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军汉果然是粗中有细。那爷俩看样子也是全凭他做主。
“好汉需担忧,只不过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一同去我那瓦舍看看?顺便吃几碗酒,好汉这身武艺可是让在下羡慕的紧呢。”
见此,军汉看向老儿,说道,
“老丈以为如何?”
那老儿本就为去处烦恼,见李若愿意收留他们,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只是说道,“全凭恩公做主。”
“既如此,那便请小郎君带路吧。”
此地不宜久留,就怕那徐衙内来报复。
于是,一行人急匆匆的赶往杀猪巷。
等到了瓦舍后,天色已暗,做工的人也都回去了。
只有李老儿一人在家。
李老儿见来了客人,赶紧去张罗酒菜。
“诸位,原谅则个,瓦舍正在改造,只能在这后院将就一下,委屈几位了。快坐下吃酒。在下先敬诸位一杯。”
酒菜备齐,李若在后院支了一张桌子,向几人招呼道。
“小郎君太客气了,本就是我等叨扰了,该是我等敬小郎君和李太公的。”
军汉端起酒杯说道,
“就是就是,小老儿多谢郎君收留,彩儿,快敬两位恩公一杯。”
那老儿也说道,
原来那女子叫彩儿。就是还不知道姓什么。
“奴家敬两位恩公一杯。”
终于听得女子说话了,声音是真好听!
“哎呀,大家都别客气了,还有大家都别叫我小郎君了,显得生分,来来来,同饮此此杯!”李若说道,
酒过三巡后,李若又望向那位军汉,
“还未请教好汉大名,日后也可多走动走动。”
哎,这古时候想知道别人姓名的程序可太繁琐了。都认识好半天了才到这一步。
“某家陈经武,淮南路人士,当不得郎君称好汉,只是个寻常军汉罢了。”
陈经武摆手说道。
“原来是陈大哥,我看陈大哥身手不凡,在军中理应重用,怎地……”
李若没有直说,这么好的身手怎么还是个大头兵。
听李若这么一说,陈经武也是脸色一暗,好像是被说到了痛处。
李若见状赶紧说道,
“陈大哥别见怪,我只是觉得可惜了大哥这一身武艺。”
“其实也没什么,我本是三衙司的禁军,只怪我说不来好听话,又不会使钱,所以一直也得不到升迁。”
陈经武饮了口酒舒了一口闷气后,接着说道,
“这次我趁着休沐出来就是想打听打听边军种老相公的消息,想投边军而去,再不在这禁军受着鸟气!”
“原来是这样啊!”
李若叹道,看来这北宋军政真是糜烂不堪,这等人才在禁军也被排挤。
这皇帝老儿只会花天酒地,合该被抓!
酒足饭饱之后,也知道了那老儿姓白,叫白重山,说来也是有缘,他们爷俩也是淮南路人士,算起来跟陈经武还是同乡。
当知道李若这瓦舍是帝姬的产业之后,陈经武也不再担心徐衙内来此闹事,对于白重山爷俩来说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李小哥,陈某这便告辞,还望小郎君多照顾白老丈二人。”陈经武向李若告辞道。
“陈大哥放心,我与我家翁翁也是路岐人做过来的,跟白老爹和彩儿姐姐一样。理当照拂一二。”
“再说了,我和瓦舍还得靠白老爹和彩儿的手艺呢,陈大哥就放心吧,不会亏待他们的。”
“那我就放心了,诸位告辞!”陈经武便向众人告辞,李若似乎看见他还不经意间多看了白彩儿两眼。
而那白彩儿也红着脸跟着白重山向陈经武道别。
这一幕看在眼里,李若心里不由得叹道,
得,一棵白菜又有主了。
李若把陈经武送出门后,又避开众人单独的对陈经武说道,
“陈大哥,我知你有大志向,但是你现在去边军也是没有跟脚,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若是陈大哥不嫌弃,”李若顿了顿又说道,
“若是陈大哥不想再在禁军中蹉跎,可以来我这瓦舍先呆一段时间,然后让帝姬给你寻个去处。你看如何?”
多福瓦舍日渐壮大,李若是真想留个高手在身边。
陈经武有些犹豫,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过了半晌后,他带着歉意说道,
“承蒙李小哥看得起,只是眼下金人猖獗,边关吃紧,正是我等保家卫国的时候,所以我还是想先去边军里谋个前程。”
难得啊,在这灯红酒绿的大宋还有这等精忠报国的忠义之士。
李若也心生佩服。
“既然如此,那小弟就不再多留,陈大哥今后若还在汴京城,定要记得常来小弟这里。”
“李小哥家有好酒,某自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