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云家传来一声惊叫,惊动了早起的村民。
今日是除夕,大伙都早起贴对联和窗花,大雪纷飞里一道娇小的人影从屋里跑了出来,“各位叔伯,帮帮我们。”
云依依衣服单薄,脚上甚至连鞋子都没穿,一开口就带着哭腔,声音都不自觉地开始颤抖:“帮帮我们,我爹死了,呜呜呜。”
“什么?老云头死了?”
“怎么死的,快去瞧瞧。”
“哎哟,这两个孩子也是可怜,父母都走了,这可怎么办?”
几个人冲进屋里,云福贵正跪在地上,床下是被褥,云百金正好面朝下压在被褥上,显然是被活活闷死的。
见人都进来了,云福贵哭地浑身颤抖:“兴许是爹晚上想喝水,滚到地上了,都怪我,太累了睡了过去。”
他说着狠狠地扇自己的脸,被村民制止后,仍旧哭地极为伤心。
村子里死个人再正常不过,况且是云百金这种,已经瘫到生活不能自理的,这种死法看着也合情合理,村民更不会想到去报官,眼见两个孩子可怜,里正家的本家堂弟赵老四牵头,开始帮忙张罗丧事。
本是过年的喜庆日子,女人们留在家里操持,赵老四领着几个男人开始给云家布置灵堂。
赵老四见家里只有云福贵兄妹,偷偷去问里正:“二哥,云家出这么大事,要不要去通知云丫?如今那丫头最有出息,接济下弟妹也可以呀。”
里正想起那日同云芍说起云百金的事,她神色淡淡漠不关心,还是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云家当初那般苛待她,就别去触这霉头了。”
赵老四感叹一声“造孽哦”便走了。
与云家的愁云惨淡不同,云芍一家人在曼秀阁后院支起了铜炉,云柳月从未见过这么新奇的东西,好奇问道:“大姐,这是何物?”
“这叫火锅,今日咱们好好吃一顿年夜饭。”她将云乐抱远了一些,生怕下菜时溅起的汤汁会烫到她,“想吃什么菜便下什么菜,来,这里还有我榨的果汁。”
素素浅酌了一口,眼睛顿时都亮了:“哇,这个也太好喝了,东家果然是奇人,这么好喝的东西怎么不售卖呢?”
云芍笑笑,“还不到时候,等咱们这个铺子稳定了再说。”
她不想一下子折腾出太大的动静引起怀疑,眼下除了驱蚊包、香皂,她还用何首乌做了洗发水,用红花、苦参、龙胆草做了沐浴乳,这些东西等过完年都会投入生产,到时候定会打开市场。
所以,首要的是拿下永宁侯府的庄园。
一顿饭吃的极为痛快,后面她和二房一家还有云老太喝了点酒,酒也是她自己酿的,度数有点高,几人喝了没一会便都去睡了,素素收拾好了桌子见她独自坐着,给她披了一件外衣:“东家,你也喝了酒,早些去睡吧,我来守岁。”
素素是真心喜欢这里,自打和离,她从未如此轻松快乐过。
云芍看了一眼打扮依旧朴素的素素,她的手腕上戴了一只银镯子,是成亲时陈开泰送的。
素素察觉到云芍的目光,将衣袖扯了扯,想挡住那只镯子,云芍笑笑:“不用挡,若是你心里放下了也不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若是放不下,即便挡住了你还是会看的见。”
“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