清,冲过来的苏军天旋地转、四仰八叉、接连不断地一脚踩空摔下去,继而被堑壕里木棍倒刺戳成了冰糖葫芦,或者被埋在里面的地雷炸得粉身碎骨。有的堑壕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深达两三米,让掉进去的苏军无法爬上来,但地底下则被北华军工兵埋设了大量的定点炸药,阵地上的北华军看到堑壕里的苏军已经人满为患后,立刻按动电钮,顿时炸得整条堑壕里的数百名苏军在瞬间从活人齐齐变成烂泥般的血肉。死守阵地的北华军以绝对优势的火力和充足的弹药,杀得苏军尸积如山、血流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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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师虽然得到了来自友军两个团的加强,但面对的是土库曼战场上足足一半苏军,再加上北华军向两线推进突破,使得战线拉得非常长,攻击第119师的苏军在兵力上占有七倍以上的优势,局部阵地甚至达到了十倍以上,并且沙漠上一马平川,没有什么险要可依托,第119师的官兵们就靠着齐腰深的战壕,迎接着苏军狂澜怒涛般的反复冲击。血战中,黄百韬想出了一个“震慑苏军的办法”,他请求调来二十架直升机,上面的机枪拆掉,机枪射手手持火焰喷射器,继而居高临下地向苏军喷射烈焰。这个办法危险性极大,因为火焰喷射器的射程只有三十米,直升机必须飞到低于三十米的高度才能向苏军喷射烈焰,而这么低的高度足以让直升机被苏军的机枪或冲锋枪打下来。本来喻超白不同意,但由于战况激烈,勉强批准了一次。当天晚上,战况几乎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二十架北华军的蜂鸟直升机在七八米的高度呼啸在苏军冲锋人群上方,几乎是贴着苏军头皮在飞,螺旋叶的旋风几乎都吹飞了苏军士兵的帽子,紧接着,一道道烈焰火龙从苏军头顶上呼啸而落,笼罩了下方一大片苏军,火龙所到之处,鬼哭狼嚎、皮焦肉烂。虽然直升机上安装火焰喷射器总体上没有对苏军造成多么严重的损失,仅仅烧死了几百名苏军,但这种“从头顶上喷下来的烈焰”使得苏军亡魂丧胆、士气大衰。接下来的战斗里,一看到北华军的直升机,苏军便在肝胆俱裂中抱头鼠窜。
徐宝珍、黄百韬等军官们的英勇无畏,也是鼓励着第119师官兵们愈战愈勇的重要原因。开战后,第119师的战线拉得太长,直线长度超过七十公里,全师3万官兵(包括友军的两个团)不得不以营连为单位地据守着各个阵地,犹如一个个陨石坑,从而形成了整个“运河”。徐宝珍坐镇师部,黄百韬则是“哪里有危险就前往哪里”,亲自督战、鼓舞士气,使得全师官兵们都有了“哪里最危险,副师座就在哪里”“副师座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们这里马上肯定就要有恶战了”这样的印象,从以下对话就可以看出黄百韬的“拼命程度”:
徐宝珍:“副师座又跑哪里去了?”
参谋长:“不知道,师部电话线刚刚断了,通讯兵还在维修。”
徐宝珍:“哦,哪个部队现在最危险?”
参谋长:“第476团第二营,十分钟前报告说他们遭到了苏军一个旅的进攻。”
徐宝珍:“不用说了,老黄肯定就在那里。”
黄百韬不但勇猛果敢,并且很有头脑。他看出苏军的进攻基本上会集中在夜间,因此在战前把一个团捏在手里,最危险的时候也不轻易调动,到了天快亮的时候,苏军开始撤退,黄百韬便率领这个团咬住苏军的尾部,展开强有力的局部反攻,利用己方在白天的空中优势,放开手脚地猛打猛冲,紧咬不放,并且在反击战斗中,黄百韬一律都是亲自上阵、以身作则,振臂高呼“杀敌报国,男儿本色”,官兵们无不大受感染,争先恐后、勇猛作战,每次都能在苏军撤退时给苏军造成雪上加霜式的重创。
土库曼堡的北华军靠着奋勇血战,牢牢地咬住了一半的苏军,与此同时,冯占海的集团军主力开始全力开动,而在德黑兰的巴列维王宫里,萧浩然向礼萨汗国王伸出了手:“等我们成功了,你们的锦上添花不会让我们放在眼里,在我军血战之际,你们的雪中送炭才会让我们感受到你们的诚意,并且你们也能相应地得到更多好处。国王陛下,我们希望你们马上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