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所以翁永祥开枪了。其实,翁永祥的狙击枪比瓦西里的更好,因为瓦西里枪上的瞄准镜是3.5倍,而翁永祥的是6倍,所以在同等距离上,翁永祥看得比瓦西里更清楚。翁永祥是非常出色的狙击手,他那一枪肯定没有放空,他肯定命中了瓦西里。”
“队长,你该不会想说,瓦西里已经被翁永祥射杀了?”高志刚心头一惊。
“不一定,我也无法判断翁永祥开出的第一枪是否肯定命中了。翁永祥是高手,他可能通过之前的蛛丝马迹也判断出瓦西里并非单独作战,所以,他留了一手。”
“那具被他背在身上的苏军尸体?”
“是的。苏联人的身高平均比我们高几厘米甚至十厘米,你想想,翁永祥把那具苏联人的尸体背在背上,并给那具尸体戴上他的钢盔,然后,翁永祥缓缓地站起身,先露出来的是谁的脑袋?”
“哦!”高志刚恍然大悟,“苏联人个子比我们高,翁永祥既然背着那具苏联人的尸体,缓缓站起来的时候先露出的肯定是那具尸体的脑袋。”
“是的,并且翁永祥还特地挑选了一具死了后还睁着眼睛的苏联人的尸体。其实在上百米的距离上,即便有瞄准镜,也很难分清楚那双眼睛是黑眼睛还是蓝眼睛,也不可能看出那双眼睛其实是死人的,已经没有生气了,并且瓦西里当时肯定也精神高度紧张,所以他看到那个苏联人尸体的脑袋后,立刻开枪了。紧接着,翁永祥开出了他的第二枪。”
“队长,你是说,翁永祥开出了两枪?”
“没错,翁永祥肯定两枪都命中了,他确定瓦西里和瓦西里的助手都被射杀,所以他放心大胆地站起身,结果被第三个苏军狙击手射杀了。由此,我可以判断出,瓦西里的狙击小组有三个人,不可能再多了,再多就严重影响狙击手的隐蔽性了。另外,你不是说瓦西里在二十四小时内连杀32人很疯狂吗?确实是不合常理的,一个狙击手在二十四小时内根本不可能连杀32人,所以我更加确定了瓦西里不是单独一人,他有同伴,也是优秀的狙击手。这个狙击小组的所有战绩都会算在瓦西里的头上,从而进一步地神话瓦西里。”
“所以队长你设计了刚才的这个圈套?”
“嗯。那个连事先已经得到我的吩咐,故意在战场上丢下两个亚洲人苏军,割掉他们的舌头并打昏他们,还让他们穿上我们的军装,当做伤兵丢弃在战场上。苏军有虐杀俘虏的习惯,所以这两个亚洲人苏军会被他们的同伴给折磨虐杀。我装作要解救我的同胞,开了火,从而引诱瓦西里开火,然后,瓦西里对我开火了,狙击手在晚上其实是很难精确命中目标的,但我刚才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最后,瓦西里的助手过来试图拿走我的身份牌,踩上了我事先埋下的地雷。人在惊恐无助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向同伴呼喊,这样就迫使瓦西里真正现身,让你拥有了击毙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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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可是...”
余保良笑了:“我知道你还有一个最大的疑惑,那就是瓦西里究竟死了没有?”
高志刚点点头:“是的,队长,瓦西里究竟在哪里?他死了没有?”
余保良很认真地说道:“根据我的判断,瓦西里应该已经死了,他已经被翁永祥击毙了。翁永祥在那场对决中连开两枪,瓦西里是其中一个被击毙的目标。翁永祥其实成功了,瓦西里确实成为了他的第100个或第101个目标,但翁永祥也没能活着离开战场。”
高志刚仍然不明所以:“可是...这个瓦西里又是谁?”
余保良意味深长地道:“你知道,瓦西里是苏联人的什么吗?”
“英雄榜样呀!”
“没错!英雄不仅仅是荣耀,也是负担。你知道英雄不能怎么样吗?”
“不能...不能有丑闻?不能有污点?”
“差不多,最重要的是,英雄不能失败,不能死。瓦西里本来只是一个狙击手,但他成为了苏军鼓舞士气的宣传榜样,他已经成为了一个象征、一个符号。你想想,瓦西里死了,苏联人会宣布他的死讯吗?”
高志刚猛然醒悟:“我明白了!瓦西里在被翁永祥击毙后,苏联人那边肯定会惊恐万分,他们肯定不能宣布瓦西里的死讯,所以找了个人代替他。所以,苏联人宣布瓦西里在战斗中被炮弹碎片炸伤了脸和喉部,这样,这个假的瓦西里就能在脸和脖子上缠上绷带,让人看不到他的真脸,听到他声音变了也会说是因为喉部受过伤。”
余保良笑了:“是的,就是这样。”
高志刚有些啼笑皆非:“那我们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余保良喷出一口烟:“这个任务本身就有问题。瓦西里根本是杀不死的,因为真的瓦西里死了,还会有替代者,我们现在杀了这个替代者,苏联人可以再找一个,再装模作样地在脸上和脖子上缠上绷带。”
高志刚有些无奈:“我们要杀的目标原来是根本杀不死的,这个任务真无聊。”
余保良点点头:“是啊,这确实是一个无聊的任务。”
第二天的北华军阵地上,高音喇叭喊道:“苏军士兵们!你们的瓦西里扎伊采夫其实已经被我们的狙击手给干掉了!现在的那个瓦西里根本就是假的!...”
苏军阵地上,高音喇叭喊道:“亲爱的红军战士们!瓦西里扎伊采夫安然无恙,他仍然在战斗着!在昨天,他又射杀了二十多个中国鬼子!让我们向瓦西里学习!英勇地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