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婚前夜,自我感动的给薛怀夕写着“情书”。落款,是他给自己取的名字:夕佳。
这备婚的七日,他的足禁明明已经解了,可也没去看过薛怀夕一眼。方道宇只买了甜腻的点心,托人连信给对方送了去。
薛怀夕吃着这口点心,甜的让她想回家。她想念那个出生的小乡村,想念在阳光里奔跑的肆意畅快,想念小时候陪父亲采草药时摘小野果的时光。
可山高水远又没什么钱,对薛怀夕来说,归家怕是困难重重。并且她总有人贴身“照看”,那位与她母亲大约同龄之人,说好听些是来照顾,实际是管着薛怀夕别在方道宇结婚日去闹事。
可没人理解薛怀夕,她傻傻的相信一个负心汉,怎么会随便“胡闹”呢?
薛怀夕打开信,看到落款的“夕佳”,好像是自我哄骗,她轻易信了方道宇一笔一画的“甜言蜜语”。
夕佳,当时方道宇握着薛怀夕写下这二字时,她有些惊讶:“这是?”
“薛怀夕是方道宇的心尖佳人。”薛怀夕听方道宇的话后,脸蛋红扑扑的,许是太阳过分炙热了,烤人得很。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白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夫婿轻薄儿,新人美人玉...”这巷弄的布局不似薛怀夕的家乡独门独户,屋宇间离得过分近了些,对面人家不知哪个小女孩在背诗,薛怀夕听得清晰。
“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她听邻居小女孩,学会了最后一句,独自重复呢喃着。
阁楼的小窗户被打开透气,薛怀夕问:“今天的吉时,过了吗?”
那保姆这些时日也见她可伶,笨拙的走来拥抱了她。薛怀夕从小就未曾体验过母亲的怀抱,如今在这远离家乡的陌生城市里,在妇人的怀中,哭的泣不成声。
方道宇成亲这日,是雾蒙蒙的。
过了十日,方道宇新婚燕尔之际,就急忙准备留学事宜了。岳家早就给这对小夫妻打点的井然有序,好像并没有什么需要方道宇操心的。
方道宇趁妻子去喝下午茶的这日,偷偷来和薛怀夕道别,方家父母默许同时甚至帮他打了掩护。
只是时间紧,两个人并没有多少说话的功夫。
方道宇与薛怀夕分析着去国外留学的各方好处,如若“娃娃亲”那位能接受“西方思潮”,离婚这件事就算父母辈谈不明白,他完全可以和女方聊清楚自行解决。
方道宇说家人会管她吃住,让她别操心。
方道宇说,让薛怀夕安心等着她。
方道宇对天起誓:“我夕佳心里只有怀夕一人,如若在留学之时,违背誓言,必将……”薛怀夕也真是好哄,捂住了他的嘴,不想听太过骇人的话。
可能薛怀夕是为爱变傻了吧。这方道宇胸口的那条领带,一看就是配太太的旗袍绸子的花色,可能是她没见过什么世面吧,亦或者当时的她,会假装看不见去学着愚蠢。
出国前,方道宇将当初记录薛神医口述的医药经验的手稿留给了薛怀夕。正是这些,陪伴了薛怀夕孤苦寂寥的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