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棠哥哥也是油嘴滑舌,魏老神仙说你这辈子命犯桃花劫,看来还真没……浅儿姐姐来了之后,怜儿就看出了一些端倪,前番浅儿姐姐曾赠你手抄书,每次见到你都是一脸喜色,分明是喜欢棠哥哥……不知棠哥哥是怎么打算的呢?”
“呃,怜儿的醋坛子也打翻了……哈哈哈……”
一副小女儿模样的秦语怜虚握拳头,轻轻捶了一下赵应棠,口中的话也有些幽怨:“怜儿才不是妒妇……”
正在此时,婉转低沉的琴音飘荡而来,行云流水般浅浅低低的旋律中蕴含着一丝化不开的惆怅,顺着琴声的方向,坐在柳下石凳上的沈浅儿正在抚琴,微风轻拂之下发稍微微盈动,绝美的面容配上一身杏黄子色的连衣裙,显得仙气十足。
见此一幕,秦语怜赶紧从赵应棠怀里挣脱出来,慌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棠哥哥听听,这是你那首烟花易冷,没想到被浅儿姐姐转成了琴曲,还真是悠扬动听,怜儿回去陪伯母打会麻将,棠哥哥自己在附近转转罢……”
一听之下,赵应棠自然明白秦语怜话里的意思,虽然说的云山雾罩,但是就差点没直接让自己去找沈浅儿了。片刻之后,善解人意的秦语怜已经看不见身影,赵应棠朝着沈浅儿所在的柳树下走了过去。
还未到石凳前,沈浅儿已经看到了朝自己走过来的赵应棠,琴声生生止住,喜悦与意外同时在她的脸上显现:“公子?”
赵应棠有些拘谨的挠挠头,本想轻松的打个招呼,不过到了嘴边却变了味:“呵呵……没想到浅儿姑娘真厉害,将这首歌谱了曲,真好听……”
双瞳剪水的沈浅儿双颊带笑:“浅儿哪有公子说的那样厉害,分明是唱的歌好才对,还有好几首曲子浅儿都已经谱成了曲子,公子要不要听听……”
薄纱制成的连衣裙难掩沈浅儿似玉似璧的肤色,俏脸上更是亦酥亦脂,弄得赵应棠心里忽然起了一丝旖旎,只敢瞥了一眼沈浅儿就将下意识目光移到了别处:“嗯嗯,正闲着没事,听听就听听……咦,这本书是什么?”
沈浅儿盈盈拈起那本书,一双美目添得几分柔媚:“是浅儿收集的公子的词,有几首还是跟着宋词学的,公子讲述上次去大内的事情,那首破阵子也说了,也被浅儿顺手记录了,每读一次总是难以释怀……”
国色天香的沈浅儿竟把自己当做了偶像,还如此有心的收录了自己的诗词,赵应棠当真有些意外,于是他只得转移话题:“浅儿如今过得如何,可有什么不习惯的?”
“呵呵,如今比月明楼的日子可充实多了,不用看别人脸色过活,怜儿妹子还将女装的生意交给了浅儿,并未有一丝一毫的看轻之意,在这里还能……呃,还能听公子的歌,看到公子的词,见到公子的人……惬意安生,夫复何求?”
讲到后面之时,沈浅儿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颔首低眉,一脸的娇羞……
眼前女子的心意,赵应棠哪里还不明白:“咳,咳,再过三日,我要随陛下出巡北境,还要去霸州开个酿酒的作坊……”
“霸州?浅儿的父母都是霸州永清县人,当年石敬瑭割幽云十六州给契丹,父母南逃汴梁,生下浅儿后就家道中落,欠下巨债,浅儿八岁时双亲先后更是抱憾染病而亡,爹爹临死的时候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回再看一眼故土,后来浅儿也被债主卖给了月明楼……”
说到此处,不堪回首的往事竟然让沈浅儿脸上出现两行清泪,只见她盈盈一拜:“公子去时能不能带上浅儿,浅儿想替父亲完成这心愿……”
……
明月爬上柳树梢,皎洁而明亮,月光将夜色里的黑暗驱散了很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