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依这些日子要照顾云百金，一个男人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还得让她端屎倒尿，现在一听到云百金叫唤她就烦躁不已。
拿起夜壶，那边云福贵推门进来，见到她他一脸谄媚，“依依，你回来了？”
云依依瞥了他一眼，没有作答，许是对她的亏欠，云福贵如今对她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甚至说话都不敢大声，而云依依也俨然成了张氏之后云家最具有话语权的人，许久不见云依依过来，云百金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云依依，你死哪去了？”
云依依蹭地火冒三丈，将夜壶往地上一丢，冲着屋里喊：“吵死了，有完没完？”
原本甜软的声线也因为激动变得尖酸刺耳，就连云福贵也骇然。
“依依，怎么了？”
“福贵，是不是福贵回来了？”里头又迫不及待地喊起来。
云福贵见云依依一脸不高兴，讨好似的朝屋里吼道：“什么事啊？”
“我尿了，快给我清理下。”
云福贵将地窖里挖出来的几个红薯一扔，骂骂咧咧道：“叫你少喝水，成天这么多事，怎么不随娘一起去了？”
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只须臾，里头也骂了起来：“你个小畜生，翅膀硬了是不是，养你这么大，叫你做一点儿事都不行，我还不如死了！”
云依依却在此时看了一眼云福贵，轻声唤道：“哥……”
云福贵立即喜上眉梢，这是那事儿后她第一次轻声叫他，这绵软甜腻的声音让他的心都融化了。
两人视线一碰，云福贵开心过后就明白了云依依的意思，他脸上的喜色慢慢褪去，有些迟疑道：“依依……”
他脸上明显的不情愿让云依依的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她捡起地上的红薯准备去烧水。
虽然一个字也没说，但是云福贵没来由地就心慌了起来，他一把拉住云依依，轻声道：“依依，我知道了，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其实在心底也早已厌烦了云百金，一个废人躺在家里几年，此前有张氏照料，如今全落在他们兄妹二人身上，不说他们还小，就每天那些污秽之物又有谁受得了？
云依依脸色缓和，抬起一只手搭在云福贵的肩膀上，云福贵瞬间绷紧了脊背，那日的情形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里，他也是初经人事，但是那种美好的滋味竟叫他一直久久回味。
云依依弯了弯手指，轻轻拍打着他，没想到这些日子云福贵竟然长高了不少，也像个男子汉一般了，她忽然踮起脚靠了过去，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哥，反正我都是你的，你听话了我便开心，我开心了，你也会开心。”
“依依。”
云福贵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太想抱一下她了，可是却又拘谨地不敢动。
云依依冲他一笑，轻声道：“去吧，我在屋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