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马岛的争夺战对于日本来说不仅仅关系到南韩战事的成败和日本本土的安危,并且还同日本帝国和日本军队的尊严挂在了一起,日本帝国和日本军队都无法容忍本国的领土哪怕只是一个弹丸小岛被外敌占领。为了争夺对马岛,双方精锐倾巢出动,由于制空权最为关键,因此北华海空军航空兵和日本陆海军航空兵在对马岛的上空以及朝鲜海峡的空域内展开了规模庞大的空战。在对马岛上北华军和日军的欢呼喝彩声中,湛蓝的天空中沸腾了,夏日的耀眼阳光下,一道道银色的瀑布在天空中的不同方向、不同高度倾泻穿云破雾地而下,密密麻麻、浩浩荡荡,伴随着响彻晴空碧霄的引擎轰鸣声,共同汇成了磅礴的气势和壮观的画面。轰炸机和运输机在执行轰炸和运输任务的同时,双方的战斗机则在漫天绽放的烈焰火雨中展开了激烈战斗。
超过500架双方的战斗机在天空中殊死搏杀,互相追逐缠斗的飞机漫天翻飞乱舞,因为反射阳光而银光闪闪的机翼使得整个天空流光溢彩、碎影斑驳,再加上无数道电焊弧光般在空中狂扫绽放的航空机枪和航空机炮的火舌,令地面上的双方官兵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巨大的轰鸣声和机炮机枪的怒射声使得晴空中犹如云暴雷鸣般震空而响。从济州岛和南韩遮天蔽日而来的北华军飞机与从壹歧岛和九州岛西北部铺天盖地而来的日军飞机犹如两团飞蝗虫群般撞击在一起、厮杀在一起、缠斗在一起,对马岛的上空犹如一千个烟花礼炮在绽放,双方杀得星落云散、流火飞光。毋庸置疑,双方出动的飞行员都是精英,地面部队看天空中的机群搏杀只觉得是一场混乱不堪的大混战,但双方的飞行员实际上却能在整体混乱中却以各自作战小组为单位地保持着编队和秩序。北华海空军的战斗机清一色都是Bf-109,出击参战的Bf-109严格地以四机编队作战,位于高空的两架一架警戒一架准备增援,处于低空的两架一架迎敌一架诱敌,经过严格训练并且经历两次东北战争以及朝鲜战争的实战磨练的北华飞行员们个个都是出色的空中骑兵,与日机混战在一起后,低空的两架边战边退,发挥高超的机动性甩开对手,而高空中的两架则迅速俯冲,同时居高临下地轰击扫射日机,打乱日机编队,而暂时撤退的那两架迅速回旋翻飞,赶回来协同作战,共同绞杀陷入混乱的日机。作为世界上此时综合性能独步全球的战斗机,Bf-109出色的机动性和强大的火力在战斗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使得日军飞机在性能上就难以招架。
日本陆海军航空兵部队此时装备的主力战斗机无论是三菱式、中岛式、川崎式,在机动性和火力上都逊于Bf-109,甚至日军参战的不少飞机还是双翼的结构,比如93式Ki-33型陆军轻型轰炸机,这些双翼飞机参战后直接沦为了Bf-109的移动靶子。另一方面,北华军参战的飞行员其实有三分之一是德国飞行员。德国虽然已经把本国的飞机工业从北华境内迁回了德国,但德国空军为了培训出更多的拥有实战经验的飞行员,因此把西班牙内战和北华与日本的战争当成练兵场,毕竟德国没有参加战争,没有实战环境锻炼飞行员。德国空军大批的飞行员此时在北华海空军里以志愿军的名义参战,这使得北华军在飞行员人数上也稳压日军。北华军的飞行员驾机返航后,筋疲力尽的飞行员需要时间休息,而德国飞行员则接着驾机出击,使得北华军的一架飞机有两组甚至三组的航空兵轮番驾驶上阵。对马岛的天空中,北华军的飞机没完没了地轮番出击,前一批耗尽了燃油弹药后刚刚返回,下一批便接踵而来,这种车轮战使得疲于奔命的日军飞行员不堪重负,疲劳驾驶的飞行员自然更加容易被击落。
数以百计高速飞行且不断做着俯冲、拉升、回旋、翻转等各种战术格斗动作的飞机在空中猛烈开火,使得飞机上航空机炮航空机枪喷射出的一道道烈焰被“甩”成了一个个交叉缠绕的U形、C形、S形弧光,交相辉映、璀璨绚烂。被击落的飞机有的凌空爆炸,有的拖曳着长虹般的黑烟一头载入大海。犹如风中落叶般漫天翻飞乱舞的飞机、犹如皮鞭般漫天闪耀夺目的弹火、犹如礼炮烟花般漫天绽放沸腾的火球、犹如流星陨石般接连不断栽落下来的坠毁飞机,汇成了一幕壮观恢弘的空战画卷。看到机翼上喷涂着旭日标志的飞机犹如乌鸦般垂头丧气地掉下来,北华军官兵们无不喝彩叫好,看到机翼上喷吐着白日飞翼军徽或白日破浪军徽的飞机坠落下来或凌空爆炸,日军欢声一片、弹冠相庆,北华军官兵们则顿足叹息不已。
激烈的空战使得北华军各个王牌飞行员的战绩不断攀升,战果记录不断被刷新。北华空军头号王牌高志航参战的第二天,战绩正式突破120架;在北华空军里排名第十的王牌飞行员乐以琴则在第三天的空战中创造了一个辉煌的记录:他在一天之内连续击落了22架日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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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战地记者采访乐以琴并询问他有什么独门的奥妙技巧时,他笑道:“其实这不是因为我技术好,而是日军飞机的性能太差了。”
乐以琴说的是实话。北华工业高度发达,全球经济大萧条期间,美国的高尔文无线电通讯公司(摩托罗拉公司)被张学良挖到了东北,使得北华军的无线电台普及率独步各国军队。军队里的每个步兵营甚至精锐部队的每个步兵连都装备无线电台,北华军的坦克和飞机里也基本都装备着单机无线电台,Bf-109战斗机清一色一飞机一电台,同一个战斗编队里的飞机还安装着无线电对讲机。而日军飞机则严重缺乏无线电台,即便靠在一起的两架飞机里的飞行员也无法直接通话。乐以琴在当天的战斗中驾驶着他的编号“KZ-444”的Bf-109意外地发现9架日机排成一字型在6000米高空从壹歧岛飞向对马岛。乐以琴当时的无线电正好出故障,无法呼叫附近的僚机前来参战,不甘心铩羽而归的他产生一个大胆的主意。他驾驶着飞机,从9000米的高空悄无声息地绕到那9架日机的最后方,咬住最后一架并将其击落,而前面8架日机竟然都毫无察觉。乐以琴由此而确定了他的一个想法:日军飞机上没有安装无线电。随后,他不慌不忙地从后向前,按照顺序把剩下的那8架日机一个接一个地给击落,赢得简直是胜之不武。(北华军飞机编号由两个字母和数字组成,K代表空军,H代表海军,KZ代表空军战斗机,KH代表空军轰炸机,HG代表海军攻击机,以此类推等等。)
发现这个诀窍后的乐以琴随后专门找日军飞机编队,从后向前,依次一个接一个地击落,他在当天击落了22架飞机里有17架都是用这个背后开枪的办法击落的。
北华的飞机制造工业已经非常强大了,月产各型飞机达到350架以上(德国此时月产各型飞机超过400架),强大的军工业使得前线的飞行员们损失多少架飞机都能迅速得到补充。空战是在白天爆发的,而白天属于北华军,北华海军的舰队在战斗机群和鱼雷机群的掩护下,如入无人之境地开到对马岛,一边给岛上的部队运送辎重物资,一边用舰炮轰击海滩码头上的日军。因为飞机被击落而跳伞落海的北华军飞行员迅速就得到了己方舰队派出的快艇的救助,而同样跳伞落海的日军飞行员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北华军的快艇要么置之不理任其淹死,要么补上一梭子子弹,要么将其活捉。双方的这场空战拼飞机消耗是日军吃亏,拼飞行员的消耗还是日军吃亏,这都使得空战的胜利天平倒向了北华军。(日本第一款能够攻击军舰的飞机是九七式舰上攻击机,1937年底投入生产,此时还处于研制试飞阶段。)
这场持续不断的空战的每天晚上,双方偃旗息鼓并计算战果和战损,北华空军和海军的指挥部内都因为己方赚多赔少而欢声一片,北华航空兵和日军航空兵的战损比例将近4比1。
日军航空兵还犯了一个很重大的错误。部分日军轰炸机飞到对马岛上时,只顾把炸弹投向北华军的地面部队,却对北华军舰队在豆酘湾滩头上卸载下的堆积如山的物资不闻不问就扬长而去。日军只重视对北华军的地面部队和军事目标的攻击,却对北华军的运输舰队和后勤物资不屑一顾;而北华军则恰恰相反,飞临对马岛上空的B-17机群重点轰炸日军在嚴原港滩头上卸载下的物资,对日军地面部队的轰炸力度则很低。随后的事实证明,在这种双方争夺岛屿的战斗中,攻击对方的运输线并摧毁对方的物资,要远远比攻击对方的部队更重要。
持续超过十天的对马岛空战中,北华军和日军先后累计出动了超过三千五百架次的飞机进行猛烈交战,北华军被击落和被击伤后无法修复的战斗机、轰炸机、运输机达到160多架,日军则损失飞机580多架,同时还损失了400多名经过严格训练的一线飞行员,整个航空兵部队元气大伤,无力再战,北华军则彻底确保了手里拥有着绝对制空权。
横山支队落入了极度凄惨的境地里。对岛上北华军兵力判断严重不足的日军在嚴原港登陆后无法深入突击,无法进入岛上腹地的山林里,而是被北华军结结实实地堵在嚴原港滩头,使得日军背水而战,甚至比背水而战更惨,因为韩信的军队在井径之战中背水一战时起码身后的泜河上没有赵军的大炮猛轰他们,而日军龟缩在嚴原港滩头上时则完完全全地陷入了长江号、黄河号两舰上那18门330毫米主舰炮和24门150毫米副舰炮的射程内。凌晨时分的场景顿时倒了过来,换成了日军在嚴原港城区里被北华军的舰炮狠狠地猛轰。天崩地裂般的舰炮轰射声和直贯长虹的烈焰火光中,一波波舰炮炮弹犹如一排排铁锤般狠狠地砸在了早已被日军舰炮轰平了的嚴原港城区内。因为无法推进深入的日军高度密集,使得舰炮的威力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一炮落下去后,人头攒动的日军以中队为单位地被炸成了肉泥。遮天蔽日的黑烟灰土间,日军狼奔豕突、血肉横飞,苦不堪言,被舰炮炸成灰烬的日军数以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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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现C字形在陆地上三面包围着嚴原港的北向山、袖振山、成相山、有明山、龟本山、宝满山、丸隈山、南向山等十多个山头山坡上,北华军的陆战团和伞兵团的官兵们依托地形居高临下地奋力死守,用雨点般的子弹和手榴弹把发疯般想要突破北华军山地防线钻入山林内地里的日军一次又一次地赶回已经成为炼狱熔炉的嚴原港城区里。官兵们看到己方的舰炮和轰炸机群把日军盘踞的嚴原港城区和沿海滩头炸成了血雨火海,无不大感痛快、放声欢呼。
“啧啧!你们海军的舰炮还真猛啊!”于悦赞叹道,“一门主舰炮抵得上陆军一个榴弹炮阵地了!妈的!轰得好!轰得妙!把这些小鬼子都给我轰成渣!昨晚他们的舰炮肆无忌惮地轰我们,现在轮到我们轰他们了!”
“你们的那种重型轰炸机也不赖嘛!”喻诗航也笑了,“一架就能把一大片地区全部炸成火海。舰炮和轰炸机双管齐下,嘿嘿,让这些东洋鳖孙好好尝尝我们海空军配合起来的厉害!”
山下的日军鬼哭狼嚎、血流成河,山上的北华军欢声雷动、弹火如炬。
设立于下关的“对马岛作战陆海军总指挥部”里,第1师团师团长河村恭辅中将正在同负责指挥参加对马岛战役的海军舰队的高桥三吉大将展开激烈的争吵,争吵的激烈程度简直可以用咆哮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