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芍瞥了眼前之人一眼,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商贾世家公子都会在身上佩戴一块铭牌,铭牌上刻着自己的字,有些讲究的还会在另一面作画雕刻,此人的铭牌不算名贵,但是字却清晰可见。
姓秦,字舒扬。
云芍在白龙城这么久,早就将城里有头有脸以及一些铺子的管事摸了个清清楚楚,这人可不就是她那所谓的妹夫秦阳吗?
见她迟迟不动手,秦阳有些急了,“姑娘,你当真会医术?”
“你若不信我可以走啊。”
她耸耸肩,打算将药箱收起来,佟掌柜定然是不在药铺,要不然他也不会来此。
果然,秦阳见她生气了,一脸赔笑:“姑娘误会了,只是我这疼的实在难受,请姑娘帮帮忙。”
云芍看他一眼,秦家虽然是做点心起家,但是鲜少有人知道,他们还做租赁生意,也就是最早的房产中介,关于房源他们有第一手消息,之前云芍没有直接去找秦家,是碍于云依依。
她啧啧了两声:“你这脑袋伤的不轻啊,多大仇啊往死里打?”
秦阳一提这事就火大,但是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被打了也怨不得旁人,索性又吐出“晦气”二字遮掩过去。
云芍看这伤口便知是女子所为,心念一动,猜到大概是云依依。
她笑笑没说话,快速地给他上了药,又用干净的纱布包扎了下,这些伤药都是她自制的,涂上去冰冰凉,几乎没什么痛感,秦阳以前也用过广济堂的伤药,但是效果还是差了不少,他一边啧啧称奇,一边感激问道:“云大夫真是神了,一上药竟然不疼了,多少银子?”
云芍摆手:“不用银子,秦公子可卖我个消息。”
秦阳一愣,旋即笑了笑,这姑娘瞧着就聪明,至于怎么知道他身份的他也不用问了,他嘿嘿一笑:“姑娘想要什么消息?”
“城郊那座永宁园年后应当会转卖吧?秦公子可否了解下大致成交价?”
三天前,佟掌柜找到她,跟她说了城郊永宁园有可能会转卖,至于价格谁都不好说,因为永宁园是永宁侯府的庄园,曾是皇上赏赐的庄子,但是如今永宁侯府没落,永宁侯的孙女又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眼下却是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这庄子偏远,没什么用,倒不如转卖了换旁的。
秦阳摸了摸包扎好的额头,许是力气大碰到了,疼地龇牙咧嘴。
“这事我知道,但是永宁侯府即便是没落了,那也是皇亲国戚,他们的庄园要卖听说也是有条件的。”
这倒没有听佟掌柜提起过,云芍微微蹙眉:“可知是什么条件?”
秦阳没直说,只含糊道:“我自会替你都打听清楚,就当是抵了这药资。”
他指了指额头,云芍觉得秦阳这个人怎么说呢,算不上坏人,但是怎么就是眼神不好看上了云依依呢?
云依依回到家后一顿翻找,好不容易在衣柜底下找到了那块牌子,她冷冷一笑,小心地将牌子放好,隔壁屋云百金就开始喊她:“依依,依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